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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似乎是,”姜嬷嬷回道,“但,四阿哥往往十天半个月也不来后院一趟,有时随皇上出宫,一走就几个月,其实这得宠与不得宠也不很分明。”福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姜嬷嬷,”说完冲诗瑶使个眼色,诗瑶上前,给姜嬷嬷塞了个荷包,“嬷嬷辛苦了,以后这中院的事儿还得您多费心,咱们福晋不会亏待你的。”“哎哟,多谢福晋,”姜嬷嬷笑出了一脸褶子,说完又俯身道,“福晋,还有个事儿,虽说不大,但您还是心里有个数比较好。”“什么事儿?”福晋微微扬眉。姜嬷嬷笑了笑,“四阿哥身边有个格外看重的太监,八品,孝懿皇后生前亲自封的,现任四阿哥贴身管事,叫苏培盛。”福晋听了微喘口气,诗瑶从旁道,“一个太监罢了,我们心里有数了。”前院正殿苏伟坐在榻子上晃荡着脖子上两枚指环,四阿哥坐在一旁看书,刚还气呼呼地喘气,现在倒是平和多了。“爷,您中午在前面用膳不?”苏伟低着头道。“在,让膳房进个鸡汤锅子来,爷要泡饭。”“好,”苏伟戳着两枚指环,让它们晃晃荡地响着。四阿哥伸脚过来踹了踹他,“你中午跟爷一块吃,知道不?”“好,”继续戳……四阿哥撇开书,看眼前那人一心一意地垂着脑袋戳指环,好像得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身上气流那个和谐,让干什么干什么。“苏培盛……”耳边传来热热的气流,苏伟一转头,放大版的四阿哥头像吓了他一跳,“主子!”四阿哥靠回榻子上,“对于今儿的事儿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当初谁跟爷说妻子一心一意为我想来着?”苏伟呆了呆,低着头嘟囔道“奴才又没娶过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再说,今儿个也是主子太冲动了,咱们这一跪,德妃娘娘那一准知道了。”四阿哥一扁眼,踹了苏伟一脚,“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觉得爷冲动当时怎么不拦呢?”苏伟往旁边蹭了蹭,揉揉自己被踹疼的屁股道,“哪拦得住啊,别人不知道,奴才还不知道。您那倔劲儿一上来,要是不让您干,回头您准后悔个十年八年的。再说,这也不算什么错事儿,要不了脑袋,奴才就干脆点儿,陪着您做呗。”四阿哥愣了愣,“切”了一声,又往前蹭了蹭,踹踹那触感颇好的屁股,“要脑袋就不跟爷做了是吧,你还挺在乎你那脑袋的。”第69章使人愁康熙三十年永和宫清菊挥退了报信的小太监,回头给德妃端了碗热茶。德妃轻泯了一口,面色微有沉郁。“娘娘——”清菊刚想开口,却被德妃扬手打断,“胤禛到底是皇贵妃养大的,他惦念着承乾宫,也是人之常情。”“娘娘宽宏,”清菊一低头,复又压低声音道“不过,奴婢看,那福晋倒是个有主见的。”德妃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流转“有主见未必就是好事儿,也得看她到底是不是个聪明的。”十一月初九晚正三所四阿哥书房苏伟悬着胳膊写李白的,四阿哥背着手在一旁看着。这毛笔字,苏伟是有一阵子没练了,那一首的坑爹影响好不容易过去,他才没那个自觉继续古代应试教育呢。不过伟大的历史证明,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状元的奴才不是好奴才。这不,四阿哥又一时心血来潮了。苏伟故作潇洒地写完最后一句,“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咧着嘴回头冲四阿哥一笑,其实他觉得自己能写成这样很不错了,平时对账时,吴全、王钦他们都没有自己写字漂亮。可四阿哥显然是不满意的,一开始的兴致冲冲到最后已是一脸木然了,标准的冰块脸碰到苏伟的傻笑瞬间有爆发的倾向,苏伟连忙垂下脑袋,做虚心听讲状。现场沉默了半天,四阿哥深深地叹了口气,拿起苏伟的作品仔细瞅了瞅道“你真是‘使人愁’啊。”张起麟在正殿门口来回踱着步子,这眼看入夜了,四阿哥还在书房里,福晋刚进宫第二天,总不能就独守空房吧。可是,今儿个值守的太监告诉他,四阿哥和福晋貌似在外闹了不愉快,此时自己进去,不是找不自在嘛。“张公公,”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张起麟的纠结,张起麟转头一看,吴全。“哟,吴总管,”张起麟拱拱手。“不敢,不敢,”吴全回了礼,上前两步道,“张公公是来请四阿哥去后院的?”“额……”张起麟犹豫了一下,“我就是来问问主子的意思。”吴全一笑,“那正好,我也有事要跟四阿哥禀报,张公公不如一起进去?”张起麟缩着脑袋看了看吴全,他怎么觉得这人笑里藏刀呢。书房里苏伟正探着头,看四阿哥在他的大字上勾勾画画,值守的库魁进屋禀报道,“主子,吴总管、张公公求见。”四阿哥画完最后一笔,把纸拿起来吹一吹递给苏伟道,“回去照着这个,临摹二十张,回头写完了,爷再写新的给你。”“是,”苏伟哑着嗓子接过,眼睛里泛着泪光。四阿哥瞥了一眼苏伟的可怜样,回头冲库魁道,“让他们两个进来吧。”吴全、张起麟一先一后进到书房,行了礼后,吴全首先开口道“四阿哥,奴才来请令,如今后院主子也多了,这各屋的太监宫女是不是也得立个管事了?”四阿哥拿了布巾擦擦手,回身坐到椅子上,“没错,不过如今后院的事儿由福晋做主,你去问问,让福晋立个单子出来。张起麟是爷暂时放在中院的管事,福晋若是用不着就撤回来。”张起麟一呆,吴全俯身道,“是,四阿哥容禀,奴才还有一事。”“说,”四阿哥回身捅了捅沉浸在哀伤中的苏伟,苏伟转身端了杯茶过来。“奴才自到阿哥所,就承蒙主子不嫌弃,一直任总管一职。只是如今,奴才岁数渐大,管着整个院子渐渐力不从心。奴才担心,会因为自己给主子们添麻烦,是以冒死请阿哥恩准,将奴才调离,为有能者让出位置。”四阿哥刮了刮茶沫,抬头看了一眼吴全,“你管了正三所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爷自不会亏待你。你既有此意,就先去福晋那问问,看能不能顶了张起麟的差事,若是不能,爷再安排你。”“嗻,”吴全一脸感动,扑通跪下冲四阿哥磕了个响头,“谢主子恩典,奴才这幅老骨头虽不中用,但也一定肝脑涂地、鞠躬尽瘁地报答主子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