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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要活下去的砂石,又何尝没有自己的秘密?但这并不代表在合适的时机,池罔不会去探知砂石的由来。池罔不喜欢自己被别人cao控的感觉,虽然砂石比起他的前一任系统来说,对他的态度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今晚,他不想说话,只愿意自己一个人静静待着。他没得几刻清净,就有人不请自来了。房流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小大夫,看你灯还亮着,不如请我进去坐坐?”池罔眼皮都没抬,冷漠道:“不见。”大概没想到池罔连借口都不愿意想一个,就这样残酷地将自己拒之门外。房流的声音听起来,顿时有了几分委屈,“那好歹开开门,你一天没吃东西,让我把吃的拿给你,然后我就离开。”池罔去开了门。房流为他送来了一盅鲜香的粥,和几碟新鲜的小菜。“你睡了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肠胃受不得油腻,我吩咐人做了些清淡的吃食,你先垫一口。小厨房里火没熄,晚上若是又饿了,就跟下人说。”池罔道了声谢,收下吃的,便想把人赶出房间。可房流不愿意走,一转眼,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件叠得齐整的衣服。“这是你的衣服。”房流神色委屈,眼睛又湿又亮,显得无辜又可怜,“这是当日你我在林中与坏人对战时,你穿的那件衣服。因为被划破了,所以你上午沐浴后,就吩咐把它扔掉。但我觉得可惜,把它洗过后,我做了些改良。”一件叠着看平平无奇的月白色长袍,在房流的手中被抖开。而在它被打开那一瞬,就再不是一件寻常的外袍。那袍服正面被割开的长长裂口上,已被人仔仔细细地缝在了一起,并在裂痕处用绣线绣出了一支带霜的梅枝,上面开出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红梅。池罔眼光从衣服上挪开,看着房流的眼睛,再次确认道:“这是你亲手绣的?”房流露出一个十分讨喜的笑容:“当然是我自己绣的,每针每线,都不假手旁人。”今早清晨时,池罔才敲定了医治方案,与房流各自回房补觉,他两人连熬了三四夜,俱是十分疲惫,回去倒头睡上一整天,都是情有可原的。却没想到房流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而在这一件已经被他扔掉的长袍上,花了不知道多少功夫,将之亲手绣成一件珍品。池罔再次对房流有了全新的认识,这小子收买人心,实在是一把好手。无论他是看上了自己的武功还是医术,若是能拉拢了池罔,日后必有用处。房流看出了他的价值,才会有如此举动。时刻关注着池罔什么时候起身,见他醒了,立刻跑过来亲自送吃食,也就罢了。面前这样一件礼物,就算知道房流别有用心,也很难让人不领情。送出了亲手绣的衣服,在昏黄的灯光下,房流尚显得稚嫩的面容都仿佛有了一种温柔的意味。但池罔就是有不领情的铁石心肠:“我是男人,不穿这么艳的衣服,你拿回去吧。”房流慢吞吞的说:“不行哦,这衣服腰身我改了,按照你的尺寸改的。所以我想……大多数男人应该都穿不了吧。”池罔面色平静,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他腰细,就一直穿着宽敞的衣服来遮挡,这一路同行,他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房流慢慢地眨了眨眼,将自己外貌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而且我觉得,你穿这个颜色,肯定会特别好看。”房流不再多说,他深谙点到即止的意蕴,便起身告辞:“夜色已深,我不便多扰。你近日太辛苦了,也早些休息。”池罔没有起身相送,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地。他手里拿着衣服,看那明显改细了许多的腰身,果然正好合身。心里就疑惑了——这小子什么时候知道他尺寸的?将衣服丢在一边,池罔插好门窗。夜深了,这次终于无人再来打扰。池罔用过粥后灭了灯,脱衣躺在床上,他本以为白天补过觉,晚上就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但实际上他连熬几天的身体确实太疲惫了,很快就陷入深眠。只是入睡前的最后一丝清明念头,他还在想砂石对他说过的那个“干扰”,到底是指什么呢?黑夜静悄悄地过去,几近凌晨,在大部分人仍在睡梦中时,几乎没人知道天边出现了异象。星移斗转,天现异光。弯月隐去,浓云密布。畔山之上,月蚀。山顶之上,狂风突起。破旧的佛寺残垣经不住这样的大风,寺院中杂草被吹折,泥石四溅飞扬。后山。墓冢第二排,最左边的那棵树都被吹得连根拔起,倒在地上翻滚。年久失修的坟冢,好几块墓碑都被风吹得从土中拔起,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只有第二排最左边那块墓碑,仍然在狂风中屹立不倒,发着幽幽的光。天上一道惊雷……最左边那坟头炸开了。上面的浮土被风吹飞后,露出里面的棺材,那被钉死的棺材,“嗵”的一声被人从棺里破坏。棺材盖被掀开后,棺材里面跳出了一个人……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跳出了一个和尚。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从衣服上掉回了棺材里,在风中发出一声隐秘的脆响。但他此时无暇顾忌,他摔回棺材盖,痛苦地抱着头跪在了地上。一个毫无起伏却断断续续的女人声音,凭空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编……编,英……技能已检测……异常!重新评级……失败、失败!”四下无人,是谁在说话?他抱着头,瞳孔涣散,“你?……我、我是……”可还不等他听得真切,从各个角落冒出来的声音,一瞬间从四面八方而至,几乎淹没了他所有的知觉。闪回的画面接踵而至,让他的脑袋痛到几乎炸开。那些破碎的画面愈发清晰。靓蓝的江面一望无际,初春的雪梅翠竹画意诗情,漫天垂落的紫藤花巧夺春色,最后的画面停在一片深红花海上,有个穿着大红喜服的苗条身影缓步而来。男子脑袋剧痛:“我是……我是庄……——我是庄衍!”脑海中千奇百怪的声音,在这一瞬间被放大到极致。他的脑袋疼得都要炸开了,而其中一个声音,缓缓地压过了一切虚假的喧嚣,宛若在他耳边低喃,是那样的陌生而真实。“少爷……少爷?”那呼唤着他的腔调,在结尾处拐着一个精妙的弯儿,带着几点异样的韵味,无端地迷人,又无端地带着堕落深渊的诱惑。他手上紧紧牵着的那个穿着大红喜服的人,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