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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这时候又假惺惺地说什么“朕知你言而有信”,绑架萧蘅停止复仇,早有这觉悟为何还给人下蛊!可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先帝机关算尽,算得到萧蘅没来鞭尸,地宫却被盗墓贼炸了,尸骨身首分离吗?楚昭游右手虚虚在小腹上抚过,攥紧成拳头。先帝说留他到二十七岁,楚昭游二十七时,正好是合心蛊第七次发作的一年后。萧蘅发作七次后,全然痴傻,无药可救,也就是说,萧蘅最多在第七次发作前,掘墓开棺,找到解蛊方法,若是超过这个节点,萧蘅彻底落败,先帝安全了。为什么先帝一定要找借口,不惜拿着楚昭游的生母卖惨,也要让楚昭游活到萧蘅解蛊最晚期限的一年后?他为什么笃定萧蘅能接受他的求情?后者楚昭游不知道,前者的答案……就在解蛊方法里。先帝不仅算计萧蘅,一计不成,还要算计他的后代!合心蛊解蛊方法特意强调,阴阳蛊合二为一,那啥一次不够,至少要很多次。可是按照老头给的办法,一次就够了。先帝这是生怕楚昭游怀不上!他预计萧蘅最快在第一次发作后,察觉到不对劲,开始寻找解蛊方法,最晚在第七次。所以楚昭游一定得活到二十七岁,有足够的时间生下孩子。就算皇位被萧蘅夺了,萧蘅的下一代也要留着楚氏的血脉。先帝打得好算盘,萧蘅知道被算计之后恼羞成怒,不会放过罪魁祸首的儿子楚昭游,但虎毒不食子,楚皇孙一定会被留下。萧蘅和皇孙之间,隔着生父楚昭游这个嫌隙,若是孙子与父亲萧蘅不合,将来光复大楚也不无希望。萧蘅为大楚殚精竭虑的这一生都充满先帝的算计。楚昭游愣愣的想,他可能好心办了坏事,间接促成了这一切。他也没问过萧蘅,到底是想一干二净地死去,还是为了活命,如仇人所愿,萧楚血脉混合永远纠缠不清。他不小心帮小黑做了选择。可楚昭游盯着先帝的棺椁,心想,萧蘅应该宁可选择前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或者,玉石俱焚。地宫里气氛太过窒息,楚昭游往外走去。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朕帮萧蘅解了毒,萧蘅不记得是谁帮他,只管恨着先帝就好,不用纠结痛苦。至于孩子,楚昭游冷笑一声,就算在这列祖列宗长眠的皇陵,他也照言不讳——江山传到先帝这样昏庸的皇帝手中,早该亡国了!他会生下孩子,但不会如先帝的愿。他又不是真的皇帝,姓楚的江山能不能传下去,关他屁事。楚昭游痛快地想,或许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才会让我穿过来,先帝都成一把骨头了,不服诈尸。……一码归一码,盗墓案还是得查,搞不好就要在这里长住,家里有小偷不抓,以后继续炸上上个皇帝的地宫,睡都睡不安稳。楚昭游在地宫里把早膳吐完了,出来又抓紧吃了一点面条。“把守陵人带上来。”陆勃奉命押三个守陵人,各个戴着镣铐,神情放空。“把镣铐解开吧。”岁数这么大,带不带都一样了。楚昭游问:“三位老人家都听不见是么?”老人浑浊的双眼睁了睁,他们不认识楚昭游,但这身龙袍天下没人不认识。“陛下、草民叩见陛下……”“你们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守陵,有没有人参与修建先帝的地宫?”三人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楚昭游。陆勃代为回答:“七年前,摄政王宣布缩减开支,大部分人都离开皇陵另谋出处,只有这三人无处可去,留了下来,是先帝在位时,宫内伺候的老太监。”“七年不曾出山过?”“据外面的小河村村民说,是这样。每隔三天,村民送一些衣服吃食进去卖,皇陵开支虽然缩减,但也足够这三人生活。”楚昭游:“赵金,你去看看他们是被震聋的,还是中毒,抑或是年老所致。”“回陛下,中毒。”如此大批量的炸|药,运进地宫没人发现。爆炸的巨响小河村的人也听见了,歹人偏偏多此一举给这三个人下毒,掩耳盗铃吗?楚昭游命令陆勃把三人收监,择日再审。“陆勃,陪朕去小河村看一看。”楚昭游话音刚落,外面下起倾盆大雨。赵金道:“陛下,雨大风寒,不如等雨停了再去。”楚昭游担忧道:“这雨来得不巧。”无论运炸|药,还是往外运陪葬品,都是有分量的东西,不可能没有留下脚印。这雨一下,可就难找到了。陆勃:“今早已经派人查过,没有明显的脚印车辙,盗墓贼似乎武功不低。”楚昭游一挑眉,这样啊,那好像什么时候查都行。他本来就不急着查,看完先帝的铜卷,就更不着急了。“雨下得大,给三位老人家找个舒适的屋子关着,被褥也给备上。”“陛下仁慈。”陆淮善探完地宫出来,得出了与陆勃一样的结论,盗墓贼武功不低,或者说行事小心从容,打扫过现场。陆淮善目光在赵金身上扫过,眼神一深。年轻人到底还是年轻,以为在地宫光线阴暗,加上全是自己人,方才阻止楚昭游摸尸骨时,下意识看向了他的肚子。但在外面,赵金就从不曾露过马脚。陆淮善摸了把胡子,这里面有文章。摄政王大张旗鼓找恩人,信物却在楚昭游手上,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两人失踪的那三天,陛下救了萧蘅。萧蘅对先帝的态度,以及铜卷上写的他的名字,足以说明,是先帝挑起矛盾,怕被萧蘅死后算账。帝王多疑,陆淮善几乎能猜到,无非就是下毒等见不得人的手段。陛下看完就销毁铜卷,证明他知道里头的事,结合虎符和那包药粉,陆淮善猜测楚昭游已经帮萧蘅解毒。然后呢?关肚子什么事?陆淮善有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