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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坐下,转头冲他一笑,“你们出家人常常将慈悲挂在嘴边,那你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可有想过死后会永坠无间地狱?”无月慢慢闭上双目,单手立于身前,口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又睁开眼盯着那盏快要熄灭的烛火淡声说道,“贫僧没想要将施主赶出去,已经半夜了,施主难道不困吗?”傅恒看着他那张任何时候都温和纯良的脸,胸中气血上涌,抓着落在床侧的竹签就往他的脖子上猛戳。无月闲闲的将他的手腕抓住,身子未动一点,转首面向他,见他目露凶光,温声道,“施主还是安静点的好,那些禁军还在外面搜查,若是再将他们引来,那贫僧可不能保证再像刚才那样蒙混过去。”傅恒心中已是将他活剐了数次,奈何武功被废,根本没法与他较量,他使了力想要从他手中挣开,可是又哪里能挣过他。“放开!”“……”无月当然也发现了,傅大公子深藏不露,武功不弱这是他亲眼见到的,而现在却没法从他的手中挣脱,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奇怪。他立刻松开了他的手,待见到他手腕上渗出点点血迹的伤疤,当即明白过来,“陛下做的?”“闭嘴!”傅恒倒到床上,盯着上方的屋梁,讽然一笑,“我父亲忠心耿耿,到头来却敌不过你这秃驴的一句话,”他顿然看着身侧的和尚,问道,“我傅家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让你要这么苦心积虑的算计我们。”“……”傅恒见他仍是一副入定的模样,顿时没了交谈的欲/望,杀又杀不掉他,还要躲在这里,着实让他觉得窝囊。他身子靠到里间,终是慢慢入了梦乡。无月默了许久,见床上少年已经睡了过去,轻轻下了床,在床头柜子中取出了一瓶药,极细心的替他上了药。“……对不起。”傅恒醒过来的时候,手上不知何时被上了药,昨晚欲裂的伤口这是已慢慢愈合了,他撇了撇嘴,这和尚惯会做好人,这么点小恩惠可没法消了他的恨。无月不在屋中,桌上还留了份早餐,他素来不会亏待自己,三下五除二将其扫光了。解决完早餐,他在屋内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对他有用的东西,等还想要翻那书架上的书时,忽听身后传来男子戏谑的声音,“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国师的房中偷东西!”傅恒身子一震,随即恢复正常,不动声色的背身看向那人,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男子分明是之前在酒楼上见过的。“呦!你这小贼好生面熟,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傅恒木着脸自上而下将他打量一通,沉声道,“我看你倒挺像是个贼。”那男子也不甘示弱的围着他看了一圈,溘然两指抚在下巴上,极其暧昧的笑道,“也是,你这样子可不像是个贼,倒像是……”话留一半,他的眼睛在他身上打转,像足了纨绔子弟,“国师大人真会享受啊……”“住嘴!”傅恒见他话里话外都带着轻浮,立时脸色变得不好看,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让人误会,可是身为男人,总是被人轻视,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你好大的胆子,孤身一人闯入这皇宫禁内,我这会儿要是大喊一声,只怕你跑不掉了。”那男子怡然自得的坐到椅子上,一手指向门边,“请便。”“……”“怎么不喊?奥,我倒是忘了,你这一喊,那些禁军可指不定要抓的是谁了,听说昨夜元启帝遇刺,那刺客到现在还没被抓到呢……”“你不是姜国人!”这人口称元启帝,分明没把那狗皇帝放在眼里。“……”那人双腿交叠,唇线直平,顷刻又噗嗤一声笑出来,“那你猜猜我是哪国人?”“……你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那人脖子一歪,目光在这屋子里面打转,“我嘛……”“吱呀……”门忽的被推开,无月走了进来,见他二人面面相觑,那傅大公子面上还琢着懊恼之色,便对坐着的那人道,“你先回去。”无月站到那人旁边,傅恒突然醒悟过来,怪道之前一直觉得这人眼熟,这人至少和无月有五六分的相似,这可就不得不深思了,这人不是姜国人,而无月和他还有往来,长得又这么相似……那人嗤的一声,倒没说什么话,旋身走到床边,也不知是碰了哪处的机关,那床一下子从中间分开,从里面空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梯道,随后缓步往下走,才走几步,回身对目瞪口呆的傅恒笑道,“啊,差点给忘了,傅夫人可是对你思念的紧呢……”“!”傅恒一直绷着的脸在听到他娘的时候,霎时龟裂了,傅尹他们没逃出去,竟然还落到了这人的手中,他之前做的努力全白费了。“啧啧……”那人摇了摇头,冲他挑了挑眼角,便慢吞吞的走了下去。傅恒冲过去想要将他揪上来问清楚,却被无月拦住,眼睁睁的看着那床合并到一起。他一把揪住无月的衣领,眼睛似利剑般射到那张平淡安静的脸上,“说!你们要对我爹娘做什么!”无月扯开那只手,低喃了一声“阿弥陀佛,”才缓缓道,“施主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暴躁。”“说吧,要如何才能放过我爹娘?”傅恒深吸了一口气,目色冷厉。“……杀了元启帝。”面前的和尚双手合什,眼含悲悯,真如那世人口中相传的得道高僧,可他说出的一字一语,却是实实在在的逼人恶魔。“……好,我杀了元启帝,你放过他们,”他抖了抖衣袖,似是还不满意,走到盛水的盆边,仔细的将手指一根一根的洗净,“国师在我面前还是收回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看的人着实恶心。”“……”无月的眼垂了下来,浓郁的沉色掩盖在其中,间或夹杂着一丝挣扎。暗室中“啪!啪!啪!啪……”元启帝朝着地上的人连抽了数十鞭子,那人一声不吭,背上已被打的血rou模糊。“朕好心待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朕,”他蹲下身子一把扯住那人的头发,逼得他不得不抬起头直视他,“到头来不还是落到朕的手上了。”傅恒艰难的看着他,因为头发被他抓在手中,不得不仰着头瞪他:“……滚!”元启帝笑眯眯的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