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模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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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希脱下囚服,抬手,转身,弯腰,展示裸体。一丝不挂的埃里希,没有毛发,身体白如石膏,毫无血色,呈现出不健康的干枯灰调。在格略科的引导下,他神情漠然的向我鞠躬,脊椎隆起,走向拘束木椅。他转身背对我时身体看起来非常可悲,让人不知应该嘲笑还是哀叹。 柳德米拉曾说没有哪个现代男人可以赤身裸体却不显的可笑。金发碧眼,又高又壮卡扎罗斯宪兵队成员都有雕塑一般的身材。他们面容英俊,被克里瓦的太阳晒得黢黑,肌rou由骑马,搏斗,划船和登山打磨完成,骄傲的在照片里留下无数以高山大海为背景,皮肤发亮的黑白剪影。后来年轻的男人没了量身定制的军装,在拉瑙卡的刺骨冬天赤身排好,畏首弓腰,等待淋浴。士兵把这群囚犯围成一团,大声嘲笑取乐,两边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叶夫根尼用生硬地卡扎罗斯语喝令囚犯转身,双手贴住墙壁。三十几个光溜溜的,圆润饱满的屁股,因为久不见天日白得发亮,毫不费力就能让人联想到内裤的形状--事实上他们看起来就像穿了一个白色的紧身内裤。女兵们咯咯发笑,起初还装模作样捂住嘴。很快所有人笑成一团,纷纷上前用纪律棒拨弄同龄敌人苍白的臀部,动作也越发大胆。拍打,抽动,抚摸,揉捏,囚犯咬牙切齿,满脸绯红,即便身后的女人正假装他的臀部是一面鼓拍个不停也不能挣扎分毫。反应激烈的囚犯被打上“假正经”或是“sao货”的标签,不到两周就在某个角落被某个军官cao的直翻白眼,尊严扫地。 埃里希的臀部并不饱满,很紧,很瘦,两边弧度向内。为了固定裤子,他会把皮带扎的特别紧,让你从侧边看到一点臀部的隆起线条。我喜欢趁他背对我用两只手从下往上托起他的臀瓣,用力揉搓,或是命令他站在我身边,一只手沿腰滑下臀部,拍两把,拧一下,最后挤进已经因为刺激夹紧的两腿之间,隔着裤子摆弄男人的性器。“还是有点rou嘛,别天天哭丧着脸好像我不给你吃饭似的。”我调侃道,满足的看着他眼角开始积蓄泪水,身体因耻辱而哆嗦不休。 埃里希的臀部和腰背的皮肤没有明显的分界。我尝试回忆他刚被强jian时的模样,身体好像也是如此光洁白皙。“你喜欢阳光么。”我没头没脑的问。 埃里希端坐在椅子上,等待格略科调整好束缚带。听到问题,他警觉地抬头查看窗帘是否还严丝合缝的关着。“为什么问?” “你身上没有晒痕。” 埃里希轻出一口气,“我喜欢温暖的天气。”他顿了顿,“我不习惯露出太多身体部位,这可能是我没有晒痕的原因。” “我同意。”我走近,用两根手指抚摸他锁骨的轮廓,“有些东西应该包裹好等待主人拆封,你说呢。” 他闭上眼睛:“是的,长官女士。” “洛夫城是个温暖的地方么?”我开始勾勒他颧骨的轮廓。 “是的,长官女士。”他屏住呼吸,把头偏开,回避我温柔的触碰。 我扣住埃里希的下巴,强行将他的头扭成直视前方的角度,“需要把头也帮你固定住么?” 埃里希的胸口快而浅地剧烈起伏。“不需要,长官女士。” 谈话间,格略科完成最后一个皮拷。我要求埃里希尝试挣扎。“这是为你好,太紧会造成血液不流通,太松会伤到你自己。”他照做,扭了几下,动弹不得。 格略科重新开始调整木椅。随着旋钮转动,在他越发急促的喘息声里,埃里希被调整成一个奇怪的姿势:上半身呈四十五度角向后倾斜,下半身和地面平行,两腿打开弯曲,两边手腕和脚踝相连接,无法合拢,私处一览无余。“一定要这个姿势么?”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声音破碎,“一定要这个姿势么,长官女士?” 我站在他张开的两腿间,俯下身,检查他的肛门。手指接触的刹那,埃里希挤出细小的尖叫,脚趾蜷缩。 “费多申科医生说你有严重直肠出血,”我舔舔嘴唇,尽量掩盖声音里的幸灾乐祸,“你知道,在被我们轮jian之后。” 我从埃里希张开的两腿间观望他的脸。他双眼紧闭,嘴唇发白,咬着牙关,整张脸的肌rou都在颤抖。我知道他现在愿意付出一切回到那间病房里,用手抓住自己柔软光滑的黑发,蜷缩成团,用胳膊保护住脸颊,一边呜咽一边忍受闪回的折磨。被插入,被药物控制,被羞辱戏谑无法自制的记忆即便是碎片也足矣让他发狂。埃里希膝盖颤抖,尝试并拢双腿,凹陷的小腹快速起伏,呼吸紊乱。 “她给你开了什么药?” “利多卡因,还有硝酸甘油。”埃里希喉结动了动,“是赫尔佐格医生开的。” 我咧嘴一笑,略微有些鄙夷的对格略科点点头,“难怪,他应该在这方面有不少经验。” 格略科低下头,表示同意,“是的,赫尔佐格医生曾经非常受欢迎,毕竟您不是每天都能遇见一个贵族出身的博士战俘。” “你和他关系很好么?” “我们认识。”格略科回答的模凌两可。 我笑了笑,低头吻在埃里希大腿内侧。埃里希痛苦呻吟,被我抓住的膝盖内侧发出炽热的温度,好像在我嘴唇接触的一刹那,他便开始燃烧。 “别害怕,埃里希。”我用掌心摩挲他敏感细嫩的大腿内侧,像一个毛皮商骄傲的检查她最漂亮的藏品,“我们的训练会让你感到非常,非常舒服。” “不.....”,我必须很认真才能勉强听清他的哀求,“不要,我不想....” “你不想快乐么?” “不要.....”,埃里希摇晃脑袋,声音近乎耳语,“不要快乐,不要痛苦,离开我,让我一个人呆着,求你了。” 我按住他的膝盖,探身和他接吻,“你痛苦,埃里希·克莱茨先生,是因为你是个装腔作势的假正经。而我,”我用手背拍打他的脸颊,“要把这些从你的身上训练出去。” “你是个恶魔。”绿眼睛无神地说。 我耸耸肩,撑住他的胸部支起身子,手指按住rutou,不置可否:“现在约瑟夫会告诉你如何享受和感谢长官的恩赐。” 我命令格略科自慰。和我预料的一样,他一板一眼询问:从前面还是后面,长官? 我瞥了眼满脸通红的埃里希,“介于我们最近不会用到少校先生娇嫩的屁股,从前面。 我刻意在”屁股”这个词儿上咬字又重又清晰。我本来想说的更粗俗,事实上几年前的我绝不会只用“屁股”这个词儿羞辱埃里希,但如今我是军官了,多多少少也要讲究些礼节。 格略科解开腰带,从白色内裤的边缘伸手将修剪整齐的yinjing掏出来放在手上轻轻抚弄。 我踢了把椅子到埃里希旁边,示意格略科坐着自慰。 “好好看,过会儿就轮到你了。”我扭过埃里希的头。“别害羞啊,你和它可是亲密接触过的。” 在娴熟的刺激下,格略科很快勃起。他用两只手指圈住yinjing,向我展示它的直径和长度,接着将余下的三根指头缠绕上去,用手掌慢慢挤压。 “第一次在办公室自慰?”我点燃香烟,冲埃里希吐出,呛的埃里希咳嗽。 “不是,长官”,格略科颤抖着声音回答,在自慰时也不忘记录我戒烟情况:“这是您这周第十七根香烟,长官。” “真是个放荡的男孩,约瑟夫。” 他没说话,低下头,像个“好奴隶”一样自慰。他被训练的很好,在没有得到允许前不会高潮。他会控制自己,恰到好的松开手,杜绝快感蔓延攀升。格略科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抓住椅子边沿直到关节发白。高潮是奖励,战俘没有资格控制自己的身体。格略科发出低沉温柔的喘息,大腿肌rou漂亮的绷紧,在禁止高潮的刹那闭上眼睛,胸口向上顶,露出修长的脖颈和鼓起来的筋脉。多乖顺的奴隶,他甚至不会主动请求高潮。 我轻轻拨弄埃里希柔软的头发,敲击他突兀的肋骨,悉心指导。“等你学会,约瑟夫就可以高潮了。” 埃里希的眼角滚下泪水,“我学会了,我在学。”他哀求到,“够了,让他停下吧。” 我从鼻子里发出受伤小狗的声音,“可是佩皮想要高潮。说吧,求我让他高潮,告诉我你知道是我控制你的yinjing。” 埃里希把脸别过去,不肯再说一句话。格略科愤怒的喘气,眼神里满是怨恨。 在格略科第六次放弃高潮的机会后,我决定放过他。我让他站在我面前,双手背后,挺胸抬头,将勃起的yinjing给我检查。我弹了弹它,guitou处滴落一点预射jingye。格略科颤抖,大腿夹紧,因刺激而弓起后背。 “请求我。”我简介的命令道。 “长官,请允许我高潮。” 我点点头,他长舒一口气,迫不及待的低头自慰。我拽住头发将他拉过,嘴唇按在他的嘴唇上,另一只手忽然拧向他的rutou。高潮来的猝不及防,格略科闷声悲鸣,两眼翻白,jingye一大半都射在地上,零星几滴滴在埃里希的腹部。埃里希尖叫,摇晃,开始干呕。 “好孩子。”我拍拍格略科的臀部,示意他去收拾一下。等我将香烟抽完后,地板,格略科还有埃里希都再次回归整洁,除去埃里希眼角的泪水,好像一切都没发生。 ---------------------- 接下来的十七天里,我和格略科对少校进行了他梦里也无法幻想的残酷性虐。我允许埃里希三次选择或是拒绝的机会。这让他产生错觉,好像能多多少少掌握些自己那结局已经固定的可悲命运。他把第一次机会用在选择训练内容上。“你希望高潮么?”,格略科用中指推推眼镜,面无表情。埃里希不假思索的摇头。选择高潮对他来说还是太过yin荡,纯情的少校根本不能想象生理会如何背叛尊严。他的第二个要求是换种束缚方式,不要门户大开。于是我们重新调整,让他以一种勉强可以说“更雅观”的姿势坐好,目视前方。 “训练还没开始,你就快用光愿望咯。”我幸灾乐祸地提醒,“最后一个,好好想想。” 埃里希闭上眼睛,以沉默作答。 我亲亲他的额头,“别这么丧气,也许我会这周允许你高潮一次的。” “你知道么,克莱茨,有不少男人甚至会享受被这样对待。”格略科半心半意的随口安慰,转身带上医疗手套。我们都带着手套,埃里希的身体下垫了条消毒过的防水垫,空气里有浓烈的酒精气味。我们好像在进行残忍又拙劣的角色扮演。埃里希像是接受性冷淡治疗的病人也像是我和格略科下流实验的牺牲品。他坐在那里,困在我和格略科之间 奄奄一息,眼睛大多时候都闭着,偶尔睁开也只是毫无神采的盯着前方,简直像是被药物控制。 因为天气原因,胜利牌润滑膏在罐子里凝结成一团结实如凡士林的乳白色固体。我们先把它放在暖气片旁加热,等到固体渗出油光之后挖一大勺,放在手心里用体温捂融化。“喜欢这个味道么?”我把它放在埃里希鼻子旁边,满意的看到他嫌恶的扭过头。他不喜欢胜利润滑膏的味道,全是水果香精,闻太久让人头昏脑胀。埃里希严肃的警告我不准在zuoai时用这种廉价润滑,我拍打他的臀部让他闭嘴,别这么矫情。他忽然翻过身,将被子拉到腰间,“恰尔洛夫,”他紧皱眉头,“我有权利不闻起来像个廉价旅馆或是俗气剧院的包厢!”我充耳不闻,把他重新按倒在床上,告诉他没必要担心,你闻起来很棒,像个卡扎罗斯绅士。他似乎很受用,眼睛微闭,任凭我啃咬亲吻锁骨的肌肤,轻轻呻吟,“总之,恰尔洛夫,别太小气,做个好.....”他没来得及说出“女孩儿”二字儿就被我咬住喉结,自以为是的教训瞬间化为细微喘息,他乖乖闭嘴,从高高在上的挑剔少爷再次变回村姑身下的奴隶。 埃里希首选是无色无味的氢化油润滑剂,紧接着是含有芦荟的,最后是一种以橄榄油和丁香油为主要成分的润滑剂。它们不太粘稠,气味很温和,甚至有些浪漫。埃里希喜欢好东西,他用精致丰富的食物,昂贵的须后水,量身定制的服装和最高级的香烟把自己包围起来,连床上也不放过。这是他的壁垒,他的防线,用金钱,品味和稀罕商品堆砌成的万花镜。埃里希是一个幻术师,日常起居和生活用品是他的道具,把我和穆勒迷惑的头晕目眩。他喜欢我们啧啧称奇,赞叹他随身携带,平平无奇钢笔竟然出自百年钢笔制造商之手且含有黄金,目瞪口呆地听他回忆少年时在海边度假的美好生活。如果可以,他会不停的,事无巨细的讲述卡扎罗斯上流社会的点点滴滴,直到被我拍拍脑袋制止。“是啦,克莱茨少校先生,cao到您是在下这辈子的荣幸。”埃里希不说话了,面红耳赤的坐在那儿,手里还紧紧捏着钢笔。他有点可悲,说实话,就像一个被暴发户新贵圈养的末代贵族,靠回忆取悦自己和主人。埃里希只剩下回忆了,他要用这些肤浅的商品努力创造出一个假象:他和我们不一样,是必须精心呵护的珍贵生物。其实我们彼此都知道他不需要这些东西也能存活,却依然心照不宣。这是个双赢的局面,我可以享受窥探折辱中产阶级绅士的快感,他则可以保持过去的身份。 然而细细想来他实在可悲。事实上我认为埃里希对过去生活的依恋来自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自卑。没有了那些东西,就没有埃里希·克莱茨。没有洛夫城的大衣,克里瓦的须后水和林登曼的雪茄,他就变成了一个无足轻重,没有身份的性奴,只不过是又一个在瓦尔塔凋谢的战俘,他不够漂亮英俊,不够年轻,不够机灵,随时可能失宠。我可以剥夺他所有的装饰,只留下赤条条的rou体泄欲。然而埃里希需要灵魂才能存活,他小心翼翼的重现克莱茨少校的生,为了满足我也为了满足自己。 我不怪罪埃里希,我甚至不会取笑他,我同情他,理解他。我非常明白埃里希的偏执。归根结题,我和他又有什么不同呢?没有狙击能力和军衔,赫塔·恰尔洛夫又剩下什么呢?我尝尝拷问自己,没有这些我们引以为豪,赖以生存的本领,我们又剩下什么呢?不是医生的卡季卡还是卡季卡么?战争模糊了个人和集体的界限,我们还那么年轻就明白生命竟然可以如此无足轻重。在部队里你是谁往往和你的职责挂钩。你是厨师是坦克手是狙击手是卫生员是炮手是军医,你是你的姓氏是你的编号是你的军衔,但你不是你。你的灵魂毫无价值,你的性格,你的爱好,你的过去在炮火和死亡面前一文不值。你需要可以被量化,可以被保存的东西来证明你的存在。别告诉我你独一无二的,你不是,我也不是,爱唱歌的士兵数不胜数,能狙击的战士多如牛毛。即便我们尝试记录每一个人的故事,但谁又能保证我们会活到战后?如果一个排全军覆没,而阵亡士兵又来自某个被屠杀殆尽的村庄,那么说又会知道他们和她们曾今来过? 如果你见过我们,在战壕里的我们,你根本无法认清我们。士兵全都一个样,睫毛粘着泥土,毫无区分。对个性的抹杀是一种精神酷刑,不论男女。一方面它有助于凝聚同志集体力量,分担痛苦,另一方面也会让你慢慢失去控制,开始自厌自弃,我们急切的想要有隐私,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抓紧任何一点可以证明“我是我,我很重要,我不能被替代”的物品不肯放手。可以是一个勺子,一个头盔,一件武器。我们对它们投入极大的情感依赖,在这种建立联结的过程中寻找自我的存在(当然,你可以对一个战友投射这样的情感,但这不是个好主意,因为战友阵亡的记录比你弄丢自己武器的几率大的多得多)。 我爱我的狙击枪,我甚至想给它取名阿尔塞尼,因为它上一任主人姓名缩写是A·S。它是一件武器,并不能给我任何回馈,但我爱它,并且在爱它的过程中得到安慰。它是只属于我的,只属于赫塔·恰尔洛夫的。埃里希也是如此,我爱他甚至并不太期待他爱我,只是因为我喜欢在释放爱的过程中所体验到的活力。我告诉卡季卡我的理论,我告诉她埃里希就像我的狙击枪。卡季卡用哀伤的眼神评价说我的脑子都被战争搞坏了,只能和被动的物品产生联机,无法维系双向的情感沟通。我耸耸肩,不置可否。“但我很爱你们,你们也很爱我,不是么?”我搂着醉醺醺的贝卡,亲吻她的额头。卡季卡疲惫的微微一笑,轻声回答,“是呀,所以我们的脑子都坏掉了。” 如果说军队抹杀性格的程度是五分,那瓦耳塔就是十分。即便埃里希没有经历过普通囚犯的生活,他也知道战俘所经历的一切。洗澡,除毛,编号代替姓名,强制劳动,习惯赤裸,毫无隐私,没有私人空间和私人物品,他们穿一样的蓝色制服,吃一样的东西,睡一样的硬板床,挨一样的殴打。战俘就是战俘,从模具里出来,即便高矮胖瘦有所不同,细看却全都麻木可悲如出一辙。贝卡甚至抱怨都分不清昨天cao了哪一个,毕竟每一个都低头哈腰,卑躬屈膝,满脸畏惧。在军队里我们起码还可以保存一点私人物品,凭借信念活下去,告诉自己我们的目标正义且伟大,我们的身份荣誉而骄傲。但战俘不行,他们什么也没有,没有期待,没有快乐,没有幸福,只有无尽的rou体和心理折磨,催促他们快点抛弃尊严。你可以很清楚的看出哪些战俘放弃了。他们的肩膀塌了,脊椎弯了,不寄希望于当上顾问,像怠惰的牲口一样干活,一言不发,不犯错也不急于表现,除了吃东西时格外积极以外,一天大多数时间都半死不活。即便你命令他们赤身裸体罚站,那张张清秀的脸上也一片漠然。他们没有疯(真正疯的人在医疗区顶楼的隔离病房),大概率永远不会疯。他们只是起茧麻木,放弃对自己的控制权,放弃知晓自己的存在,以此自我保护。思考,乃至沉迷于痛苦都是费力的事儿。 大多是战俘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他们只能痛苦的承受失去自我,无法自控的生活。埃里希明白,这是埃里希最大的恐惧。他宁可死去也不要默默无闻的苟且残喘。他无法在我面前隐藏秘密,我知道他害怕什么,我知道如何折磨他。 我对埃里希甚至不如对我的狙击枪,我绝对不会伤害我的狙击枪。 于我而言,埃里希是一件特别又不特别的“东西”。我们第一次相见,他傲然而立,洁净无瑕,而我则匍匐于淤泥中,饥肠辘辘。然后我将他射杀。他是我亲自击落的雄鹰,我唯一失败的目标,我唯一的幸存者。他注定特殊。除此之外他又是那么的普通。我从来没让他忘记这一点。我骂他是个其貌不扬的老俵子,我把他揍的满脸是血,拽到镜子前让他看看自己有多不养眼。他只是安静的刮胡子,我就冲上去夺过刮胡刀,掐住下巴强迫他笑。我拍打他的脸颊,声称应该“重新整理”他的五官,让他看起来更讨喜漂亮。他知道我的意思是要揍他直到他学会谄媚,于是给我强行扯出一个苍白的,空洞的,沾满肥皂泡的苦涩笑容。微笑的埃里希很英俊,悲伤的埃里希很性感,苦笑的埃里希很好cao, “三年,”我在餐桌上面对衣衫不整,神态萎靡的埃里希宣布,“我最多留你在我的卧室三年。然后就把你丢回瓦耳塔或者安德烈公爵街,或者地下室,我知道你喜欢那里,反正让你活着也花不了多少钱。我会给你一个软垫子,天气暖和了把你牵到花园里晒太阳,如何?“ 埃里希双手颤抖,泣不成声,一口饭也吃不下去,却也不能离开,只得小声抽噎。“别太难过”,我坏心眼儿的把将他的衣服拉到肩膀下,把玩儿rutou,“我是真挺爱cao你的,我还是喜欢你在附近,地下室是个不错的选择。” 眼下,面对办公室的被绑的动弹不得,大腿上搁着廉价润滑膏的瓶子,满脸沮丧的埃里希,我又想起了这个玩笑。 “嘿,埃里希,如果你学会如何像格略科一样控制自己,我也许会考虑多留你两年。” 埃里希显然没理解我的幽默,他茫然的绿色眼睛将涣散的视线转移到我脸上,又看了看润滑膏,眼泪潸然而下。 我注意到他的脸上的轻微淤青,有些奇怪。“最近有人揍你了么?”我问。 埃里希面无表情,泪水涟涟的望着我,“您让格略科教训我,您忘了?”他嘴角抽了一下,“也难怪,毕竟揍我就像呼吸一样平常。” 我迅速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又脆又响。“不准回嘴,囚犯!” 埃里希呼吸停滞片刻,用舌头舔了舔受伤嘴唇,惨然一笑,“是,长官,抱歉,我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