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5
给她,随意道:“姑姑,这是大哥从宁夏带回来的,说是有人指名送给您的。”容歆亦十分不解,伸手去接时,又听太子道:“大哥说那个准噶尔使者布日古德,死在战场上了。”容歆的手停在半空中,距离那包裹只有半寸,缓缓收回来。“姑姑?”“逝者已矣,那人既已往生,这些东西便随他去吧。”容歆平静地看着那包袱,“回头我抄一份经,供奉到佛前,以此谢他多年来的青睐。”“大哥说,战后也为准噶尔军立了一个冢,我命人带回去,埋在他坟前。”容歆没有反对,任太子去处置,回屋后,寂静之时,却还是不免想起多年前与那人的交集,只是面貌已模糊,惟记得那是个极英武的男人。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五月,福建宁化青黄不接,百姓食不果腹,受心怀叵测之人蛊惑,与官府作对,打砸抢富豪之家。同一时间,前山西巡抚温保、布政使甘度、太原知府孙毓璘贪污库银,苛虐百姓,致使蒲州民变,百姓为保性命逃入山中,拒不接受新任山西巡抚倭伦的招抚,只要求将温保、甘度等人就地正法。福建之事自有官府镇压,而山西暴敛一案传至京中,温保、甘度之罪名证据确凿,罪无可恕,是以康熙决定将温保、甘度立即斩首,以儆效尤,贪污库银两万余两的太原知府则判处斩监候。康熙一班师回宫,太子便还政于皇阿玛,可此时听闻山西百姓的遭遇,仍旧愤恨不已,恨不得直接教那毫无一方父母官责任心的官员当着百姓的面以死谢罪。而大阿哥与康熙和太子心情迥异,他甫一得知山西之事,心头便不受控地涌起一股兴奋,强抑制住下来,立即自请前往山西监斩,以安民心。大阿哥浑身带着舍我其谁的气势,并且用眼神示意太子支持他,太子顿时便想到他为何如此,无语至极。他就差把“抄家”两个大字写在脸上,康熙怎会看不出来,嫌当着大臣们的面丢人,便只留了太子和大阿哥,父子三人单独谈。大阿哥先前未直言,也是要面子,此时没了旁人,立即便直白地求道:“皇阿玛,这个肥差给旁人还不如给儿臣,儿臣绝对将此事办得利落,绝不会教您失望。”“荒唐!你身为皇子,还想昧下抄家财物不成?”大阿哥又瞥了太子一眼,然后跪在地上诉苦道:“皇阿玛,朝中抄家的官员历来不会空手而归,几乎成了惯例,儿臣如今是真的捉襟见肘……”太子再次接收到大阿哥的暗示,微一拱手,正要开口替大阿哥说话,便被康熙打断:“朕允你前往,借据上的欠银便要减少一二。”太子眼前一亮,竟是莫名有种曙光初现之感。可大阿哥如何能同意,当即表明“这是两码事”,坚称“要一码归一码”,并且更加死皮赖脸地哭诉他的窘迫。而康熙见到大阿哥这番做派,忍不住斥道:“胤褆,你看你如今哪还有皇长子的仪态?真是……真是……”没脸没皮!太子和大阿哥心中皆出现这一句词,然手头上吃紧才是最亟待解决之事,大阿哥还真不在意颜面了。康熙却是不做决定,而是看向太子,“胤礽,你如何说?”太子顶着大阿哥炽热的目光,忍着心痛,十足大方地支持道:“儿臣以为,大哥所言有理。”“既然太子如此说,便由胤褆为钦差吧。”第172章(捉虫)大阿哥看似稳重,实则欢快地离开了京城,奔向山西,奔向银钱。而他如今比从前对太子更加不知客气为何物,走之前还嘱咐太子,请容歆出宫去他府上看看大福晋。太子一一转达给了容歆,最后道:“大哥说让大嫂请娘家母亲到府里做客,可大嫂重规矩,自出府每年只请个一两次而已,请您再开导大嫂一二。”容歆点头,替大福晋解释道:“伊尔根觉罗夫人掌家理事,大福晋应是不想给她添麻烦。”“颂宜也不常请岳母进宫,想来亦是如此。”太子又想起额驸来,略有些愁绪道,“颂宜祖父若能撑到她出月子,我便求了皇阿玛,亲自带颂宜出宫去探望。”“皇上想必不会阻挠。”太子颔首,笑道:“正好最近空闲了许多,可多陪陪颂宜。”容歆微微敛眸,随即跟着笑道:“太子妃定会更加舒怀。”自康熙班师回朝后,立即便收回了朝政,太子身上的朝务卸下大半,不再如代政时那么忙,自然有许多空闲待在毓庆宫中。太子未有半分不适应,更因为新商法落成,心中一块儿大石头落地,每日里怡然自得,十分惬意。而征伐准噶尔后,康熙越发重用年长的皇子们,八阿哥也从书院退了学,连九阿哥和十阿哥也开始入朝学习。太子的悠闲便显出几分别样意味……“姑姑,等太子妃生产,胤礽请示过皇阿玛,咱们带着弘昭和东珠一同去遵化祭拜皇额娘如何?”容歆自然是想去的,想想皇长孙和东珠还没到讷敏灵前祭拜过,便暂时撇开那些细小的担忧,欣然同意。而后,太子陪着太子妃,教导皇长孙和东珠同时,也教导他其他几个孩子。太子妃并不介意,甚至还很支持。但太子可以是很多孩子的父亲,却只能是太子妃一个人的丈夫,这是太子妃作为一个妻子而不是单纯的太子妃的底线。太子对此尊重并认可,两人亲密而理智地珍视彼此。容歆全都看在眼里,浅缃等人也小心地维护着这对年轻夫妻的感情,时刻提醒着侍妾们不要有越界之心,维持着毓庆宫的平静。容歆并未拖延,大阿哥走后没两日,她便单独出宫去大阿哥府邸探望大福晋。出乎容歆的意料,大福晋的脸色比先前任何一次怀孕都好,容歆笑道:“看您这般模样,想必大阿哥在外当差也能少些挂念家中。”“不瞒您说……”大福晋轻轻托着肚子,脸上散发这母亲的慈爱,“殿下走得前一晚睡在我身边,我做了个梦,梦里一个男孩儿叫我额娘,我后来问了穆嬷嬷她们,也都说我这肚子像是男胎。”她的腹部只略微有些隆起,不仔细看甚至注意不到,单从rou眼哪看得出是男胎还是女胎?容歆余光注意到大阿哥家的吉雅格格神情有几分不以为然,便故意岔开话题,并不附和那“是男胎”的话。“险些忘了。”大福晋拍了拍脑门,懊恼地笑道,“大阿哥走前,嘱咐我跟您说一件事。”容歆问道:“是何事?”大福晋教丫鬟拿来一个熟悉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