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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子夜前有没有人能偷到手。果然,小卷这边的赌场又红火了。那些天宛丘上怪事连连,管事的师兄们焦头烂额。纪恒在缱绮谷吃过小卷的亏,背了个“快”的名声,正看小卷不顺眼,大概想都没想,就直接盯上了小卷。每天如影随形,鬼一样跟着她,弄得小卷想做什么都很不方便,终于把小卷盯烦了。赌场当天就发布了新任务,三天之内,谁能亲到纪恒,分一成赌金。纪恒立刻被人包围了。有事没事去问修行功课的,送吃的送手绢的,什么借口都找不到纯闲聊的,纪恒被纠缠得不胜其烦,顾不上再盯着小卷。小卷逍遥了两天,发现真没人得手。一则纪恒机警,功夫又好,根本不让人近身,二则他管着一山弟子,也确实没人真敢。第三天晚上,小卷和亲近的师兄弟姐妹们一起喝果子酒,大家七嘴八舌,不知为什么,话题就转到纪恒身上。有人感慨:“压了这么多钱,都没人敢去动纪师兄。”“主要是真把他惹急了,以后吃不了兜着走。”小卷皱皱眉,“你们怂不怂,怎么都那么怕他?一只大点的猫而已。”有人起哄:“小卷,你还说别人,你跟他在缱绮谷肯定亲过了吧,你不是也一样不敢去?”桑椹酒喝得有点上头,小卷站起来,“谁说我不敢?看我的。”外面天寒地冻,小卷披上镶毛边的青羽大氅,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纪恒住的地方。被冷风一吹,小卷的脑子已经清醒了,可是牛已经吹了,那么多人都跟来看热闹,实在是不能打退堂鼓,现在撤,以后就不用在宛丘混了。小卷咬了咬牙,上前敲敲纪恒的门。身后那群人嗖地一下,全不见了。小卷鄙视地回头看他们一眼:真是没种。纪恒大概是快睡了,只穿着件单的素白长袍,打开门看见雪地里站着的小卷时,怔了怔。随即蹙眉问:“你喝酒了?”眼神真好,这都看得出来。小卷把心一横,一个字都没说,突然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拉低他,撞上他的嘴唇。纪恒大概是被她的突袭吓到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卷心里得意:看,有什么难的?找什么借口送什么手绢?上就完了。一只手忽然抚上小卷的后背。纪恒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头吻住。他动作生涩,嘴唇却柔软温暖,胳膊坚实有力,在满天纷飞的雪花中紧紧拥着她。这走向有点不对。小卷努力推他的胸膛。纪恒没有坚持,把她放开,低头凝视着她,好像在等她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不太对。小卷有点慌,转身想走。小卷身后,一大片树木和房舍后的阴影里,忽然传来一片欢呼和口哨声。有人说:“小卷太有种了!”“小卷这回赢了不少钱吧?”“太爽了我终于押对了!”小卷忍不住看一眼纪恒。纪恒站在那里,眼神晦暗不明,盯着小卷。“好玩吗?”纪恒问。小卷没出声。“这就算够了?不想再来一点?”纪恒忽然向前一步,伸手勒住小卷的腰,把她压进怀里,按住后脑,重重吻了上来。他凶悍地堵住小卷的嘴,毫不客气地把舌头伸进小卷嘴里,肆无忌惮地席卷一遍,哪里都没放过。小卷狠狠抽了他一耳光,把他推开。两个人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互盯着,都有点喘。盯了一会儿,纪恒忽然转身回屋,关上房门。第二天,小卷的地下赌场就被抄了。赌资赌具俱全,证据确凿,纪恒连东西带人一起押到师父面前。纪恒一眼都不看小卷。小卷也不看纪恒,心想:闹成这样,总算能被赶下山,收拾包袱回家了吧?家里有吃有玩,比这个一堆规矩又冻死人的鬼地方强多了。然而师父没有。师父对小卷这棵长歪了的小苗的耐心无与伦比,只笑眯眯问纪恒:“你觉得该怎么罚?”纪恒冷冷道:“我觉得应该送她去真吾崖思过。”小卷那时满心都在想:天寒地冻的送人去真吾崖思过,行,你够狠。“走什么神?”纪恒的声音把小卷拉回现实。他趁小卷恍神时又跟过来了,搂住她的腰,把她重新压回地毯上。小卷扬起手就打算再给他一巴掌。纪恒醉了,反应慢多了,在小卷的指尖抽到时才握住她的手。“轻点,”他攥着小卷的手指,“别让我又一连好几天,脸上都挂着被你打过的幌子。”然后放开小卷的手,贴上小卷的唇瓣。好像尝到了什么久违的好吃的东西,他在喉咙深处轻轻叹息了一声。小卷举着手,完全凌乱了。他一副随便你扇的样子,所以现在到底应不应该再给他一巴掌?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纪恒辗转片刻,又用舌尖去勾挑小卷的双唇之间,他的唇齿间带着点酒味,却并不太讨厌。小卷又给了他一记耳光,偏头躲开他。小卷抽得手掌火辣辣地疼,纪恒却无动于衷。他皱着眉,低头咬了一下小卷的下唇,“我都已经随便给你打了,你就不能稍微配合一点?”小卷无语:所以他把挨耳光当成亲她时付的账,觉得挨够了耳光就能随便亲?这都是什么逻辑啊。纪恒不等她回神,伸手固定住她的脑袋,撬开她的齿关,和她纠缠。他比当初在宛丘时熟练太多了。他分开一点,语调中透着得意,“是不是比以前厉害多了?这些年,你时不时就让我亲你,你喜欢什么,我全都知道。”趁着别人不清醒,占这种便宜,小卷这次是真的怒了,提起膝盖撞他。纪恒按住她的腿,“别踢这儿,容易受伤。你还是继续扇我吧。”他以为这是被揍呢还是点菜呢?小卷直接给他上了一桌满汉全席,对着他乱七八糟一通拳打脚踢。喝多了的纪恒比平时容易对付,一会儿功夫就把他从身上踹下来了。可惜不能离开他五步之外,纪恒很快又如影随形地跟上来,从背后把她重新抱进怀里。他自己都摇摇晃晃站不稳,还非要抱着小卷不松手,结果两个人一起又倒回地毯上。纪恒把头埋在小卷脑后的头发里,声音含含糊糊的,“夏小卷,你让我坐在那么高的地方,还给我喝白酒,今晚这么玩我,过瘾么?爽么?”小卷笑了一声:“爽啊。”纪恒不出声,也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