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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信中,太子责备石琳失职,并且要求他迅速纠正错误。石琳连夜命人去琼州,然后在彻底查明事实后,快马加鞭重新向京城送去一封请罪折子,并且陈明琼州百姓起事始末。失察和刻意欺上瞒下不可等同视之,且石琳营造出他自行发觉自身错误然后进行纠正的样子,皇上自然会宽宏大量。而康熙接到折子后,果然只罚了他一年的俸禄,随后下令,命礼部侍郎和内阁一学士前往琼州察审此事。随呈给皇上的折子一同来的,还有一封给太子的请罪信,秘密地送进毓庆宫,信中所言比折子上的言辞更加恳切,太子依旧对石琳有几分不满。年后,钦差回京复命,汇报过琼州民乱后退下,又有一同往琼州的护卫来到圣前,禀报道:“回禀皇上,腊月十五酉时,有一京城来人进入两广总督府,当晚,总督府派人前往琼州,十六日一早,那人离开总督府返回京城,十九日,两光总督六百里加急送折子入京。”康熙一言不发,不怒自威,许久,才命跪在堂中的护卫退下。第201章“都下去吧……”“奴才告退。”副总管太监魏珠等人,躬身倒退出宫殿。两个小太监关上殿门,空旷的宫殿内,只康熙一人面无表情地坐在高座上,安静,森冷,寂寥……宫殿外,太监总管梁九功踏进乾清宫,正欲前往懋勤殿,被副总管魏珠拦住。魏珠双手置于腹前,拿着拂尘,恭敬地微倾,道:“梁总管,皇上要一人待在殿内,您稍候再回禀。”梁九功停下脚步,看向殿门,低声问道:“皇上可是身体不适?还不速速去请太医。”“梁总管。”魏珠稍稍直起身,义正言辞道,“皇上只是暂时不希望有人打扰,咱们做奴才的,还是要识趣一些。”梁九功眯眼看他,神情骤然冷肃。总管太监的威势,使得魏珠下意识地缩紧肩膀,一瞬后,又强撑起笑脸。梁九功冷笑,教训道:“咱家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时候,你还没进宫,莫要以为如今皇上信重你,便可不将咱家放在眼里,小、魏、子。”魏珠不虞,可他到底不敢在梁九功面前太过造次,只得退开。“胡乱揣测圣意,乃是掉脑袋的大罪,你们都给咱家记清楚。”梁九功环视一圈儿,对守门的小太监吩咐道,“敲门,咱家还要向皇上复命。”两个小太监立即恭敬地应道:“是,梁总管。”守门的小太监轻轻敲响殿门,梁九功站在殿门前,高声道:“皇上,奴才宣旨完毕,回宫复命。”殿内毫无生息,魏珠嘴角的上扬,神情讥诮。片刻后,殿内想起一声“进”,梁九功始终面色平静,无视魏珠,踏进懋勤殿。魏珠黑脸,一甩拂尘,转身离开此处。殿内,梁九功跪在地上,回禀道:“奴才幸不辱命,封谥旨意已宣读。”“太子前往吊唁,可回宫了?”“回禀皇上,见汤山长葬礼简陋,太子殿下不愿汤山长如此德高望重之师葬礼草草了事,便嘱咐奴才先行回宫向您禀报。”仁昭书院山长,汤斌,谥文正,自仁昭书院建成至今,为书院鞠躬尽瘁,及至缠绵病榻,依旧不愿离开仁昭山一步。他为官时清正,任书院山长后,依旧作风简朴,每有束脩皆接济窘迫的学子,是以家中并无多少银钱举办葬礼。汤斌教导太子多年,太子极尊重他,见此情景,自然无法置之不理。康熙面无波澜地听完,沉默良久,方才问道:“仁昭书院的下一任山长,已定下是彭定求吗?”“回禀皇上。”梁九功如实禀道,“仁昭山,太子殿下亲自指派苏州大儒彭定求接任山长之位。”“太子,彭定求,江南士族……”康熙眼神未落在实处,轻声低喃,及至最后一词,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可怖的笑意。梁九功跪在堂中,慑得双眼瞪大,却不敢动弹分毫。就在此时,康熙忽地问道:“你与容歆一向交情匪浅,近来可有见过她?”梁九功抑制住声音中的颤抖,答道:“回禀皇上,奴才与容女官已许久未见过。”康熙神情冷漠,看不出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梁九功整个人躬得更低,急切地表忠心道:“奴才知道分寸,不该说的话从未向任何人言说过,容女官、容女官也未曾向奴才打探过圣意。”“他倒是得人心……”梁九功以为皇上说得是容歆,心里喊着容歆害他,口中则是道:“容女官的人品德行,有目共睹,奴才只是心中敬佩。”人品德行,有目共睹……康熙眼中闪过嘲讽,随后又归于平静,拿起一本奏折,平淡道:“磨墨,朕要批阅奏折。”梁九功起身时迅速地抹去面上的冷汗,然后麻利地走到书案边上,极恭敬地磨墨。毓庆宫,容歆和太子妃坐在后殿闲聊,亦得知了太子要晚些回宫的消息。两人皆知太子对汤斌的敬重,先前汤斌病重的消息传入宫中,太子便屡次出宫探望,因而他在宫外耽搁,她们并不意外。晚膳前,太子赶回宫中,先去乾清宫向康熙请安,然后便回到毓庆宫中。太子妃已在用晚膳,见太子回来,惊讶道:“臣妾以为您要留在乾清宫用膳,弘昭没一同回来?”容歆亦有几分惊讶。平素,太子父子皆常留在乾清宫陪康熙用膳,太子今日本也如此打算,只是康熙并未留他,只得告辞。然太子闻得太子妃所言,并未表露分毫,自然地岔开此事。容歆看着太子长大,太子妃是太子的妻子,如何发现不了异样,两人对视一眼,容歆点头,太子妃若无其事地命人准备太子的餐具。晚膳后,太子妃以“宝珠白日未睡”为由,带着女儿离开,而容歆送东珠回屋后,敲响太子书房的门。太子无奈地看着她,道:“我自来便喜怒不形于色,姑姑您又看出来了?”“不止我,太子妃也看出您心情不好了。”容歆手里拎着一个茶壶,自顾自地坐下,给她自己倒了一杯,又问太子,“养肺茶,您要尝一点吗?”太子坐到容歆身边,翻起杯子。容歆边为太子倒茶,边道:“您是为汤山长,还是为皇上?”太子握着茶杯,出神。“是皇上?”容歆从他神色看出答案,“发生了何事?”太子摇头,苦笑道:“不知。”“不知?”容歆放下茶杯,握住太子的手腕,“那您可问过皇上?父子之间,坦诚相待,才不易生隔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