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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不过我很早以前就想这么近距离看看他了,不知道他感染病毒之后和正常人究竟有什么肢体上的区别?除了力量之外,会不会长点其他的什么东西?”我无可奈何地摇了几下头,没理会他,也实在是无法理解他这大起大落的情绪究竟是为了些什么。第41章为了不给尼约继续带去更大的心理压力,我带着杰拉德一起上了二楼,把客厅和厨房留给他去摸索。二楼的走廊尽头是我的房间,两边分别是另一间房间和我的实验室,我拉着杰拉德进入了那个空闲的房间。“之后的一段时间,你就得住在这里了。”我环顾了一圈房间里的布置,对他说道,“虽然没什么特别的待遇,但是至少比那个隔离室要睡得舒服,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有回来过,房间也只有清洁机器人定时在打扫,这两天我会先看看情况,再想想该添加些什么。”杰拉德站在原地动作缓慢地打量着每一个物体,我打开浴室门看了一眼,继续说,“洗手间在这里,你自己应该没问题……你还记得上厕所需要脱裤子这一点,大概是我认识你以来感到最欣慰的一件事情了。”我回想起最开始那几个星期发生的故事,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杰拉德没有给我任何回应,他顺着我的动作看向洗手间里面,不知道具体是在打量什么,但明显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感兴趣。“我现在要去一趟实验室,整理一下这段时间的报告和资料,估计要费不少工夫。”我思索着说,“你待在这里也只能睡着,干脆跟我一起来吧。”我走回他身边,拉住他的手带着他一起走出房门。大概是这段时间摄取了足够营养的原因,他的手握起来很舒服,光滑的皮肤下是柔软的肌理,与之前瘦骨嶙峋的感觉比起来已经好了许多。他现在即使是从外表上看,也已经和正常人没有太大区别了,我所需要做的,就是让他的内在也尽可能恢复正常。实验室也和我离开时没什么区别,我让杰拉德坐在离门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将终端放上了我的办公桌。我打开电子工作台系统,将墙壁上的一排显示器和实验室另一端的检测系统全部启动,在启动完成后将终端连接了上去。趁着还在传输文件的这段时间,我走到另一面墙壁的冷冻柜前,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盒子。这是前段时间嘉利米维尔拿来给我的两管血液,一管来自于比特姆·麦加,一管来自于某个恶性病毒感染者。我同时也从中拿出了另一管血液,提取于良性病毒感染者的体内。将这些血液取出后,我又从另一边的传输仓中取出了我专程从实验室传送过来的C-V27本体。我这几个月以来一直都在试图弄清楚C-V27的具体成分,现在的资料已经收集整理得差不多了,只要我再做一次最后的总结,并且对这两管血液进行对比,大概就能找到一些线索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回头看了一眼杰拉德,他依旧安静地注视着我。被他的目光笼罩着,我感到自己的心情仿佛逐渐追随着他的情绪变得同样安静平稳起来。我不再思索更多,打开各种仪器,开始专心分析手上的东西。目前科技对血液的保存已经相当完善,这些保存下来的血液都几乎还保有最原始的样子,我也能因此从中看出更多的问题。这两管血液我一直都存放在自己家里,没有想过要在研究所里进行任何研究或者观察,这也是我乐意从研究所离开的理由之一。这些东西带来的潜在威胁实在太过可怕,我无法保证不牵连到任何人,无论怎么想,都是在我自己这里最安全。我也不太清楚我究竟花了多少时间,在对付这些小东西的时候,我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而结果也的确不出我所料,这两管血液中的确都含有和我手上这份C-V27属性相同的物质,这种物质从来没有在普通人体内发现过,而据康纳尔多所说,每一个转交到他手里的恶性病毒感染者体内却都具备这种物质。这样一来,麦加将军无论如何都与恶性HLM病毒脱不了干系了。但是当我开始检测原本就在我手中的这份良性病毒血液样本的时候,我很快就发现了新的问题——这份样本中并没有C-V27的存在。我支起身体,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颈,感到侧脑稍微有些刺痛感,大概是有些疲惫了,思维也不像几个小时之前那么清晰。我将这几份样本都放回原位收好,坐到杰拉德身边的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收回自己有些扩散了的思想。在我闭着眼睛思考的时候,我忽然感到鬓角的位置有些发痒,睁开眼后,就看见杰拉德正伸出手,将五指的前端轻点在我的侧脸上。他见我看向他,甚至还在食指上用了几分力气,戳了几下我的眼角。“我没事。”我大概能猜到他简单得可怜的那几缕思绪,就对他温和地轻声说。杰拉德没有收回手,依旧一动不动地紧盯着我,然后摊开手,将掌心贴上我的耳廓。我仿佛能感到有一股电流从我的耳廓处一直迅速蔓延进我的心脏,与它跳动着的节奏一起扩散到我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连刚刚极端的疲惫感都似乎被这样一股微妙的感觉冲刷得无影无踪。我微笑起来,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背,叫他的名字:“杰拉德。”他追随我的目光,眨了下眼睛。我不清楚他究竟能听懂我平时所说过的话中的多少,但是在这一刻,我无比确信他知道我是在叫他。我仿佛从他的眼中看见了情绪,看见了信任与依赖,我从他深色的瞳仁里看见了我的倒影,看见了我自己眼中的欣喜与宽慰。我感到脑海中一阵仿佛摄入了过量酒精一般的迷醉感,舒适而又痛苦的感觉互相撕扯,像是一把柔软的利刃,矛盾而又和谐的存在着,深深地插进了我的大脑。我将额头轻轻抵上他的额头,近距离地观察着他始终如一的双眼,感受他的呼吸和他胸膛中依旧有力跳动着的心脏。这都证明了他的生命依旧顽强,他依旧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员,是大自然中生生不息的一份子,是我不应该放弃拯救的存在。杰拉德似乎一直都很喜欢我用这样亲密的距离接近他,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安心,甚至闭上了眼,伸出双手抓上我的后背,像是在寻找温暖一般,将肩膀轻轻地靠上我的肩窝。我无法克制住自己不去猜想他的过去,猜想他在废土中生存时是怎样无助的光景。更会联想到世界上还有无数个和他一样正在经历痛苦的人,正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苦苦挣扎。他们甚至无法思考,想不到自己的明天会是怎样,体会不到痛苦,也感受不到希望,只有痛觉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