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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罔所在的紫藤村,对小池行轻侮之事……他相信池施主不会就范,以池罔的武功,可以直接打死他的,又怎么可能任由他胡作非为?果然只是个梦罢。他想到此,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对小池如此不敬,满心yin邪之念,这已是犯了戒律,可是两百下持戒棍打在身上,都没能让他悔改,这当真是无药可救!眼下有许多事做,他却心烦意乱的只想把自己泡到冰水里,好好冷却一下全身火热的血。数个时辰后,江北紫藤村。池罔醒来时天已大黑,他床边燃着一只蜡烛,照出此处正是兰善祖宅。……可是他分明记得的是,他眼前最后一个景象,是南边禅光寺盆儿的僧房前。这一天里发生的事,都太不合常理。池罔在一瞬间,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才产生如此离谱的幻觉。房门打开,房流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到池罔醒了,顿时精神一震,“小池哥哥,你醒了?我之前来你屋外叫你,见你许久不应,便冒昧而入,正好看见你晕倒在地上……”池罔的嗓子因为久未沾水,声音有些沙哑,“你大概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就是你……你传人把浴桶抬出去后。”房流想起之前在紫藤花架见面时,被池罔莫名掐住他脖子的事,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惧怕,却还是让自己笑开,露出池罔最喜欢的笑容。他的脖颈上还有池罔留下的乌青手印,甚是骇人,但他却如若无事的把池罔扶起来,柔声说:“阿淼姐说,你可能就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才倒下了。最近别的事都放下,好好养养身体,你先喝点热汤,我再去叫阿淼姐过来……”池罔坐起身体,一只手制止了他的动作,“你先给我去查一件事。”感受到池罔不同寻常的态度,托着汤盅的房流收敛了笑容,“你说。”“今日南岸的禅光寺里,那叫子安和尚是不是受了罚?”池罔的慢慢说道,“如果是,就去仔细查他犯了什么戒律,到底因为什么受罚。”作者有话要说:房流气成河豚:查个屁!小池哥哥好不容易醒来,居然开口就问那秃驴!?——我这就去叫人做了他!第106章等到江水化冻、南北航渡重新开通之时,池罔还是没能知道那一天在禅光寺里的和尚到底破了什么戒。但他确实是受了罚,在房流确认了这件事后,池罔愈发怀疑那一天经历的真实与否。他问过砂石,而砂石却给了他一个否定的回答,“小池,我们是不可能瞬间出现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的,这不符合常理,你糊涂了吗?”池罔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所幸就暂时放下不想了,世上之事因缘际会难以预测,时机若是不到,他便是等不到这个答案。焦急也没用,不如稳住心态,才能冷静的随机应变。但无正门的渠道确定了一件事——自从去年一别后,子安一直在寺庙里窝着,居然从未出来过,这真是让人想打他一顿,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渡江船上的两个人心思各异。房流这几天来,心情几乎是波涛汹涌的,并不如展现出来的那样平静。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自从那天他回到紫藤村的祖宅后,池罔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奇怪起来。本来房流都要凭着他的热血勇气,去和他漂亮的小池哥哥把窗户纸挑破了、把话说开了,但池罔骤然冷漠下来的态度仿佛在他头上浇了一盆凉水,逼得他冷静下来,不得不暂时压住了本来涌起的心意念头。他们返回了南岸,在上岸后不久,就被人找上门来。那是步染的人,向池罔和房流传达了房薰步染这两个小丫头想一起聚一聚的意思,她们一整个冬天都没见过池罔和房流,也是十分想念。她们或许已经察觉了房流对她们任务的破坏作用,但她们显然还没有查到隐藏在幕后的池罔,这便让彼此的交往显得更多了几分真心。房流回到江北,本就该立刻进宫面圣,找他的皇帝大姨去禀报这个冬季在江北巡视的结果。可是当他们到皇都时,已是宫门落匙时分,又有两位姑娘相邀,房流便决定第二日早上再进宫回禀。步染这么殷切的去约见池罔,除了长久未见以藉思念外,还有一层要求——她要池罔帮忙治一治长公主的嗓子。长公主房薰身体十分健壮,身子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她曾经服药变为男声,虽然已经吃药开始恢复,但直到现在一年多了,她的声音还是低哑,话说多了就会疼痛。这种小病对池罔来说自然是手到擒来,他很利落的为房薰看诊开药,拿到池罔开的药方后的步染,明显松了口气。可是房薰就不那么开心了,“我不想恢复声音,我不想去上朝!天天要起那么早,还要听一群文臣叨逼叨,烦都烦死了。”长公主抱怨得十分情真意切,“你替我上朝不就行了嘛,非要拉我来做什么呀?”这话是晚上席间,她当着房流和池罔的面说出来的,本来这种事就该关着门吵,但房薰以对方颜值来决定好感度,根本没把在座的诸位当外人。房流表情怪异,连忙举杯喝茶掩饰,他若是有机会如长公主一般参政掌权,怕是一刻都不会放手。却没想到听他这位皇姐的意思,竟是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此不屑一顾,也不知她是装的还是真心。难道是自己太俗气,喜欢钻营权术,品性不如那修行的秃驴般磊落无求,所以池罔才看不上他?房流皱了眉,心中的念头此起彼伏。“染染,你就让我去西雁关吧,既然今年朝廷能拨出钱去修水渠,那边总需要一个人去监工。“说到这个,房薰终于打起了精神,举手自告奋勇道,”我去,让我去!我还没去过西边呢,那是古国罗鄂人后来的迁居地,据说盛产帅哥美女,你看看在座的这两位,就知道那边一定非常养眼了。”步染对房薰的话表情淡淡的,以房流对她的了解,步染这是已经生气了,只是压着没发火。果然,她甚至直接忽略了房薰的请求,自顾自和房流池罔说上了话。房流会聊天,当即接过话头,说了许多江北的趣事。这顿饭便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下结束,等到天色已晚时,便各自告辞回家。房流带着池罔回了他的王府居住,虽然说房流回来一事并没有大肆宣传,但是今时不比往日,他在江北多少挣下了一点实权,晚上都有人登门拜访疏通关系了。他自去忙碌,而池罔却是在想,步染和房薰在席间聊过的西雁关外修建水渠之事。西雁关是他故族北迁之地,后来七八百年间,族人在西线关外安居繁衍。当年西雁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