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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长驻此地办公。楚昭游拦下了摄政王的铺盖:“这个不行。”萧蘅:“也是,陛下宫里不缺我一床被子。”“你给朕回自己府上住,我一个人睡惯了。”萧蘅又有点怀念从前,那时他能放肆地说“本王想试试龙床,不行?”但他现在目标改变,只能好声好气地商量:“神医说晚上最好有人陪夜。”“不行。”楚昭游冷着脸,摄政王白天日理万机,晚上给他陪夜,睡觉都不踏实,长此以往身体怎么受得了。他又不是卧床不起。而且摄政王现在知道他们睡过一次,再睡一个被窝,那还能单纯地只盖棉被吗?楚昭游脸有些热,怕摄政王到时候问他一些尴尬的问题。他既盼着摄政王想起来,又有点紧张,要是摄政王能特定忘记某一段记忆就好了。总之,楚昭游现在七上八下的,没办法坦然地面对摄政王,原因还说不出口。“我睡外间。”摄政王妥协。摄政王现在语气实在太好,也不一口一个“本王”,就差对着楚昭游用“臣”自称。但臣之一字,离君太远,摄政王想当枕畔之人,大概心里不喜欢用。“哪有摄政王往皇帝寝殿凑的,你是不是想篡位?”楚昭游怒目而视,赶紧走吧,他的脾气真的太软了,再说两句就得同意。威胁的话说多了,是会遭到报应的。萧蘅自认理亏,只能再让楚昭游自己睡几天。……与楚昭游想的相反,五天后的早晨,摄政王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冷静地叫了一桶冷水。他梦见了那个破屋,那时候天还没黑,屋里的场景很亮。楚昭游穿着鹅黄色的裙装,一脸郁闷地给他解腰带。楚昭游自暴自弃地趴着,“钻木取火你会吧?”……还有半夜尘土飞扬,一根柱子砸下,他护着楚昭游,仿佛察觉不到痛一般。萧蘅闭了闭眼,那种时候,谁还顾得上疼不疼了……一幕幕宛如昨日般,蹙眉忍耐,眼角眉梢之情,回想俱是悸动。楚昭游说自己被狗咬了真不为过,萧蘅暗骂自己一声畜牲。他傻的时候不知轻重,不知收手,把骄纵金贵的楚昭游弄哭。清醒时更想。萧蘅呼吸一重,连忙转移注意力,想起他第一次在福宁殿过夜,醒来时发现腰带扣解开了。那时楚昭游明明很慌,拐着弯让他承认腰带是自己解的。那么复杂的腰带扣,如果是楚昭游解开的,只能说明他以前研究过。萧蘅暗恨自己怎么像木头一样,楚昭游明明露出这么多破绽,他却一次次跟着楚昭游的思路走!摄政王治了五天,只想起一点不可描述的内容,完全不敢声张。只是一些碎片记忆,他就知道楚昭游对他多好。他怕楚昭游误会他心里只惦记着床上那点事。他还什么都没想起来,先梦见这个,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只好每天喝茶消火,盼着明天能多想起一些别的,这样他就能堂而皇之地邀功,讨一些好处。议事堂。萧蘅批完奏折,拿起邻国的国书,快速浏览了一遍:“凤星洲说他家皇帝丢了。”谢朝云差点一口水呛死:“咳咳咳……我说摄政王,您什么时候开始喝这么苦的茶?”茶苦就算了,还在他喝茶的时候讲笑话。“怎么丢的?”“没说,只说是在大楚京城突然没了消息,他要过来找。”萧蘅合上国书,很明显,这就是礼貌性地打招呼,恐怕凤星洲此刻已经在大楚境内了。谢朝云有些幸灾乐祸,大衍的凤国师,他和萧蘅怎么会不认识,还熟悉得很,以前合作过很多次。冷心冷情的,谢朝云一直觉得他不是国师,而是六根清净的和尚。谢朝云:“啧啧,真没想到,你觉不觉得,这次他好像担心过头了?”萧蘅将心比心:“本王要是他,这时候已经掘地三尺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惦记自家皇帝?”萧蘅冷冷看了他一眼,想到不知在哪里的大衍皇帝,突然有些后怕。楚昭游差点也跑了!本来打算今晚一定要睡在福宁殿,萧蘅此时又有些犹豫,他不能逼得太急,怕楚昭游生出逆反心理,像陆景涣一样怎么办?距离他做那个梦已经三天,萧蘅现实中连楚昭游手都摸不到。没恢复记忆,一切免谈。萧蘅隐约意识到,楚昭游是有点拉不下面子,不好意思了,但苦于没办法打破。谢朝云瞎出主意:“你羡慕他对你傻的时候好,那还不简单,你再装傻一次呗。”“人都是同情弱小的,你现在是威风赫赫的摄政王,待遇能跟傻子一样吗?没看出来吗?陛下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萧蘅:“……”有点道理?第56章第56章天气转暖,楚昭游孕肚显了之后就不怎么上朝,对外托病,偶尔出席一次听政,盖着一条毛毯。如此一来,风言风语四处卷起,民间甚至有野卦算出紫微星即将陨落,有狼星取而代之,结合楚昭游称病不朝的消息,可信度大大提升。萧蘅问心无愧,不惧流言,但流言暗含诅咒楚昭游的意思,他不得不在意,一边出手压下流言,一边从源头消除。隔日,宣政殿上,百官三呼万岁时,从来站着的摄政王居然撩袍下跪,惊了满殿文武和上面的天子。楚昭游毯子差点掉地上,声音有些不稳:“众、众爱卿平身。”他愣愣看着玉阶下的摄政王,一身蟒袍,双膝屈下,脊梁挺直,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声忠正耿直,国之栋梁。以往他侧身站着,漠然地看着众大臣行礼,如今宣政殿上少了一个伫立挺拔的身影,齐齐跪下一片,外面的天光少了遮挡的孤影,似乎也照得更深,殿上的龙椅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