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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林溪月自然不能说自己偷偷哭了好久,挂在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他揉了揉眼睛,刚想随便找个理由,就被迟纵重重的咳嗽声打断。喝了一晚上西北风的代价就是嗓子有点发炎,说是什么大病吧肯定算不上,但看见林溪月又在这儿演颇有些不爽……本只是想意思意思,结果一开始就停不住了,差点没把肺咳出来。就连管家都被这咳嗽声惊动,贴心的端来一杯温水……倒是林厌挑了挑眉梢,看着眼前这两位面色苍白的Alpha,疑惑道:“你们俩怎么回事?病的还挺齐整啊?”“咳咳……我、我没事……”迟纵囫囵咽下了水,抢白着开口:“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什么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林厌也不至于明言拒绝,默认似的走向了餐桌。这一顿饭吃的异常和谐,迟纵与林溪月一左一右的坐在他两边,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偷摸着往林厌的盘子里夹菜……其中林溪月因为是左手的关系,没那么利索,被迟纵占据了上风。他心下不忿,主动起身为林厌打了碗汤递到对方手边:“哥,你喝点润润嗓子……”林厌这会儿正想着构图,猛一抬头看见盘子里堆成小山的菜肴,有些失笑:“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照顾我……”这个词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皱了皱眉。但到底还是没有拒绝林溪月盛得汤,后者看自己有机会,连忙乘胜追击:“哥,你下午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吗?”这倒是个林厌无法拒绝的请求,他没怎么犹豫就点头答应了。迟纵一看有点急了,饭也顾不上吃,开口就是一顿猛咳……然后假装严肃的唤来管家,让他安排下午的门诊。林溪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哦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林厌道:“谢谢。”很快接收到二人有些迷惑的眼神,他叹了口气,伸手夹起一块色泽鲜亮的红烧rou,放在碗里的米饭上:“谢谢你们昨天大半夜去酒吧捞我……就这样。”说完这句后他便低头吃菜,没再开过口。可迟纵的呼吸却有点乱,就连喉头都哽咽了一下,一时之间有许多话想说,斟酌了半天:“没、没关系……”反倒是林溪月笑着开口:“哥哥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毕竟你一直那么照顾我,偶尔我也想照顾你一下。”说着,又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迟纵:“……咳咳咳!”想说的话全被抢了,气得他只能咳嗽。距离出门还有段时间,林厌在饭后先回了趟画室起稿,或许是昨晚的“阅历”真的有增加灵感,他难得想放弃那些画了很多年的山山水水,转而画起了……人群。霓虹灯下,喧闹狂欢的人群。嘈杂的音乐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混着掌声与口哨,鼓点敲击着地板微微颤抖……林厌眯起眼,他想起了昨天的第一杯酒,一共有三层颜色,从深到浅……呼应着头顶闪烁不停的灯光。很吵,却是很新鲜的体验,在那种充斥着杂乱气味和人声的环境里,你会忍不住放**上束缚的一切,去融入那种……疯狂的氛围。这种感觉,就叫做放纵。笔尖落下,划过粗糙不平的纸张,林厌垂下眼,很快沉静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约莫三个小时后,林溪月换好了衣服过来敲门,发出的声响将他惊醒。林厌放下手中铅笔,看向线条杂乱的底稿,隐约可见潦草勾勒的人群。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改变。出门时迟纵被突如其来的电话会议卡了一下,林溪月趁机拉着兄长上了另一辆车,并排坐在后座上。当车子开动缓缓驶出迟家,他才像松了口气似的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倒是林厌觉得对方这举动有点意思,看了眼后方迟纵未动的车子:“……以前你好像没这么排斥他。”林溪月轻哼一声,小声道:“谁让他总跟我抢你……”末了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凝视着眼前的兄长:“哥,你不恨他了吗?”“……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林厌有些莫名:“那都是过……”“可是就算是过去的事情,也是真切发生过的,”手指攥紧了外套的边缘,林溪月愤愤开口:“为什么你不但不计较了……还能对他笑呢?”“……因为我是个有表情的人,不是面瘫。”林厌自觉最近的脾气比以往好了许多,话到这个程度居然还能陪聊下去:“何况,怎么说呢……拘泥仇恨,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我不想那样……我想走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他说这话时,目光掠过窗外流动的街景,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而林溪月不甘的表情倒映在车窗的玻璃上,有些模糊,也带着点儿林厌看不懂的偏执。所以他回过身,轻轻拍了拍年轻人绷紧的肩膀:“我不需要谁来替我打抱不平……”原来换一种角度,去看待来自于他人的感情,也没那么令人厌烦……林厌的嘴角稍稍弯了起来,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虽然,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现在,我过得很好。”第六十一章迟纵被突然打进来的电话拖了一会儿,等走出门的时候,院子里的车少了一辆,气得他低声咳嗽起来,把电话另一头的助理吓了一跳:“迟、迟总……?”“咳……没事,你继续说……”迟纵从口袋里取出口罩戴上,弯腰缓缓坐进车子里。等挂了电话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迟纵打开公文包,取出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继续先前看了一半的合同……密密麻麻的字符看得他眼球酸痛,闭上眼又总是忍不住去想林厌……对方总说他幼稚冲动没长进,其实不然;若是以往他能早一点发现看清楚自己的心意,说不定还真能干出抛下家业跟对方私奔的事情……想到这里,迟纵有些想笑、又有一点儿想哭。那些年少轻狂的少年时光,终究随着岁月的长河渐渐飘远了,因此他不能回首,只能继续向前……然后追逐着那个让他心动的身影,直到有一天得到赦免,能够正大光明的与之并肩。在这之前,当然不能让林溪月夺得先机。于是迟总一本正经的下令道:“开快点。”……距离那场车祸已经将近三个多月过去……连带着与林厌重逢,也过了快有半年。当肩膀上最后一点儿束缚被除去的时候,林溪月垂下眼,看着肩头那一处贯穿的枪伤,创口连带着筋骨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只留下一个被药膏浸湿的疤痕。他突然有点痛恨自己恢复的太快,这种病态的想法刚一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