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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把孟真给弄丢了。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子,即将去申市上大学,这一走,山高水远,他也许再也找不回原来的她了。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凉亭见,简先生瑟瑟发抖,心里十万个为什么……☆、第五十六章、和你算账这大概是简梁这辈子过得最忐忑不安的一个生日。整个白天,他甚至有些心神不宁,猜不透孟真的用意。前年与她在学校门口分别,她分明还是一个青涩的孩子,看着他的眼神清透单纯。去年圣诞假期,在澜宇公寓与她一同收拾箱子时,她沉默寡言,眼神凄凄,看着十分可怜。简梁当然知道她不开心,但认为那只是成长必经的过程,他必须要足够狠心,才能让她断了绮念。可现在,就八个月没见,再次见到她,简梁觉得孟真像变了一个人。说话的语气,看他的神态,连着走路的样子,似乎都不一样了。那种感觉很不好,非常非常不好。不是说现在的孟真不好,她十九岁了,考上了重本大学,即将学习法学专业,她很好,好得已经超乎他的想象。但是简梁的感觉太糟糕了。他不喜欢孟真用那样疏离的姿态对他,他没有想把她推开,他依旧疼她,关心她,他只是不能用她所希望的方式去爱她罢了,她为什么要这样抗拒他呢?晚上6点,简梁提前来到澜宇花园,他真的好多年没来了,感觉周围都变得陌生。景观河里的水已经干涸,一座凉亭破败得不成样子,凉亭外树木繁茂,杂草丛生,像是好久都没人来过。已是夏末季节,天气不像三伏天时那般燥热,昼夜之间有了温差,身处室外时体感不算太糟,此时凉风习习,耳边是聒噪的知了声,还有远处机动车传来的阵阵噪音。天还未黑,简梁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点燃一支烟。烟火在指尖燃烧,天色渐渐变暗。6点20分的时候,孟真来了,左手提着一个生日蛋糕,右手提着一个礼物盒,站在台阶下望着他。简梁回国休假,穿得偏休闲,白色T恤,牛仔长裤,脚上是一双板鞋。孟真像是和他有默契,也是白色T恤,牛仔长裤,只是脚上是一双人字拖。她走上台阶,把东西都放在石桌上,四下一看,石凳子只剩两个了,简梁坐了一个,她便坐在另一个上面。简梁目光平静地望着她,孟真垂着眼眸,拆开蛋糕,插上蜡烛,此时太阳已完全西沉,四周黑漆漆一片,她说:“打火机拿来。”简梁递给她,孟真点燃两支蜡烛,是数字:31。公园里路灯没亮,只有附近高楼的光线照明,还有两支蜡烛摇曳的烛光。孟真说:“先过生日吧,一会儿和你算账。”简梁一楞,不明白要算什么账。孟真已经拍手唱起生日歌来,中文、英文各唱一遍。她的脸被烛光映得忽明忽暗,唱完后,她说:“简梁,生日快乐,你许个愿吧。”简梁心中苦涩,还是合十许愿,愿望渺小又具体:希望孟真不要再和我闹别扭了。许完愿,他吹熄蜡烛,小小的凉亭里立刻暗了下来。这时,孟真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手电筒,打开以后放到桌上,手电筒的光线只能照到那一方小天地。简梁看着孟真的动作,她切下两块蛋糕,自己一块,简梁一块,用盘子装着递给他,说:“吃蛋糕。”简梁接过,机械地拿起勺子,舀起蛋糕慢慢吃了一口,食不知味。孟真倒是把整块蛋糕都吃完了。吃完后,她把剩下的蛋糕又装进盒子里,绳结系好,说:“剩下的你带回去放冰箱里,晚上能吃,明天也能吃,吃不完就丢了吧。”简梁:“……”然后,孟真把礼物盒子递给他。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简梁拆开看,是一条暗红色花纹的领带,牌子很好,价格两千起跳。他定定地看着手里的领带,一时说不出话来。“你放心,是我用自己赚的钱买的。”孟真说。简梁抬头,问:“那去年的皮带呢?”“那个啊……”孟真耸耸肩,“也是暑假里打工赚钱买的,哪知道你这么不喜欢。这个领带,算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我看新郎官好像都要系红色的领带。你平时不系没关系的,结婚系一下就行。”简梁:“……”孟真奇怪:“你这么看着我干吗?你怎么都不和我说谢谢的?”简梁缓缓开口:“谢谢。”孟真一笑,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纸,一支笔:“好了,现在开始算账。”简梁就怔怔地看着她做这些。孟真把纸铺在石桌上,拿起笔,说:“我只算我欠你的,你给唤儿的,我二姐的,知博的识渊的,我可不管,你自己去找他们算。”简梁:“……”孟真在纸上开始写,一边写,一边说:“小学六年,我实在不知道那时候学费是多少,就算一百块钱一个月吧。六年,七十二个月,每个月一百,一共是七千两百块钱,加上你给我买的东西,四舍五入,一万整。”“初中,每个月算两百,三年,三十六个月,也是七千两百块,加上零花钱,四舍五入也是一万,两万整了。”“高中,每个月学费、住宿费加生活费,算一千五吧,三年,三十六个月,五万四千块,凑个整,总数七万五了。”“两个手机,和那些项链啊鞋子啊,我就当礼物收下了,但那台电脑不能算。我查过了,电脑一万二,加上前面的,一共八万七。”“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我想你也不会计较了,通货膨胀我也没法算,就这么着吧,肯定是你吃亏,我得便宜。这样子全部加起来,凑个整,就是九万。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她把纸推到简梁面前,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简梁低头看纸上的算式,孟真的字迹清秀端正,可每一串数字都刺痛了他的眼睛。“如果没问题,我写了欠条了,你收着。”孟真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推到他面前,“我签过名了,保证十年内还清,利息我都不懂怎么算,太复杂了,就算了吧。”简梁看着另一张纸,是孟真签过名的欠条,她甚至还在名字上摁下了红手印。孟真又说:“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我读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我自己会负责,不会再问你拿了。当然,如果我碰到一些困难,暂时周转不了,我会问你借,照样写欠条。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给我打钱了。”简梁抬起头来看她,孟真神情平静地与他对视。好半晌,简梁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孟真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