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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也有点高。”连燕不喜欢医院,不喜欢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他总是能从医院联想到三岁时候的那场高烧。他打小就身体不行,发烧频繁,徐梅又不上心,那次烧的厉害,都烧昏过去了,徐梅才想着把他送医院,在医院待了三天,烧退了,嗓子也烧坏了。人从三岁开始记事,人生如果真的开始计算,那应该是从三岁开始的。他的人生的一开始,神明就给了他封上了嘴巴。他想,如果一开始,他在医院救不过来,他的人生或许会更好。连燕摇摇头,拿过了药,最后走的时候朝医生笑了下。他还是头晕的厉害,连带着脸色都苍白的很,攥着那盒药,差点都忘记该朝哪儿走了,走了没几步,便实在是走不下去了,扶着墙蹲下来,呼吸都灼热。发烧,连同没好好吃饭的低血糖带来的眩晕,几乎要让他崩溃掉了,连燕突然特别想哭,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再走。也不能哭,在外面呢,哭了难看。连燕伸手去摸guntang的水泥地面,眼前事物都在打转摇晃,成了五彩斑斓的万花筒,天空成了玻璃,折射着鲜丽的颜色,上下颠倒,像有人拿着榔子在敲他的脑袋一样。连燕最后昏迷的时候,他依稀听见有人叫他。“连燕!”作者有话说:啊,这个好难写555,一下午一晚上才憋出来这点字……第五十章连燕似乎很久没睡这么长时间了,他最近几天总是失眠,早上却又习惯按生物钟早起,眼下都有青色。他并不是不想多睡会儿,只是多梦,醒了却又不记得自己梦着什么。跟淹没在温水里一样,水里含氧量足够他呼吸,可礁石会碰到头,隐隐发疼,海草也缠着,化成透明的束缚,让他呼吸有些困难。晚上八点二十二的时候,连燕才醒过来,他眼前模糊,使劲眨了眨眼,才看清。是卧室的摆设。连燕头疼,有些没反应过来,浑身都发软发酸,额头有点重,他偏过头,一块毛巾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掉到地上。门开了,连燕第一眼看到了黑色的帽衫,心里那点期待一下落空了。沈平格没有黑色的衣服,他不喜欢那么重的颜色。不是沈平格。杨志没有关上门,走过来,俯**子,连燕半睁着眼看向他。“你醒了啊,”杨志探了探他的脑袋,自顾自说:“还在发烧。”连燕闭上了眼,他不知道杨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也实在没精力去思考这件事情,他想睡觉,可一闭眼,就好像在坐过山车,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先别睡了,”杨志又推了推他的肩膀,连燕又睁开眼。他的脸都被烧红了,像樱桃,眼眶也是泛红,头发有点乱,整个人像是被放置在了慢镜头里,每个反应都显得有些迟钝。“再睡就要烧傻了,”杨志把地上的湿毛巾拿起来,毛巾上有温度,摸起来温热,他回过头,朝门外喊了声:“平格,连燕醒了。”连燕本昏昏欲睡的意识突然惊醒了,“平格”两个字像是一枚小小的针,轻轻刺在神经末梢,连带着四肢百骸都震颤,他倏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看向门口。他没有看到沈平格,但他听到了沈平格的声音。“这就来。”连燕刚刚还虚弱的很,这下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撑着床坐起来,胡乱揉了揉眼睛。沈平格走进来的时候连燕还跟做梦一样,他手里拿着透明的玻璃杯,玻璃杯里是水。“难受的厉害吗?”沈平格也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很轻,连燕心跳的厉害,太阳xue好像都在跳着疼,他的四肢好像都不听使唤了,做不出一点反应。沈平格怎么也在这儿?连燕后知后觉的看向四周,沈平格的卧室是蓝灰色调的,墙上挂着一幅画,是鲸鱼跃出水面,水的尽头是一座雪山,窗帘是白色的,木地板。他在沈平格的卧室。连燕接着想到,他在沈平格的床上。连燕忽的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心里都跟着忐忑起来,半晌才想起来沈平格在问他话,迟迟点头。“先吃药吧,”沈平格把手里的水递给他,坐在床边,把药丸拆出来。杨志说:“他还是在发烧。”“一时半会儿也退不下去,”沈平格低着头,药丸颜色多样,红的有,绿的有,一看就很苦的白色药丸也有,胶囊也必不可少,“吃完药再看看情况。”手递在连燕面前,沈平格的手很好看,他会弹钢琴,手指修长,那几颗药丸就躺在他手心里。“吃药吧,”沈平格声音很轻,好像在哄着他一样,“如果觉得多,可以分两次吞下去。”连燕低下头,麻雀啄食一样含了几片,喝了几口水吞了下去。手心里还有三片,连燕又去吃药,不太好含,因发烧而有些干燥的嘴唇在手心里一碰一碰,沈平格微微倾了倾手掌,这才进了嘴里,这次的有点苦,还带着沈平格手心里的温度。“你突然回来你爸没说什么吗?”杨志坐在一边,双手扣着,“不都约定好要去海边的吗?”“把他一个人放在家三天的话,放心不下,”沈平格又看向连燕,“把水都喝了吧。”“那就不出去玩了?”“等连燕好了,可能再去个近点的地方玩,”沈平格笑着伸手刮了刮连燕的鼻子,“不能放他一个人看家啊,是不是?”连燕抱着玻璃杯,温热的水雾熏得眼睛好像都酸涩,眨了眨眼,两颗泪珠猝不及防的掉进水里了。连燕自己去买药的时候没哭,回来头晕的时候也没哭,现在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沈平格伸手拿过了杯子,连燕这才腾出了手去擦眼泪,实在是擦不干净,鬼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多眼泪。“没有怪你的意思,”沈平格去看他,拿下他的手,抽了纸巾,给他擦指缝里的眼泪,“连燕,我没有骗你的必要,这是实话,你不需要自责。”沈平格离他很近,声音不大的和他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又轻轻揉了揉他的后颈,连燕这才停了哭。连燕的确好哄,加之杨志还在旁边,他也不好意思一直哭。“那你爸去哪儿了?”杨志问。“啊,”沈平格有些无奈,“回公司了,他最近在忙上市。”他又给连燕擦了擦眼边,低声说:“再睡一会儿,等会儿给你量量体温,要是温度还是不退的话,就去医院,好不好?”连燕犹豫,但还是“嗯”了声,重新躺回了被窝,盖的是沈平格的被子,他被沈平格的气息包裹着、浸润着,很好闻的味道,让他联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