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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很难见到年长的阿哥们,十二阿哥所谓的见过几次,约莫也是在太皇太后丧仪之时,从前大概都没多少印象。而十四阿哥胤祯正月才降生在德妃的永和宫,这个见过几次的人定然是专指十三阿哥胤祥。容歆擎着扇子为十二阿哥赶着蚊虫,笑着说:“等咱们从这儿回去,您可以与阿哥们讲一讲您在行宫的事,兴许极羡慕您也说不定。”十二阿哥欢快道:“宫里没有山,没有茂林,没有山泉水,也没有野鸡野兔,到时我定要好生炫耀一番。”他每日在山上山下跑来跑去,除了偶尔生出的几分思念,早已是乐不思蜀,恐怕真到了回宫的日子,便没这般轻松了。不过容歆还是附和道:“皇上预备在新建的畅春园中留几亩地教皇子们种菜,不若咱们也在行宫外开一片地,免得您回去之后,在此处逊色于诸位阿哥们?”十二阿哥一听,捧着瓜沉思片刻,点头认真地答应:“依姑姑所言便是。”容歆险些没绷住笑出声,但她年岁小时便自诩表情管理王者,现如今更不能在一个小娃娃面前失控,更加认真地应了声“是”。此时,齐嬷嬷也看完了信,暂且略过大福晋怀孕之事,气道:“这准噶尔部真是一日也不消停,战火纷飞,劳民伤财,可真是……娘娘和太子殿下期望海晏河清、山川无恙的盛世,到底何时能来?”苏麻喇姑走过来正听得她这一句,便关心道:“准噶尔部又怎地了?”“太子殿下说,噶尔丹率准噶尔部大举进攻漠北喀尔喀蒙古。”容歆为苏麻喇姑倒了一杯水,“喀尔喀部不敌,向大清求援,朝中正吵闹呢。”蒙古战乱,苏麻喇姑自然忧心,然只能叹息一声,再无办法。“满蒙联姻多年,若是确实危及,大清务必得出兵了……”苏麻喇姑的语气忧愁,容歆想到太子信中还提及索额图主张和沙俄谈判,也忍不住一叹,这些人可不就是看清廷分身无暇,所以故意勾连着吗?十二阿哥年幼,分不清她们口中这部那部,只知道要打仗了。他小胸膛一挺,捏着瓜大声道:“我是大清的巴图鲁,谁敢犯我山河,我定要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十二阿哥边说,还挥舞着手臂,手中的瓜汁液四溅,宫女连忙接过去。而容歆等人则是忍不住笑起来,然后对他的话给予强烈的支持。苏麻喇姑也知道容歆对十二阿哥课程的安排,此时笑过了,便道:“太子和诸位阿哥习骑射时也不过是十二阿哥这般年纪,还是尽快选一位骑射师傅吧,不能教十二阿哥落后于宫中阿哥们太多。”她先前确实想得不够周全,遂容歆肯定地点头,“您说的是,我回头便看起来。”武艺老师只能从驻守行宫的侍卫中选一人出来,能力较京中的师傅多少有些许不足,但先期教导,应是足够的。容歆已经在心中琢磨开来,究竟哪一人较为合适,及至晚间回屋,已经大概有了想法。她看着十二阿哥睡了才回来,见齐嬷嬷还未躺下,便关心道:“嬷嬷,可是哪里不适?”齐嬷嬷摇头,直言:“我是想着大福晋有孕一事,睡不着。”“您是思虑皇长孙的事吧?”容歆了然,“您离得这么远都挂念着,可想而知,京中该有多少人心思浮动。”“皇长孙地位非凡,自是无法等闲视之。”容歆能够理解,但以康熙的性子,定然不会因一个长孙轻易改变格局,便耐心劝慰道:“且不说大福晋未生育,尚且不知是长孙还是长孙女,就算真是皇长孙,现在便担心起来,也为时尚早。”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确实能够增添砝码,但现在孩子还没生呢,去想十几二十年之后的事,平添烦恼。毕竟新旧交替,还有的等呢。容歆顿了顿,又道:“您该相信太子才是。”而京中不出容歆所料,大福晋有孕一事,确实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不小的石头,但相比太子妃,反倒是大福晋压力更大几分。太子妃是个疏朗的性子,她对太子也直接,大福晋有孕的消息一传经出,当即便问太子:“您可急于生下继承人?”太子手不释卷,慢条斯理道:“不急,子嗣不在早晚,亦不在多少,德行俱佳为上。”“您不急,臣妾便也不急。”太子妃专注地望着太子,眼神中尽是爱慕之意,“臣妾未嫁给您之前,听闻您学识出众、端方有礼,溢美之词无数,可嫁进毓庆宫方知,殿下属实是天下间少有的男儿……”她言语直白,眼神炽热,太子无法集中注意,便无奈地举起书在两人中间左右晃了晃,打断她的视线。“颂宜,你若是再这般看我,我便回书房看书了。”两人的十日之约始终也未破过,但经得太子妃几番努力才教太子应允在她屋中看书,太子妃自然不愿前功尽弃,便立即顺着他的意移开视线。然而她嘴上却道:“读书人皆好红袖添香,若各个如殿下一般,朝中岂不是无人可用?”太子重新沉浸在书中,随意地答道:“且看我愿不愿意受你左右,倘若不愿意,亦可坐怀不乱。”太子妃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却不再打搅太子,只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偶尔抬头瞧一眼他,便心生万千欢喜。太子和太子妃二人夫妻相和,大阿哥和大福晋却不似他们二人这般惬意。怀孕本是好事,然大福晋自有孕之后,整日里听人说“皇长孙”如何如何,受孕期影响,整个人情绪便有些起伏不定。但她这性子,更愿意憋在心中自我消化,时日久了,未长一点rou不说,反倒还瘦了不少。若是初婚时,大阿哥定然是看不出的,可此时对她有了些了解,自然察觉到几分。然他关心人也显得恶声恶气,不甚中听,“爷都教你有了身子便待在阿哥所,你非要出去,管她是谁,直接推了便是,偏你好面子。”“难道额娘也要拒了不成?教人知道,岂不是要说我不孝?”其实惠妃也顾念儿媳妇的肚子,但她不能随意到阿哥所来,又担心伊尔根觉罗氏,便只能隔一段时间命人过来看看,可这一看便看见伊尔根觉罗氏气色不佳,这才隔几日便召她去延禧宫。本意定然是不坏地,只是没想会教大福晋听了更多的压力之言,而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出自延禧宫。而大福晋与其说是在意旁人的说法,不如说是更在意大阿哥的想法。她担心如果大阿哥也期盼皇长孙,她却未能生下,恐怕会惹得大阿哥失望。大阿哥不知道她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只直截了当道:“拒了又何妨?先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