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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说话,秦大回道,“我俩睡醒了,见正埔嫂子的房门开着,就过来隔着门问了一声,却听不到她应声,我们哥俩进来时,她就这样又哆嗦又叨念……了。”什么阎王什么鬼差,秦大哥俩不信,但张氏的模样实在太吓人了,他们这才去请了族长。屋里冷飕飕的,秦德觉得得慌,“你们俩呢,昨夜听到啥了没?”“没啊,我俩一觉睡到天亮,安稳着呢。”秦小岁立刻道,他觉得昨夜睡得特别好,连个噩梦都没做。若是阎王爷真来了,他怎么能睡这么香?“来了,真来了,正……正堂里……脸是青……青的……”张氏哆嗦着道。“正堂里供奉的是秦家先祖,嫂子莫胡说。”秦永年沉着脸道。秦德听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你去正堂了?”若张氏去了正堂,就是他们哥俩的过错了,秦大立刻道,“这是没影的事儿,正堂的门锁得好好的,不信您看,这地上一点脚印也没有!”昨夜下了霜,正堂门前的石板上糊了一层均匀的白霜,没有人走动的痕迹。秦德这才放了心,质问张氏,“你别神叨叨的,说清楚,到底咋了!”张氏还是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有阎王爷……正堂,银子,铁钳,夹舌头……”“拔舌地狱?”秦永年根据张氏的话,推测道。拔舌地狱是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层,活着的时候挑拨离间、说谎骗人的人,死后会被打入拔舌地狱。张氏犯的不就是口舌之罪么,“爹,正埔嫂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把自己吓到了。”“不错,这是祖先托梦教训她该怎么做人。”秦德得出结论,他当了这么多年族长,除了他爹外没梦到过其他先人,张氏这是做了多少恶事,才引得祖先如梦教训她?“真……真是阎王爷,那铁钳子冰凉,他们抓着我的手……冰凉,冰凉的……”张氏伸出手,胡乱抓着。秦德也懒得在理她,开了正堂的门进去,见正堂内干干净净的,银子没有,铁钳也没有,大伙更认定张氏是梦魇着了,心里头都松快了些。若是阎王真带着小鬼来了,那真是太吓人了!。秦德带头给上香磕头后退出正堂,交代秦小岁去给秦正埔送个信儿后,便带着儿子回家了。路上,秦永年低声跟他爹道,“正埔嫂子那样不像说假话。爹,你说会不会是……”秦德回头,就听儿子说道,“会不会是咱们祖上有人在地府当上大官了?”秦德恍然,“对啊,一定是这么回事儿!爹小时候听你太爷说过,有高人说他叔爷有当大官的命,可那位叔爷还没当上官就去了。这么看,你太爷爷的叔爷是到地府里当官去了啊!一定是这么回事儿,快,跟爹回去查族谱!”秦德父子查族谱时,第一庄内的小暖,正在听木刑报事,“正月十二,张氏山长茶宿门口看热闹,听到两个人闲谈,说起十一年前南山坳里曾有一女童受清王庇护,免遭野狼撕咬的事儿。另一个言道此话不可乱讲,若是让人知晓,那女童怕是不能活了。根据张氏的供述,属下令人给那俩人画了画像,请郡主过目。”小暖接过木刑手中的画像,上面两张脸她都陌生得很,便道,“把画像给玄,让他查一查这两人的来历,你接着讲。”“是。依属下来看,那两人似是有意引导张氏,让她将此事安在郡主身上。”木刑道。小暖微微点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旁边的诸葛卿开口了,“此事有一点至关重要:那两人不是秦家村人,为何知晓姑娘十一年前的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并借此大做文章?”木刑立刻道,“依属下推断,当年郡主在南山坳内迷路被恶狼围攻,应是被人瞧见了。若按日子推断,那几日正是清王百日,有人到南山坳祭拜清王,也不奇怪。”诸葛卿继续分析道,“假若姑娘被恶狼围困之处就在清王石墓附近,清王后人可能暗中出手帮了姑娘一把。他们这么做,一是不想让墓地染血,二是不想让姑娘出事,使得那处地方引起人们的注意。”“卿叔言之有理,给张氏传出这等谣言的,应是柴严亭的人了。不能再让他们在我的村子和南山坳里如此嚣张了!”小暖生气了。“姑娘打算怎么做?”玄舞等人立刻来了劲头。“本郡主要清山!”第**九章抓人“清山?”杀人这两个字听得玄舞等人热血沸腾,纷纷请命要打头战。小暖摇头,“你们都不成。”玄舞立刻追问,“姑娘想派何人出马?”“我,木刑和大黄。”这一听,就知道怎么个清法了。姑娘和木刑善识人,大黄善辨气味,这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诸葛卿暗暗松了一口气,“姑娘打算怎么清?”“卿叔觉得,别有用心之人会在何处?”小暖问到。诸葛卿道,“南山坳还未解冻,工匠们还未返程。五更书舍和云开书舍内都是安静读书的读书人,他们一天下来都说不到几句话,怎么打听或散播消息?所以,山长茶宿是他们的首选。”供外来人留宿用饭、吃茶闲聊的山长茶宿,的确是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但茶宿内住宿和来往的人非常多,要怎么清?木刑也问到,“可大黄并不知哪个人有问题,如何辨别?”“辨别有问题的人,就靠你我了。”小暖与木刑道,“明日你我到山长查宿呆上一天,把有问题的标记出来,再让大黄辨认他们的气味,能把与他们有关的人都认出来,这些人抓住后,是不是真有问题,就靠你了。”“不过你我指出的,不能超过三人,莫累着大黄。”小暖补充道。“如此,可行?”诸葛卿觉得这既不高明也不稳妥,容易留人诟病。“可行不可行,就看姑娘与木刑能不能慧眼识珠了。”玄舞道。绿蝶提醒师姐,“他们不是珍珠,是败类,姑娘识人,绝不会错的。”玄舞改口,“慧眼识鼠。”小暖接着道,“我和木刑乔装改扮一番再去,免得让他们看出来。”“都听郡主的。”木刑摩拳擦掌。昨日小草与秦大妮儿那场架,以及后来小暖强硬的态度,是今天茶宿内众人讨论的重点。贴了假面的小暖穿着茶童的衣裳,拎着茶壶在大厅内四处转悠,听众人议论她如何如之何。那些大放厥词说她六亲不认做事太狠的,小暖不在乎也不关注;那些明褒暗损的、语焉不详引人歧思的,小暖察言观色重点关注,还有那不说话只拿着书乱蹿的,也列为可疑目标。在大厅转悠了一个多时辰后,小暖上了二楼的雅间。现在的查宿规模比初建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