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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房翠。每碰触一下,红莲便如遇清风相拂,花瓣茎叶瑟瑟抖动。封如故又气又好笑,抓着他的肩膀抱怨:“游字笔画,嗯……也太多了些……”如一轻声道:“这是义父给的名字。义父不喜欢吗?”封如故今日喝了两顿酒,身上无力,上半身又跌回舱中,惊得船身又来回荡了两荡。他仰卧在略显逼仄的船舱中,闷声笑了起来:“喜欢。”喜欢死了。如一为安抚封如故,偏头亲了一口足踝,旋即伏下了身去,在封如故左耳侧旁轻触了两下。封如故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在干什么?”如一也没有多加隐瞒,从封如故耳后取出一点闪烁的灵光,向半空中抛去。一点灵光逐渐展开,化作一幅完整的画面浮于半空,其上种种,毫无保留落入了封如故眼中。上面记录的场景,叫饶是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封如故都禁不住脸颊一热:“……我的‘灵犀’?”不世门门主,自然也是要在身上设下“灵犀”的。而那画面记下的,正是三日前,二人夜间的春色绮景。……可谓是有声有色。如一面对义父,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在学。”明白他的意思后,封如故伸手抓住他透湿的前襟。到了这等地步,如一的衣服仍扣得紧紧,紧贴着皮rou,有种别样的诱人心动的意味。封如故咬牙嬉笑道:“……你何时变得这样勤奋?”“红尘自知在此事上笨拙,只得以勤补拙。”如一回味着那画面,按记忆探寻腹地:“……譬如,碰到此处,义父会格外欢喜。”封如故骤然发出一声忍无可忍的呜咽。与此同时,“灵犀”中也发出了一声近似的呜咽。双声重叠在一处,再配合上万顷荷页的迎风摇动之声,凭空添了数倍风情。……桑落久捧着一沓公文,行至余生殿门前,叩门之后,等待片刻,见没有回音,便回过身去,对身后人道:“门主怕是已经歇下了。”为他捧卷的,是当初他们在文始门救下的四名小魔道的其中之一,名唤张灵道。桑落久初入不世门,身边没有一个可心人能调用,而他于四名小魔道而言又有过救命之恩,经过商榷挑选,严霜、张灵道做了他的随身侍童,为他研墨,跟他修习。桑落久生得温和,待人又彬彬有礼,张灵道很是仰慕他,眼巴巴地赞道:“您一回来就忙于门中事务,实在太辛苦了。”“无妨,分内之事而已。”桑落久转身,往回走去,并打算在睡觉前改道去华章堂,取几样文册来。去往华章堂,要路过山中的归老泽,路途有些遥远。桑落久对张灵道致意:“半夜叫你随我前来,有劳了。”张灵道受宠若惊:“没有没有,您太客气了,桑……花堂主。”桑落久微笑:“不习惯我的本名?”张灵道不大好意思:“我们四人,一直记得云中君……封门主和您救我们出文始山之恩,也一直记得您叫桑落久,突然改换回花……‘花别云’?确实是有些不适应……”桑落久温和道:“叫了这么多年,我其实也不大适应,正好可以同你一起适应。”桑落久的脾气确实很好,温声细语的,这在无形中鼓励了张灵道,叫他大着胆子发问:“花堂主怎么突然想到改回名字呢?是否是因为……”他的心思并不难猜。桑落久摇了摇头,否决了他:“不,我很喜欢师父改的名字。”张灵道略有诧异。虽然门主救过他的性命,但就事论事,在张灵道的认知中,随意改人名姓,确实不大好。……花堂主全然不在意此事,果然是因为和门主师徒情深,所以才……桑落久知道张灵道在想些什么,并不多言,抿唇轻笑。他当然不介意师父为他改名桑落久。因为那时是在风陵。他不愿因为自己成为云中君的二徒弟这件事,为他那肮脏的一家人带来任何荣耀。现在就不一样了。尽管飞花门已经没落,但如果用回本名、能为他的家族抹上一点黑,桑落久又何乐而不为?在距离归老泽还有数十尺之遥时,桑落久突然驻足停步,面色一时间变得有些一言难尽。张灵道也听到了隐约的怪异人声,正欲竖耳细听,便见走在前面的桑落久回过头来,笑道:“卷册明早再取吧。”张灵道还想往前走:“没事的,您不用担心我,我陪您熬到多晚都可以。”桑落久浅笑:“只是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张灵道马上被吸引住了,跟着桑落久一起往来处走去,好奇道:“是什么事情?”桑落久头也不回,单手负于身后,语带笑意:“自然是门主和门主夫人的婚事了。”第144章如释重负春尽夏来,在盛夏之时,封如故再次成功在道门中一鸣惊人。他广撒婚帖,遍发三界十方,邀天下之人去参加他的婚礼。他似乎天生便是这样的人。宁鸣而死,不默而生。经历过封如故脱胎换骨、变作不世门之主林雪竞这件事,道门中人自认为早就对他的离经叛道麻木了。饶是如此,当大家翻开请柬,看到与“封如故”并肩而立的“游红尘”三字时,仍无不错愕。……这位谁啊?也有不少人很快反应了过来。除了封如故那位好义子,寒山寺的如一居士外,还能有谁?道门中顿时议论纷纷。争论的焦点,是如一到底是被强逼的,还是这二人根本就是沆瀣一气,合·jian通婚?况且,就算是抢人入山,竟可以如此猖狂的吗?如一起了个俗名,这便算是还俗了?寒山寺就没有意见吗?然而,寒山寺那边的净远方丈态度也很是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