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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年大选,康熙为五阿哥胤祺、六阿哥胤祚、七阿哥胤祐和八阿哥胤禩皆赐了婚。五阿哥的未来福晋出自于正黄旗的他塔喇氏,乃是员外郎张保之女,其祖父布雅努由陕西巡抚升任兵部侍郎,正二品。六阿哥的未来福晋出自于镶蓝旗的觉尔察氏,乃是开国五大臣觉尔察安费扬古的后人,但觉尔察家在康熙亲政后空有名头,并无实权高官。七阿哥的未来福晋出自于正红旗的那拉氏,乃是副都统法喀之女,祖父为都统,曾祖父曾官拜兵部尚书,又和宗室结过亲,家世不俗。至于八阿哥的未来福晋郭络罗氏,单论家世其实高于另三位阿哥的未来福晋,父亲明尚乃是额驸,可却因罪获死刑,其母更是郁郁而终,虽一直养在曾祖父安和亲王岳乐府中,实为孤女。而康熙指婚后,只教钦天监选吉日,并未点明希望他们具体何年何月大婚。宫中也留了几位秀女,康熙尤为宠爱其中一位姓瓜尔佳的秀女,自其进宫,一月内翻了几次牌子。低位嫔妃们嫉妒不已,然高位嫔妃们却是一丝关注也未给这些新来的秀女,毕竟她们想要威胁到高位嫔妃的地位,除非四妃中有人亡故或者康熙宠爱无度,否则几无可能。康熙在女色上一向不荒yin,所以不可能,惠、宜、荣三妃身子骨还甚是健壮,因此她们想要上位,唯一能够期待地,便是禁足于永和宫的德妃乌雅氏让出妃位。可惜她有四阿哥、六阿哥和十四阿哥三个好儿子,明面上谁也不敢磋磨她。与此同时,太子和大阿哥府中皆添了新人。毓庆宫对于新侍妾的到来,皆十分淡然,感受只有人多拥挤四字,再无其他。大阿哥呢,明确表示要先与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生一嫡子,是以对侍妾们宠爱不多,多数时间还是晾在后院中。“大嫂身体已经养好了?”太子妃关心道,“身体是自个儿的,还是再养养为好。”大福晋笑着点头,“太医说两年即可,如今已两年半了。”可太医说得只是保守数字,身体亏虚哪里是那般容易养好的,太子妃知道她劝不合适,便扭头看向姑姑。容歆接收到太子妃的视线,便问道:“皇上和惠妃娘娘给大阿哥和您压力了?”大福晋眼神稍稍晃了一下,自然道:“我和我们爷成婚多年,至今还未有嫡子,我心中也愧疚。”“您既然能为大阿哥生下三个格格,说明您的身体没有生育问题,想要生定是可以的,何不再养一养?这可是一辈子的事。”“穆嬷嬷也是这么说,可……”大福晋抿了抿唇,到底没瞒着两人,“没有嫡子,我这心始终安不下来。”并不是豁达与否的问题,便是以太子妃的性格,倘若久未能生下嫡子,也会有些慌,因为子嗣与地位稳固与否有直接关系。这也是太子妃无法出言劝阻的原因。而今日太子妃宴请妯娌们,不止大福晋,三福晋董鄂氏和四福晋乌拉那拉氏也在,不过三福晋一到毓庆宫便守在东珠旁边,四福晋也还未有信儿,看着乖巧干净的东珠极喜欢,便也跟着三福晋凑在东珠旁边。容歆看着东珠在三福晋和四福晋慈祥的视线下,依旧能够专注地玩儿她的,便对大福晋道:“如今小方科的太医医术越发精湛,又少了天花之忧,宗室中早殇的孩子便越发地少了,可早些年……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不止大福晋,连太子妃亦是看向她,十分关注。容歆又想起了承祜他们,叹道:“母亲的身体也影响着孩子,早些晚些无妨,最重要的是康健。”大福晋垂眸,若有所思。太子妃则是看向东珠,一声叹息,“正是,没什么比孩子康健更重要。”容歆顺着太子妃的视线也落在东珠身上,东珠的事,并未外传,但毓庆宫外头不可能一丝风声也听不见,估计私下里没少说道太子和太子妃。太子和太子妃表面上状若无事,对待东珠也并不小心翼翼,可直到现下稍稍发现东珠并非他们担心的那般状况,这才真正松了松紧绷的心。所以,为人父母的,哪有不盼着孩子康健平安的?哪怕平庸些,也好过天人相隔或是眼瞅着他忍受病痛。这几年康熙后宫新生儿出生的渐渐少了,自珂琪的十五阿哥之后,只有一位贵人王氏于三十二年和今年六月份先后生下两位阿哥,再无其他皇子降生。而这些皇子中,如今身体较差的便是宜妃郭络罗氏所出的十一阿哥胤禌,长年大病小病不断,这两年愈发严重了。入冬后,十一阿哥高烧不退的同时,塞外传来军报,说是发现了噶尔丹活动的痕迹,康熙决定再次兵分两路围剿噶尔丹,以绝后患。康熙又要御驾亲征,朝中再三上折请求他收回成命,连太子也表示要代皇阿玛亲征,只是康熙并未应允,皇子中,依旧只点名大阿哥胤褆随军出征。在此之前,康熙为解决八旗生计问题,有意拨款数百万银两赏给旗人,太子和大阿哥极力反对。自大清入关以来,对旗人的政策一直优于汉人,优先入仕,俸饷高于蒙汉,还曾圈占民地分配给八旗,可依旧未能彻底解决八旗的生计。八旗之间贫富差距越拉远大,有些甚至已经无法保证正常的生活,可即便这样,他们中的大多数依旧不直节俭,耽于享乐,无所事事。赏银只会教他们越发不事生产,对解决根本问题无济于事。更何况……“皇阿玛连十万两的大炮都要对儿子赊账,凭甚要白养那些旗人?”太子虽未出言,但显然是与大阿哥站在一条线上。“八旗兵丁乃大清之根本,怎能等同?”大阿哥因着未能拿到那十万两,手头十分借据,心中始终憋着一股气,此时便心直口快道:“倘若那些无所事事、成日只知道惹是生非的旗人是国之根本,大清国运维艰。”“哐当!”镇纸跌落在大阿哥脚下,康熙大发雷霆:“混账!朕平日就是太宠着你,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又是“哐当”一声,大阿哥直接双膝跪在地上,然只为他言语无状请罪,并不收回说旗人们行径的话。“朕是天子,朕的决定岂容你质疑?”太子也随着大阿哥跪下,言辞恳切道:“皇阿玛容禀,儿臣和大哥不敢质疑皇阿玛的决定,只是旗人奢靡,领到粮饷未归家便变卖干净,致使家中食不果腹,赏银到户实在非解决根本之法。”太子所言,有理有据,因此康熙怒火稍平,“朕岂有不知之理?然此时可有更佳的办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