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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仪的辛朵莉问道。“异常?”辛朵莉将垂下来的碎发撩到耳后,有些疑惑地问:“医生您是在指什么?”“比如有人惴惴不安或者交头接耳……”我停顿了两秒,又补充道:“或者进出所长办公室次数过多。”辛朵莉一愣,然后做出一个了然的神情,“又是所长那边的问题吗?”“嗯。”我幅度轻缓地点头,“有点怀疑他又会像上次那样威胁其他人。”“所长上次的确太过分了。”辛朵莉赞同地说,但同时也有些忧虑地接着问了一句:“可是上次所长的解释是上级的要求,我们也不好多问……这次也是这样吗?”“大概。”我思索着轻声说,“我猜的话,应该是些私自研究危险物品或者联合其余工作人员想要蓄意给他造成负面影响,然后夺取所长位置这之类的罪名吧。”我声音放得很轻,辛朵莉自然没太听清,“不好意思,您刚刚说什么?”“我的意思是他这次主要是在针对我,我不希望将其他人牵扯进来。”我迎上辛朵莉变得担忧的眼神,安慰地笑了笑,“他如果只是在针对我的话,我倒不怎么需要大费周章,但是如果所长先生的目的是将整个研究所换血的话,事情就比较麻烦了。”“这……有可能吗?”辛朵莉迟疑地问。“我之前没怎么在意这件事,”我说,“我和所长先生之间的摩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所以没有花太多心思在这上面,现在看来还是应该注意一下,不然说不定还会连累你们。”我说完又笑了几声,“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既然其他人那里没有异常,那我就慢慢处理这件事吧,别担心。”辛朵莉在我身后半天都没有出声,直到我再次转身,才看着我的眼睛说:“医生,如果过段时间真的出了什么事,如果您……需要离开研究所的话,愿意继续聘请我做您的助理吗?我相信您无论在哪里,研究病毒和至于病患都始终是您的目标,对吗?”“对。”我感到些许欣慰,有些混乱的思维也重新安稳下来,“你放心,只要HLM病毒还没有彻底被解决,我就一定不会离开。”我们收拾着手里的东西,尼约和戴布很快就小跑着进来,我朝他们挥手示意了一下,走出观察室,顺着走廊走进隔离室。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杰拉德依旧在熟睡,就连开门的声音都没能使他有任何清醒的迹象,就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我进来了一样。我将餐盒放在床脚,轻轻皱起眉,伸出手将掌心覆盖上杰拉德的额头,俯下身体分辨着他的呼吸。他的呼吸平稳,额头上的温度也和往常一样,看起来的确就像是睡得太熟,所以没意识到我的存在。我沉默着将另一只手覆上他的左脸,不动声色地捏起他苍白的脸颊,开始向外拉扯。手里捏着他的脸颊rou揉弄了好一会儿,杰拉德才终于有点反应。他似乎有些烦躁地皱起眉,摇晃了几下脑袋,甩开我的手,睁眼后瞪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蜷缩起身体,用脸颊将我的手压在床上摩擦了两下。我禁不住笑起来,替他顺了顺杂乱的头发,“没睡饱?你这一觉应该睡了很久才对。”杰拉德半闭着眼睛,偶尔缓慢地眨一下眼,昏昏沉沉的样子再配上他依旧苍白的脸色,使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孱弱,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他这具削瘦的身体里隐藏着多么强劲的力量,说不定还真能被他的外表欺骗。“看来等他们都去忙之后,我得给你再做一次全面性的身体检查了。”我慢慢抚摸着他的鬓角,自言自语地说,“似乎和几个月前有很大变化,如果有必要的话,还是得配合一些辅助药物,不然你可就会一直这么辛苦下去,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被他压在头下的手稍稍使力,抬着他的脑袋将他的身体扶起来靠在床头,“你今天看起来比以往任何一天都需要营养,没胃口也得吃点,不然就得打营养针,那样更难受。”杰拉德靠上床头后就将目光投向了观察室,他此时的眼神与看向我时完全不一样。平时注视我的时候,虽然我无法从他那双眼睛里分辨出任何情感,不过他给我的感觉温和而顺从,看我的眼神虽然还算不上朋友那么亲切,但好歹也像是在看着一个值得信任之人。他现在则完全不同。从我的角度看上去,他的目光就像是在追随敌人或者猎物,锐利的锋芒从眼神中倾泻而出,仿佛一把刀刃般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这又是一个新发现,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用这样的眼神注视某一样东西。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观察室里看见了被杰拉德冷飕飕的眼神盯视得手脚发凉的尼约——这个家伙纵使是被这样的眼神威胁着,挂着一幅胆战心惊的表情,可却依旧宁愿站在原地吞咽着唾沫,也要固执地向着这边张望。我感到无可奈何,只能伸手用大拇指轻轻地磨蹭了几下杰拉德的下颌,让他重新转过头来看着我,“他这么好看?”杰拉德看着我眨了眨眼睛,终于将目光放在了床边的餐盒上。“等你乖乖吃完饭,我就去把那个好奇过头的家伙轰出去。”我边说边喂他吃下早餐,忽然就有了一个猜测,笑着皱眉道:“我的小混蛋,你该不会是因为那个家伙大半个晚上都在盯着你看,所以一直都没睡着吧?”“感染了恶性HLM病毒,应该不怎么需要睡眠才对。”我嘀咕了一句,将不善的目光往尼约身上扫了扫,“他之前可跟我说你一晚上都没动静呢……看来一会儿还得再去问问了。”第23章耐心地哄杰拉德将早餐磨蹭着吃下去,我有些无奈。他明显情绪不对,连面对着平时最能吸引到他的食物都提不起劲,眼神基本上没有集中到一块地方过,目光游移着四下奔走,看起来心不在焉。能看见他有这么明显并且多样的情绪变化,我倒是十分开心——如果忽略他这种恍惚状态的起因的话。我收起两个餐盒,刚站起身就又被杰拉德抓住了手腕。我回头看着他,他也正微微仰着头看向我,但看了几秒钟后就忽然松了手,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头侧向窗口半闭上眼。我弯下腰轻轻在他的脖颈侧面揉了揉,拿着餐盒走出了隔离室。刚回到观察室,就被尼约扑了个满怀,“这真是太神奇了,莱欧蒂尔医生!您真是太伟大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有这么听话的恶性病毒感染者,他居然真的能和您这么友好相处!”我推开他,将空了的餐盒递给辛朵莉,同时用眼神示意她将戴布也一并带走。辛朵莉会意地点了点头,拉扯着戴布的袖子,不顾他的满脸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