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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苏伟低头挽起袖口。“查出来了,”萧二格凑到苏伟耳边,“在大栅栏那一带,别看人多眼杂,但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反倒不惹人怀疑。”“好,把人看起来,等下次冯进朝出门,咱们去逮个活的!”“好嘞,”萧二格利落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张起麟凑上前,有些担心地道,“这事儿靠不靠谱啊,说到底,八爷府那位侧福晋对咱们还是心存着芥蒂的。”“不怕她心存芥蒂,大家都是互相利用罢了,”苏伟看向仅一墙之隔的八爷府,“嘉怡在八爷府的作用不小,决不能轻易放弃。那个冯进朝,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这个把柄,既然她能用,咱们自然也能用。”日上三竿,苏伟准备出门,却在东花园的拱门旁碰到了正巧寻过来的侍女凌兮。“苏公公安好,”凌兮冲苏伟欠了欠身,“我们家小主在那边的亭子里弹琴,凑巧看见苏公公经过,想跟苏公公说说话。”苏伟看了一眼不远处坐在亭子里的年氏,轻轻点了点头,跟随凌兮走到了凉亭旁。“奴才苏培盛给侧福晋请安。”“苏公公请起,”年氏侧对着苏伟,脸也没有转过来,两手都按在古琴上,“耽误苏公公办事了,只是苏公公平日里事忙,若不是恰巧遇上,我也不好贸然打扰。”“侧福晋太客气了,”苏伟低下头,“侧福晋有事要吩咐,只管派人来传唤一声就是。”“并非是什么吩咐,”年氏看了凌兮一眼,凌兮上前,递给苏伟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上次险些落水,多亏苏公公出手相救。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苏公公先收下吧。”“这——”苏伟犹豫了片刻,抬头正碰上凌兮略带祈求的视线,遂伸手接过,“奴才多谢侧福晋赏赐。”年氏轻拨了一根琴弦,脸色隐藏在一片阴影里,“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苏公公。”“侧福晋请讲——”年氏缓缓咽下口气,一旁的凌兮却莫名有些紧张。“你为什么要救我?”这话一出口,亭子里平白卷起一阵风,若不是年氏转过头来,苏伟都以为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那个,保护主子,本来就是奴才该做的啊,”一脑袋问号的苏公公,实在不知年氏有什么用意,寻思了半天,只好试探地回答了这么一句。年氏听了,神情似乎没什么变化,重新转回头,轻轻抚摸起琴弦,“那就多谢苏公公了,苏公公去办自己的事吧。”“嗻……”苏大公公应了一声,莫名觉得有些心虚,遂赶忙揣着沉甸甸的荷包告退了。凌兮看着苏培盛走远,对自家主子更为担心,待转过身来正要上前时,却愕然发现,年氏哭了……一滴滴泪珠砸在琴弦上,摔得四零八落。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年氏的人设跟诗玥差不多,只不过她求的比诗玥多些,所以大家总会讨厌她。三个人的感情之路上,最悲哀的,不是有个情敌,而是你把人家当敌人,人家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啊。该奏章引用自康熙起居注“议政大臣等议覆、四川陕西总督鄂海疏言……应如所请。从之”第379章翩翩少年郎康熙四十八年十一月初五,京城大栅栏附近,一处隐蔽的胡同口,冯进朝一路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塞给车夫一块碎银子,自己按了按瓜皮小帽,躬身进了一处暗门。少见地,暗门子的老mama没有迎出来,屋内有低低的说话声,大概又是哪个恩客临门。冯进朝也没心思去理会他人,自己顺着墙边的一条小路穿到了后院,打开后院墙角的木门,外面赫然是一条三角暗巷。暗巷没有其他出口,只连着一间独门独户的小院。冯进朝依稀听到了院内有孩子的讲话声,本来一直紧张的神色瞬间放松了下来。“月娟,宝儿,开门!”院内的说话声骤然停止,冯进朝等了片刻,漆黑的木门被人缓缓打开。“老爷,”开门的是伺候人的刘婆子。冯进朝没有理会她,直接穿门而入,两把锃亮的银刀随后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们是什么人?!”“老爷!”一个长相颇秀气的年轻妇人搂着个五六岁的男孩被推到他面前。冯进朝睚眦欲裂,“宝儿,月娟,你们别怕!”架在肩膀上的银刀被震地一晃,冯进朝抻着脖子,冲挟持人质的几个人喊道,“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狗东西!知不知道爷爷是谁?识相的,赶紧放了她们娘俩!否则,爷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院内的持刀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反是一直开着门的堂屋内,传来两声轻笑,“真是看不出来啊,冯公公还是个痴情的人物。”冯进朝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一时瞪圆了眼睛。苏伟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身锦缎长袍,藏青色抹金边斗篷,刻着“雍”字的玉牌在腰间慢慢晃着,嘴角还噙着笑,“咱家过来前,还想着会不会是个误会,没想到啊……”饶有意味的眼神瞟过冯进朝的下半身,苏伟缓步走到搂着孩子的妇人跟前,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这要领到敬事房去——”“苏培盛!”冯进朝几乎忘了自己还压在人家的手里,就要一个猛子扑过去,把孩子抢回来时,两只胳膊被人一扭,整个人跪到了地上。苏伟的神情蓦地冷了下来,转身凝视着冯进朝道,“冯公公,好歹也是个伺候皇阿哥的,你不会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吧?冯进朝被当头泼了冷水,这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起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只是个太监,就算被捅到敬事房去,也追究不到八阿哥身上。而且,我到八阿哥身边的时间尚短,八阿哥对我也不是完全信任,朝政上的事儿我是一点都接触不到啊!”苏伟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回身走到门槛处坐下,“冯公公想多了,咱家今日找你,不过是跟你通个气罢了。你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本公公心里清楚的很。其实,想当初如果没有咱家的安排,冯公公也没那么好的机会到八爷跟前露脸。”冯进朝一脸不解,“你什么意思?”苏伟歪了歪头,“冯公公就不好奇,一个藏了这么深的秘密,本公公是怎么发现的吗?”冯进朝神情恍惑,一点点线索在脑中慢慢勾连,半晌后,才突然反应过来,愕然抬头道,“侧福晋是你们的人!”苏伟慢慢勾起唇角,“冯公公不也是我们的人吗?今天是新仆见正主,所以冯公公不用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