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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红了。他的心里很沮丧,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了,还是遇到一点小事就这样不稳重,一点长进也没有。他十岁的时候,手指被纸页划破,很细的一口子,可就是很痛,还溢出血来。当时爸爸就在他身旁,小白耳于是眼睛一眨,哭了起来。白爸爸给他清洗伤口,包上创口贴,见他还在掉眼泪,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白白怎么这么娇气呢。”白耳是个心里敏感的、早熟的小孩,他听到这句话,反而更伤心了,觉得爸爸对他的爱变少了,嫌他娇气。白爸爸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白mama连忙过来假装打爸爸,说都是爸爸不好,说错了话。白爸爸也给小白耳道歉。两个大人哄了他很久,才把他哄好。白耳从小就是个很敏感的人。他总是把很多事情放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在最爱他的爸爸mama面前尤其爱哭,也爱撒娇。可他又从来不会因为被欺负、被冷落而哭。别人说他是娘炮,说他做作,说谎,看不起人,把他推到墙上,孤立他,白耳都不会哭。脆弱和眼泪是真实的灵魂。他要保护自己的灵魂,只捧给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那他现在红了眼眶,又是为什么呢。白耳慢慢吃着蛋糕,在蛋糕上开出一个不大的缺口。巧克力很甜,蛋糕很软,覆盆子也很甜。可他一个人吃,甜味就淡了。张敛这个人真的很讨人厌,交往那么多女朋友,一个个还那么喜欢他。明明就是个脾气臭还不讲道理的小孩,生活都不能自理,连碗都不会洗,如果不是自己给他做饭,他还在天天吃外卖。不肯好好喝水,天天喝些乱七八糟的酒和饮料。亲了他以后,反而远远退开,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惹他生气,和他吵架,可就是一步都不肯再靠近,只固执地留在他的视线里,哪里也不去。烦死了。白耳吃下一口蛋糕,心里很酸涩地想,张敛真的很烦人。他胃口很小,只吃掉很小一半蛋糕,就吃饱了。雪花已经在巧克力上覆了一层很薄很薄的雪膜,白耳为了吃蛋糕取下了手套,手指已经冻得青白。公园里只有一杆路灯,白耳就坐在这唯一的光源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黑黝黝的树影,和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绽开的烟花。他忽然听到在不太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白耳!”声音很焦急,是张敛的。白耳以为自己幻听了,抬头看去,看到张敛真的推开公园的栅栏,朝自己跑过来。张敛几步跑来,呼出来的热气全都蒸成白雾升进夜空。他找到白耳,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开着车在附近兜了多少圈。“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张敛站在白耳面前,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也不敢更靠近一些,好像白耳是片从天上落下的雪花,碰一下就要化掉了。白耳却一言不发,把蛋糕放到长椅上,站起身就要走。张敛只来得及看一眼蛋糕,甚至来不及细想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蛋糕,身体就已经先于大脑,抓住了白耳的手臂。“你放开。”白耳说。张敛拽着白耳一点也不放,他看起来很着急,脸上难得露出慌乱的表情,却不知道怎么说好听的话,只能笨拙地问他:“怎么了?”白耳偏着头不和他对视,开始挣扎起来。张敛知道他挣开了就要跑,于是很固执地不松手,甚至还把他拉近了些,让他的身体几乎靠到自己的身上来。“白耳。”张敛皱着眉,想掰过他的肩膀,要他看着自己:“你说话。”白耳挣不开张敛,低着头,忽然很没力气地开口:“你放开我不行吗。”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很隐忍地压在喉头,可还是被张敛听出来了。张敛一愣。白耳也没办法。他起身要走,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在看到张敛的那一刻,又要落下来。他不想让张敛看到自己哭兮兮的样子,不想让张敛又要觉得自己做作,觉得自己软弱。可白耳无法控制地流下眼泪。他一个人坐着吃蛋糕的时候还好,看到张敛以后才觉得委屈得要命,想问他为什么和那个女生贴得那么近,为什么让她进他们一起吃饭的厨房。下一刻,他就被张敛很用力地抱进了怀里。张敛的体温很高,大衣敞着,将他整个人包进去。白耳被他紧紧抱着,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听到他的心脏疯了一般剧烈地跳,在自己的耳膜边如雷震响。“别哭。”他听到张敛说。白耳挣了挣,张敛却把他抱得更紧了。他触碰到白耳冰冷的身体,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揉进骨血,好让他变得暖和:“你傻不傻啊,这么冷的天,坐在外面不知道回家,冻病了怎么办?”张敛的体温捂得白耳身上的雪粒全化了。白耳听他这么说,心里又酸涩又别扭,说:“回去干什么,看你和你的前女友一起过圣诞吗。”张敛一顿,按着白耳的肩膀拉开一点距离,低头看着他。白耳却不肯抬头,拒绝和他对视。“我不知道她会过来,她一来,我就让她走了。”张敛和他解释。“她还给你带了礼物。”白耳低着头说。“我没收。”“你那么多前女友,她们都这么喜欢你。”白耳不想说这些听起来小气又尖酸的话,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就算分手了,也都喜欢你。”“我……”“你别再管我了。”白耳拼命忍着眼泪,说:“你以后还会和很好的女孩子交往,你也不是同性恋,就不要再管我了。那天你亲了我,我知道是你一时冲动,现在我已经没有怪你了,所以你也不需要……”白耳的话音被终止在一个吻里。张敛捧着白耳的脸,低头很用力地吻他。白耳猝不及防被咬住嘴唇,整个人下意识往后一退,可张敛毫不客气地贴上来,白耳的背撞上了路灯,他退无可退,被张敛按在路灯上接吻。白耳的嘴唇很冰,可张敛却很热。他很凶地顶开白耳的牙关,将白耳冰冷柔软的唇咬得又湿又烫,舌尖攻入温暖的口腔,勾起缠绵的细腻水声。张敛把怀里的人吻得急促喘息,偶尔泄露出细细的呜咽,都被他狠狠堵了回去。白耳浑身发软,手指下意识抓紧了张敛的大衣,揪出褶皱。他们吻了很久。站在唯一的路灯下,昏黄的光将他们圈进去,下落的雪被张敛的背挡住,落不到白耳的身上。远处的烟花连续窜上夜空,拖出长长的尾巴,然后砰砰炸开,绽出绚烂的光点。张敛捧着白耳的脸吻够了,感觉到白耳已经要喘不上气,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