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觑了朱墨两眼,觉得他长得还算人模狗样,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朱墨并没发现她在偷看,他只是嘴角轻轻勾了起来。*回到朱府,朱墨就吩咐烧热水沐浴。楚瑜折腾一天回来,身上亦是汗流浃背,本想痛痛快快洗个澡,不料却被朱墨占了先。她下死劲瞪了眼这位夫婿,无如朱墨好似没瞧见般,自顾自向净室走去。楚瑜只得无奈的向南嬷嬷道:“照大人的意思去吧。”南嬷嬷答应着去了,她对于楚瑜态度颇为礼遇,这令楚瑜稍感安慰,但一想到这礼遇也是因为朱墨的面子,因为她是朱十三的夫人,楚瑜又觉得满肚子火。她决定坐在大堂里吹吹风再说,眼睛一瞥,就看到那身材凹凸有致的玲珑丫头堂而皇之向后院走去,不禁咦道:“她去干什么?”一个婆子陪着笑脸,“大人让玲珑姑娘伺候他沐浴。”楚瑜的脸登时有些黑了,她没想到朱十三这么快就见异思迁,巴巴的将她娶进门来,转眼就投向别人的温柔乡里?也许是她多心了,洗个澡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找谁伺候不好,偏偏是这一位?若说朱十三心里没鬼,她是不信的。楚瑜坐不住了,趁那婆子自己忙碌,楚瑜悄无声息的来至净室前,侧耳想听一听里头动静,谁知那房门只虚掩着,并没关紧,她刚将耳缘贴上去,就豁然洞开了。玲珑正在为朱十三宽衣,面容被水汽蒸腾得白里透粉,愈显娇艳。她诧异的望向主母,“夫人?”情势虽然尴尬透顶,楚瑜只得厚着脸皮走上前去,“你出去吧,这里有我伺候便好。”她努力使脸上的肌rou不露出一丝颤动。“可是……”玲珑犹豫不决,望望她,又望望自家老爷,她勉强挤出点笑意,“这是下人做的活计。”楚瑜板起脸,心里头暗暗埋怨朱墨:不管有没有道理,这丫头敢和她顶嘴,背后一定有人撑腰。幸好一家之主终于发话,“就照夫人的意思,你先出去吧。”玲珑这才咬着唇,心不甘情不愿的掩上房门,楚瑜则硬着头皮上前,接替未竟的工作。这辈子除了父母兄长,她还没和第三个男人这样亲近过,尽管她和朱十三已经成婚,可她心里仍是将他当陌路人看的。朱墨察知她动作僵硬,轻声笑起来,“玲珑说的不错,夫人你本不必纡尊降贵。”他这种笑自然被楚瑜解读为嘲笑的意味,心里将朱十三痛骂千遍万遍,她嘴上反倒谦虚说道:“伺候夫君本乃妾身分内之事,妾身不敢妄称辛劳。”总不能说怕他和玲珑在净房里做出不才之事——在楚家是不会有这种顾虑的,可谁知朱府是否一滩脏污烂臭,楚瑜总得先将嫡长子的名位确立了,才能容下别人的孩子,免得多则生乱。她口里假惺惺敷衍着,一面便将那件质料精细的外袍解了下来,朱墨虬结有力的后背展露在她眼前。楚瑜下意识的挪开眼睛,觉得自己预料不错,这恶霸看着清逸俊朗,里头却颇为有料呢。她原以为朱墨出了一身汗,身上的气味必定十分难闻,此刻却全然不觉得,隐约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知他素日熏的什么香。楚瑜对香料缺乏识见,但朱墨有这样的自觉,却是很令她满意,她最讨厌男人的体汗臭气,就连她父兄有时也因这点遭到嫌弃:她哥哥楚蒙爱好骑射,身上常带一股马汗味;她父亲楚镇更是好酒之人,每每喝得醉醺醺的,浓郁芬芳飘散十里,怪道别人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哩。可朱墨就不会给她这样的烦恼,他身上的气息几乎称得上好闻了,楚瑜乱纷纷想着,就见朱墨已大马金刀坐进浴桶里,她忙收回心猿意马的思绪,用木瓢舀了热水往他身上淋洒。她留神不碰到此人肌肤,只一丝不苟的执行手上工作。她是个正经人,裸裎相对的时候同样要保持正经。忽听朱墨说道:“你们一家子可真是亲切,方才席间,岳丈大人恨不得将我灌晕才好。”尽管是轻松的口吻,楚瑜不免为自己的父亲感到难堪,讪讪道:“父亲他总是如此,一高兴起了就忘形了。”“无妨,我倒觉得楚三老爷秉性率直,值得结交。”朱墨微微皱眉,“倒是你母亲似乎对我颇有微词。”岂止微词,她根本就不想给你好脸子瞧,楚瑜心道。她想起席间何氏冷着一张脸的模样,几乎就没搭理过这位财大气粗的女婿。楚家的爷们心性仁懦,夫人们倒是一个赛一个刚强,何氏肯出面就不错了,焉能指望她对着朱墨笑语寒暄。唯恐朱十三记仇,楚瑜正要为自己娘亲辩白两句,就见朱墨粲然道:“也好,你娘清高孤介,若非这样的门庭,也教养不出品格端方的姑娘。”楚瑜不禁脸上发烫,她的确是这么以为的,可是由别人嘴里说出来,倒意外的有种羞耻感。她别过脸去,“我几个姊姊虽然不错,也还没有大人夸的这般好。”硬将这句赞语按在楚珊她们头上。朱墨微微一笑,“你也罢,你几个姊姊也罢,都各有各的好处。”楚瑜心道你几个月前还暗讽我四姐丑哩,这会子反倒吹出花来,尽管她一向与楚璃不睦,此时也难免觉得朱十三心口不一。她故意问道:“照这样看,大人果然觉得楚府样样都好啰?”倘若朱十三还是那副虚伪做派,她定要狠狠刺他一顿,揭穿他的伪善面具。谁知他只是缓缓转过身来,两只结实手臂交叠在浴桶的边沿上,笑意深深的看着她,“楚府是你的娘家,我只是爱屋及乌罢了。”楚瑜再度陷入狼狈中,她最不能应付的就是这样直来直去,他怎么能毫不脸红的说这些话呀?楚瑜却被他弄得面皮泛赤,不得不避开他的视线。一直到水温半凉,朱墨起身穿衣,楚瑜仍是精神恍惚的。她觉得这位夫君实在是太危险,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很容易抵挡不住,照这样下去,迟早得坠入他的陷阱不可。她必须加强戒备。尽管做好了抛夫立子的准备,可到了晚上,楚瑜到底还是没脸将朱墨从书房叫过来,这太难了,她实在说不出口。何况,见识过朱墨强健的躯体,楚瑜很怀疑自己能否经得住冲击,都说女子第一夜往往分外疼楚,她还是得做好心理建设才行。*御书房中,景清帝放下手中奏折,面色冷然望向侍立的臣子,“安王状告你强抢民女,定国公府是受了胁迫才将女儿许配给你的。”“楚府并非民家,楚六小姐亦非民女,”朱墨恭敬执手,平静说道,“臣托媒妁上门说和,并未有一字半句胁迫之语。”“如此说来,你与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