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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像割草一样徒手掰断。房流极为震惊,“……小池哥哥!?”池罔走进来,看了一眼房流还算全须全角,便将视线移到了牢房地面上铺开的层层泛黄的纸张上。那上面字迹熟悉,池罔俯身捡起一张,认出了这居然是自己不知在几百年前开过的药方。房流似乎腿上受了伤,只能慢慢的挪动到他的身边,哑声道,“步染找到了计丞相与仲明帝房洱的通讯密档,这些……都是计丞相于百年前,搜索到的关于你的证据,我被关进来后,步染派人送进来给我看。”“你已经很谨慎了,行医途中写下的药方,每隔几十年都会改变笔迹……可是七百多年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你有时也会忘记自己使用过的笔迹,计丞相……他是你的朋友吧?当年他只以为你是个大夫,所以时常搜索古籍药方,想送你来讨你欢心。只是有一日,他在收上来的古药方上认出了属于你的笔迹,这才让他起了疑心,一路顺着蛛丝马迹追查到了真相……怪不得他在天山脚下的酒馆一直开着,他知道能等得到你。”池罔神色淡淡道,“你都知道了,那也不用我再解释什么了。”他这样的坦率。然而让房流怔忪的红了眼眶。池罔走到他面前,拉起他手脚的铐链。房流连忙回神,阻止道:“别,这是玄铁所做,你空手弄不断……”话还没说完,池罔已经像捏核桃一样,一个个嘎嘣干脆的捏成粉末。房流:“……”“还能走吗?”池罔在房流的腿上摸了一把,“伤了膝盖处的经脉?那我带着你。”他单手举起了房流,“其他无正门人关在何处?”这一天,发生了仲朝历史上最离奇的劫狱事件。几百人顺利越狱岂是小事?而当朝皇帝在权衡后不仅十分出人意料的不去追究,反而压下此事,不许众人议论声张。无正门人被救出后,四处分散隐匿行踪。因为还要给房流治伤,池罔便带着他一路去了江北。在船上的时候,池罔就为房流疏通了膝盖处的淤伤,不让他落下不良于行的病根。只是这次见面后,房流明显能感觉池罔的变化,以往他脸上所有生动的情绪似乎都被生生剥去,疏离冷漠得让人心慌。他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些年你对我这么照顾,这次还特地来救我,都只是因为我是你……后人的缘故吗?”池罔看了他一会,才道:“你母亲是房家后人,你父亲是我母舅家的嫡系血脉……你是我这些年血脉最近的亲人。尤其是你笑起来的模样……甚至有五分像我的同胞meimei。”房流低下头,许久没有说话。池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何况这次救你出来,需要你重振无正门,帮我一个忙。”“……你说。”“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池罔认真道,“哪怕是上天入地,发动全门之力,你也要帮我……把那个和尚找出来。”第140章这一次无正门的重建由房流亲自动手,他将产业由大化小,细细的打散并隐藏于民间中,变得极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房流每一步骤都做得十分谨慎小心,也是因为他对自己没有守好无正门被连锅端了这件事,一直十分愧疚。但池罔却没有怪他,在步染和房薰解锁最终任务的同时,关于无正门的命脉信息就被完全暴露给了她们两人,再加上她们已在暗中筹谋许久,趁着无正门无主之时,便里应外合的打散了无正门,所以这件事实在不是房流的错。只是无正门的暗网重新建起来了,池罔想找的那个人,却始终没有消息。和尚没有回佛门,就连禅光寺的僧人也在四处寻找他,他仿佛从人间蒸发,居然没有留下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各地的无正门人从仲夏一直寻找到入冬,居然没有任何进展。一同失去消息的还有房薰和步染,她们两个姑娘仿佛与尘世切断了所有的联系,在近乎与子安完全相同的时刻,一起失去了消息。这样微妙的时机,让一切都变得不是巧合。池罔越发确定,他们必然在自己不知道的薇塔修复的第三天,做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自从子安离奇消失后,日子一天天悄无声息的过去,就像他在过去七百年中度过的每一天那样平静无波。而池罔清醒的明白,现在的日子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的庄少爷短暂的回来过,却又再次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他见到了温暖的光,还来不及抓在手里,就再次从他的指缝间溜走了。那些七百年前他不明白的事,至今仍是谜团重重。当年庄衍突然斩断尘缘落发出家,将自己在江北的大好领地拱手给沐北熙,他至今仍然难以理解。而当年的池罔失去了自己死亡时的经历和记忆,不记得他们在七百年前就重新和好过,只以为他们这一生就这样阴阳两隔,在没有任何弥补的机会,就此错过。只是这一次,池罔亲眼看着掩埋了七百年的秘密被重新翻起了一个角,刚刚露出了一点点真相,却又再次被重重地沉入江中,让人无迹可寻。或许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的沐北熙,如今连尸骨都找不着,而另一个知道真相的当事人再一次的无声离开,只留下一个池罔,在漫长的时间中,一点点被消磨掉所有的情感和回忆,变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到来的十分早,雪花飘下来的时候,宽江的水还没有完全上冻。贪图着最后船资的渡船人,在最后的这短短一两日中试图送更多的人过江,但只要是离开江岸的船,全都都沉船江中,有去无回。房流把这个消息告诉池罔时,甚至还有些试探之意的意味,“今年入夏后,宽江水流就突然变得不太平静,这几个月来,但凡是差一些的船只,甚至都抵挡不住江中心强劲的暗流,划不到对面。只有咱们无正门在江北船厂造出的新船技艺精妙,是唯一能抗住水流的船,这半年来,不少人向我们打听买船之事……只是你一艘都不让接单,到底是在让西边船厂里的人做什么?”自入秋以来,池罔隐隐察觉自己等是等不到和尚了,便前往江北最西边的尽头。西边地处偏僻,什么都没有,而池罔却纹丝不动的在这里呆了几个月,连一句抱怨也没有。而这里能吸引住池罔的,房流左思右想,大概也就只有一个东西了……江北西侧的造船厂。自从和尚消失以来,池罔变得愈发沉默冷淡呢,房流问不出他的心思,却多少猜到了一点端倪。池罔常年不理会门中事务,而之前为数不多的一次出手干预,便是调集大笔经费给西边的船厂,让他们研究可以抵御强水流的新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