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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察给咱们郡王惹了麻烦,该如何是好?!”“也怪我,郡王虽不羁,但从未在外头胡闹过,是我胡思乱想。”富察氏仍旧气恼,“此番也是失了谨慎,竟听信小人言。”“怎能怪您?这铺子先前的管事做得好好儿的,郡王突然换了一个莫名出现的人,任谁知道后,又听了那样的话,心里能没些怀疑?”富察氏却摇头道:“你莫要再为我开脱,这一遭确实是我的错。”“福晋方才应对十分自如,不会教那位容女官发现的。”“你知道什么?以人家的周全,怎会不知要等郡王回来再请辞,恐怕是专门跟我说得。”富察氏眉间泛起轻愁,“只盼着她确如传言中那般大气,不会和郡王谈及我……”第153章容歆离开首饰铺,立即便返回大阿哥府邸,不过此时天色已暗下来,她担心赶不上宫中落锁的时辰,便派了一人先回去告知太子,她今日暂不回宫中了。而等她到了大阿哥府邸,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问门房:“我走后可有人来?”门房摇头,“回容女官,并无人到府。”容歆闻言,稍放心些,并未教他们通报大福晋,而是道:“劳烦替我请穆嬷嬷出来,就说我有事寻她,莫要惊动大福晋。”门房应了,请她在客厅稍候,立即便去后院请人。约莫一刻钟,穆嬷嬷匆匆赶过来,一见到容歆,便紧张地问:“你又折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容歆也不拖延,直接道:“是有些事,我还未确认过,不过是僖郡王福晋告知于我的,应是不会有假,我担心大福晋知道后跟着着急,便想先过来跟您透个气儿,好歹瞒一瞒。”“您快说。”穆嬷嬷便是当初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因此与容歆说话时,客气熟稔却不似旁的宫人那般恭谨。“僖郡王福晋说,今日才传回来的消息,苏州又起了暴动,声势比之前一次更盛。”穆嬷嬷听了,焦急不已,“这大阿哥可会有危险?”容歆知道太子定会准备妥当,但旁人不知道,担心乃是常事,她不能说实话,态度上却可教他们安心。“安全必定无虞,只是上一次闹将起来,折腾了月余还未平息,此次又不知会闹到何时,大阿哥年节时恐怕回不来了……”不止春节,大福晋二月份便要生产,倘若太子这边没有如意,必定还有旁的打算,恐怕大福晋生产时,大阿哥也是回不来的。而穆嬷嬷亦联想到大福晋生产,眉头紧蹙道:“这可真是,这一年年的,都闹个什么劲儿呢?”穆嬷嬷是满人,跟在太皇太后身边多年,说一句不识人间疾苦也不为过,且立场不同,自然无法感同身受,不见得是有恶意。是以容歆听过便罢了,只说道:“我回头打听清楚,明日再过来一趟,嬷嬷您看顾着些府里的人,别教人在大福晋面前说三道四。”穆嬷嬷应下,随即见外头已经暗下来,便问道:“你回去时,宫门该关了,不若便住下?”“不妥。”容歆拒绝道,“万一大福晋知道,该有所怀疑了。”“那你去何处?我记得你还有一弟弟?是要去那儿暂住一晚吗?”容歆摇头,“我在宫外有个宅子,住处您不必担忧。”穆嬷嬷一听,这才道:“那你回去也注意着些,我还得回大福晋身边,不便与你多说。”“您快回吧,我这儿没旁的事了。”容歆催促她回后院,然后便主动向穆嬷嬷告辞,“我这就走,不耽搁您。”容歆来也匆匆去亦匆匆,再大阿哥府邸停留不足半个时辰,便又回转,马车往太子送她的宅子驶去。她没能回宫,晚膳还未来的及吃,到宅子后便叫人给她煮一碗面,等面的功夫,先前替她回宫回禀太子的小太监便回来了。“问清楚了?”小太监答道:“是,巳时一刻,大皇子的折子便送进了乾清宫,没多久,苏州又暴动的消息便在满宫上下传开来。宫外得知,想必是上朝的大人们带回去的信儿,宫里已下令,不准告知大福晋。”容歆沉思,待她的面端进来,便对那侍女道:“带这位小公公下去安置,再给他准备一份晚膳。”宅子里厨房的手艺一般,面不算好吃,不过容歆本就没教他们多准备,因此还是吃完了。她吃完面,便到小花园中散步,围着假山,踩着石子路一圈儿一圈儿的走。到这一步苏州民乱,想必太子的计划才正式开始,而事起,太子便真的再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了。如今容歆担心的便是,以康熙的敏锐,太子究竟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达成目的。从她知道太子所为时,理智便告诉她,很难。康熙对江山的掌控,便如他对后宫的掌控一般,可以视而不见,但是不能脱离掌控,兴许苏州便有康熙的亲信,或者大阿哥带去的侍卫中,便有康熙的人……经希应是个稳妥的,否则太子不可能教他亲自去苏州,然而凡走过必会留下痕迹,只有有心人细心查看,难保不会发现蛛丝马迹。大阿哥不就发现了吗?如此一来,该想的便是太子可有后路。康熙现下对太子,既骄傲又信重,也是真的有父子之情,倘若他果真察觉到了太子的做法……十之八九会震怒失望,却不会将太子锤死。一阵夜风吹来,容歆拢了拢披风,越发的没有睡意。太子在康熙面前,总归是处于被动地位,便是没有这一次的事,难保不会有旁的事触及到康熙的神经,不该总是奢望康熙对太子仁慈。“呼——”容歆看着口中呼出的白雾,喃喃:“看来等回宫之后,得去见见康熙,许久未见,还怪想念的。”这一夜,容歆睡得不算好,但也不算差,用完早膳之后,便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大阿哥府邸。大福晋见她连着两日过来,甚为奇怪。容歆则是极淡定道:“我昨日去看了我亲弟弟,受他邀请,便未回宫,是以今日才又到这儿来了。”大福晋一听,劝道:“您怎么不在家中多待个半天,我这儿没什么事的。”“我多年在宫中,回到家中面对亲人多少有些不自在,便以您为借口,早些出来了。”“姑姑竟也有此时吗?”大福晋掩唇一笑,道,“我还当姑姑最是稳重,世间没什么能教姑姑为难呢。”“我又不是那菩萨,拜一拜便万事皆能解决,只不过是自我开解罢了。”容歆昨晚上就吹着冷风自我开解了许久,得出的结论没什么大用,但确实教她起伏的心绪又平静下来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