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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倾听的同时,血鸢身形暴然袭向祁沧骥,手上的短鞭陡然挺得笔直,像把利刃般直插祁沧骥的心窝,他算计着残雪仓促救人时一定会有空隙可趁,眼看着鞭刃就要穿体而过,血鸢却惊讶地发现身后相随的残雪竟是悠哉的没半分出手救人的样子。难道他又错了吗?这姓祁的死活竟一点也不影响这冷脸小子?血鸢懊悔地紧咬了咬牙,看来眼下也只能先杀了一个算一个,持鞭的右手劲道倏增,去势更急,誓将姓祁的心先穿个窟窿。就在鞭刃离祁沧骥胸前还有三分,原本状似孱弱佝偻的身躯突然挺起,苍白的脸庞犹挂着淡淡的笑意,在血鸢还看不透这抹笑的意思时,乌黑的匕影已是当胸迎至。铿的一声,随着祁沧骥向后飞跌出的身子,血鸢的身形也顺势一挫,当下一股强烈的杀意突兀地自后方涌现,当他急忙转身相对,耀眼的银芒已是当头罩下。闷哼着往后飞退,鲜红的血色也随着一路铺洒,血鸢左掌紧捂着脸,从指缝间隐约可见一道刺目的血沟从他额心斜劈而下,毁去了他的左眼,左颊也跟着开了道大口,模糊的血rou如唇般外翻。冷眼瞪着满头鲜血的血鸢,残雪压抑着想飞奔到丈许外伏在砂地上身躯旁的意念,却仍是收不回眼角的余光。他没有错……残雪对自己解释着……他本来就没义务照料姓祁的安全,相信祁沧骥也不会天真到妄想自己会伸予援手才对,所以就算这家伙被血鸢一鞭震死也是他的问题,根本没什么好惦挂着……视线却又是不经意地扫过。该死的,动一下也好,那家伙干嘛迳趴在那儿不起来,是断了腿还是缺了胳臂,亏他还是啥捞子将军,被人敲一下就趴在那老半天的,简直窝囊到家了……心火越来越旺,残雪就快遏止不了满腔的烦躁不安。就在他决定先送血鸢去见阎王时,数十名暗黄的身影自地平线端出现,急速地飞奔而来,残雪舍下一闪而过的迎战念头,立即掠向祁沧骥俯趴处,弯下身将他的臂膀架上肩遁逸。又是一项新纪录,残雪不悦地紧皱着眉头,从来他就没有放过出手伤他的人,更遑论不战而逃,拜这可恶的家伙所赐,这回可又破例了。“……别皱眉……好丑……”沙哑的声音自身侧传来,语声虽然显得有些微弱,不变的是依旧轻松的语调,彷若声音的主人天塌了也可以当被盖。“要你管,谁叫你这家伙只会趴在那装死。”没好气地数落着,残雪心头上沉甸甸的不舒适感却是莫名的一空。“……还说哩……你玩得高兴……我可累惨了……有空当然……得好好补眠。”祁沧骥笑着低语,其实被血鸢震离时他着实晕迷了会儿,直到残雪将他扶起时神志才清楚些,此时他身子依旧软绵绵地丝毫使不上半分劲,全靠残雪支撑着。“闭嘴休息,话多闪舌。”警告地瞅了眼肩侧的家伙,残雪心下也明白祁沧骥此刻的状态不佳,而两人眼下的处境实在也好不到哪去,后面追蹑的敌人中不乏好手,奔驰久了,自己负了个人总是吃亏。就在残雪打算回身孤注一掷力拼时,一队青衣人马迅速地自前方奔来,个个动作敏捷俐落不似寻常武夫,危险的笑容再次自红唇畔渲染开。“……小雪儿……是自己人……”尽管再累再疺,祈沧骥仍打起精神赶紧开口,免得好不容易盼来的救兵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残雪拿来祭剑。·精彩内容载入中·第十三章情依·精彩内容载入中·赌吾一生换君一心思君忆君吾情依依***“头儿!你总算醒了,这回你可把大伙都吓坏了。”瞥见祈沧骥醒转,守候在旁的吴仁高兴地嚷着。“小声点,钩子……什么时辰了?”举手揉了揉仍显酸涩的眼眶,意识也随着逐渐清醒,祈沧骥豁地坐起身来,“人还在吗?”“人?喔,头儿是说初晴姑娘吗?当然还在呀,这儿一片荒漠的,她……一个姑娘能上哪去?”摸不着脑地抓了抓头,饶他钩子精似鬼,这回也实在猜不出他头儿的壶里卖什么药。打从祈沧骥匆匆离营起,就没半件事正常,吴仁皱眉想着,向来说一不二的头儿,这回居然会迟归,害他顾不得啥地赶忙调了人马往外寻,好在算他机灵,才能在节骨眼上把头儿接回来。这还不打紧,凭祈沧骥的那一身修为,居然会弄得这么狼狈,叫他想破了头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就算对方高手如云叫头儿打不过,难道连闪人都有问题吗?猜来想去……八成是跟那个初晴有关……可更怪的偏就是那个落雁楼的美人,怎么看来一点也没在京里那般柔弱娇美,不但笑容不见半个,那整脸的寒霜简直可以把人冻下一层皮来,而且明明是个姑娘家,怎么散发出的味道却像个……像个……极危险的恶鬼……别说头儿在晕迷前谆谆告诫着不许去招惹她,就算他没开口,武人的直觉也告诉大伙最好别轻举妄动,毕竟谁也不想第一个去发掘鬼的真面目。“你还觉得她只是个姑娘家?”有趣地睨了眼吴仁,祈沧骥也看的出这位伙伴已经开始对残雪的身分起疑心了。“难道里头真有文章?”耸然睁大了眼,吴仁难掩好奇地问着,“头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说我跟你这些日子嫌短,就连你那些老部属们,也没哪个见你挂彩这般严重过,吓得他们这一天一夜里没啥人敢合眼。”“小伤而已,只是疺了些才睡这么久,抱歉让你们着急了。”祈沧骥举臂试着活动了下,除了胸前的鞭伤仍有些发疼外,体内真气运行已是无碍。“没事了,以后我会小心的,至于残……初晴,我知道欠你们一个解释,不过我想等事情明朗些再说比较好。”祈沧骥歉意地对吴仁笑了笑,现在并不是公开残雪身分的好时机。“对了钩子,他这一天做了些什么?”摇摇头,吴仁只能接受祈沧骥的说辞,“不知道,从她将你交给我们后,就一个人锁在房里,昨晚跟今早的餐点也没见端回房里吃”“……搞不好人早跑了。”祈沧骥低声咕哝着。就知道这小子一见着旁人就全变回了那块冰石样,这几天里难得享到的温柔搞不好真会成了南柯一梦。“头……头儿,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吴仁居然在祈沧骥脸上看到彷如小孩般吃味的嘟嘴神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