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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明明已经在一条船上,风里来雨里去地走到现在,受了伤还不告诉他,纪泽确实是怒了。他知道陆枭怕连累自己,更是因为知道所以生气,他纪泽没必要陆枭这样保护,相反,陆枭从来都是大包大揽地护着自己,却从来没问过纪泽是否愿意。比如,方才从地牢里出来,纪泽自信以他的身手怎么会对付不了几个缅甸人,陆枭却是硬在让自己躲在他身后。他并不甘愿屈居人下,只是,这个人是陆枭的话,他无法拒绝。作者有话要说:累腾~~~~明天出远门,不过,我今晚会事先更新好滴~6060、第60章...虽然纪泽觉得陆枭此时应该马上停下来歇息,但是陆枭执意要再往前走。各执己见到最后,平时看起来闷不吭声的纪泽自是说不过陆枭,最后纪泽一发狠伏到陆枭身前,“陆枭,你也背过我,这次换我来背你,这样,我们就能接下去走了。”陆枭看着他格外认真的眼神,不禁伸手在纪泽沾着泥土的脸上蹭了两把,原本是打算将他的脸弄得稍微干净点,却没想到是越蹭越脏,“阿泽,我背你是背得动,你背我,那是不太可能的。”最后还是纪泽搀着陆枭一步一步地按照他们既定的路线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露水已经将周围的花草树木都浸润湿透,俩人这才走到那天看夕阳的草甸子。只要过了这片草甸子,再翻过山头,就是缅甸与老挝泰国等的边境交界。纪泽捡了一些枯草树枝,升起一堆小小的火,两个人围着火坐下。像这样的季节,其实是根本不需要升火取暖的,只是,他现在必须将陆枭腿上的弹壳给取出来。安置好陆枭在靠着火堆和树干坐好之后,纪泽拿着水壶去取了些水回来。将自己的背包和陆枭都通通整理了一遍,这样简陋的野外能够用得了的工具真的是非常少。陆枭仍旧是波澜无惊的摸样,不过一边流着血,一边坚持长途跋涉,也让他的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某人一挑眉,极其不信任地看着面色严肃的纪泽,问道,“阿泽,你会么?”“刚刚有人不是说挖出来不就行了吗,现在怕了?”纪泽撇了陆枭一眼,自顾自地将瑞士军刀放在火上烤着。火光照射下的容颜安静温润,即使是黑黑的各种痕迹也丝毫不损此刻纪泽在陆枭眼里的形象。陆某人一边流着血,一边还不忘用眼睛吃豆腐。纪泽心里叹了口气,这个陆枭,有时候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起身,居居高临下地对陆枭说道,“好了,陆大少,脱裤子吧。”陆枭倒是还有心情开玩笑,抓着自己的皮带,略带诧异道,“阿泽,在这种地方……我还受着伤……不过要是你……我勉为其难吧。”纪泽眼见陆枭为难又勉为其难的神色,再配上那种略带委屈的语气,内心要暴走了,居然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于是狠狠瞪了陆枭一眼,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等下直接把你的心肝挖出来!”屈服于某个小警察的“yin威”之下,陆枭这才略略扬眉,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裤子。不过……你有必要这么一边慢动作解裤子一边盯着我看么?纪泽淡淡地瞄了陆枭一眼,心想,平时见你解裤子快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受伤的又不是手……转了转手里的刀子,纪泽示意陆枭最好老老实实快点。这个人,不动声色地耍赖还耍得十分有理时当真是比谢九安还让人吐血,可真看到陆枭大腿处的伤口,纪泽拿着刀得手也难免抖了一下。伤口处血rou模糊,又因为刚才一路走来,牵动伤处,裂了又开开了又裂,都凝结成血块一团。纪泽再次感叹,所以陆枭是个很厉害的人,即使伤成这样,他依旧可以跟你谈笑风生地走将近2个小时的路。陆枭伸手揉了揉纪泽的头发,开口道,“阿泽,你会么,要是不行,我可以自己来的。”“还是我来吧,以前有跟人学过一点,没有麻药,你忍着点”,纪泽说道,又看了看陆枭微笑着的脸,“要是疼的话,咬着……”说罢,他下意识地想去把包里的一件衣服掏出来。“不用不用,阿泽,看着你的脸,我就不会觉得痛苦了。”陆枭眯着眼睛笑道。“……真是太不巧了,看到你的脸,我只想吐血。”纪泽轻松地回道。只是手下的动作不轻松,他尽量抑制着颤抖将伤口再度划拉开来,而陆枭肌rou匀称修长的大腿绷得很紧,即使此刻纪泽没有看到他的神情,也能感受到陆枭身上的剧烈疼痛。纪泽加快手上的动作,刀子一探,碰到一个金属样的东西,一挖,一扣,尽量迅速地将弹壳挑了出来。中弹处再度鲜血淋漓,好在弹壳带着陆枭的血终于是被取了出来,万幸的是,没有深入骨头,纪泽才取得这么顺利和简单。饶是如此,陆枭扶着自己肩膀的手在动作的那一瞬紧紧地捏了一下自己,颤抖从他一向稳重的身形传来,让纪泽不禁心头乱跳。再看陆枭时,他面上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冷汗和苍白的脸色依旧。小心翼翼地将云南白药粉洒在伤口处,再用绷带包扎好,总算是完成了任务。不过纪泽再一次感叹陆枭还是真胆大心细,带的东西不多,但绝对有用。长长地舒了口气,似乎要减轻伤口处仍在发作的剧痛,陆枭捂着脸,喃喃自语般开口说道,“天,这可真是我长到三十岁来第二痛的经历。”他陆大少爷看起来精明强悍,说起来还真是好吃好喝伺候长大的,怎么说都是陆升的独子,再怎么精英训练也没怎么吃过苦。纪泽索性拿出背包里的军用钢盔,稍微鼓捣了下,将一个钢盔变成了钢锅,架在火上。又将河里取来的水倒好,准备烧点热水。别的不说,现在陆枭的确是需要补充一些干净的水。听见靠在那里的人喃喃自语,想到陆枭平时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举动,觉得这个人真是又可怜又好笑。“那第一次是什么?”纪泽一边往火里添树枝,一边问道。“十五岁那年,我母亲得癌症死了,我陪在医院里整整一个夏天,她最后握着我的手再也没睁开眼睛,真疼啊”,陆枭漂亮的碧色眼睛望着远处,仿佛有些沉重的回忆挣脱夜色而出。“第一次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陆枭又叹了口气说道。要说这世界上有人值得他全心温柔以待,那就是他那个美丽有才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