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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过去了,因此牙关紧闭,无法喂药。好在这时候王吉回来了,三个人合力撬开了太子的嘴,才将药灌进去。“王公公,方才你去哪里了?”徐幼宁问。王吉垂首道:“殿下出事,抓捕逆贼的事需要继续做,今晚只能暂且交托给傅大人,奴婢方才出去安排了一番,是以耽搁了,请姑娘恕罪。”的确,太子这个模样,便是醒过来,不可能继续抓捕逆贼。“太医有没有说,他的伤得养多久?”徐幼宁问。“伤筋动骨一百天,说不好什么时候,”更何况,太子这还不是普通的伤筋动骨,打伤他的那玩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唯一庆幸的是,暗器上没有毒。不过,这些话王吉并没有对徐幼宁说。“姑娘别担心,太医说,就是这前几日难熬些,但等养足了血气,殿下便能醒过来,这手伤慢慢养就是了,不打紧。”“那就好”,徐幼宁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太子总算是没有性命之忧的。王吉和素心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点了一支烛。太子身上一点衣裳都不剩,搭了一床薄薄的缎子在腰间。往常他是极怕热的,这样睡着不成问题,但是此刻徐幼宁摸着他的肩膀冰冷的,屋子里还有冰块,这样搭着可不成。有心叫下人进来帮忙,念及素心和王吉今夜已经很累了,该让他们歇口气。若是自己去拿呢,徐幼宁自己的腰也快直不起来了,压根不想起身去柜子那边。徐幼宁犹豫片刻,将自己平日盖的被子搭在太子和自己身上。他已经不省人事了,同被而眠也没什么打紧的。徐幼宁躺下之后,没多一会儿,便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轻飘飘的,飘出了承乾宫,飘到了大街上。她看到太子策马离开了五城兵马司,也看到一队黑衣刺客偷袭了他。好在他武功高强,侍卫亦是训练有素,这些刺客根本不足为虑。他带领着侍卫在大街上与刺客厮杀,刺客一个一个倒在他的剑下,然而,巷子里还躲着一个黑影,一个没有任何人留意到的黑影。那黑影趁着太子不备,朝他打出了一个诡异的暗器。太子的手臂被暗器打中,摔下马来。徐幼宁见那黑影逃走,赶忙朝那黑影飘去。眼看就要追到的时候,那黑影回过头,朝她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是燕渟!徐幼宁陡然吓了一跳。怎么是他?真的是他要杀太子吗?“做噩梦了?”耳边传来一个喑哑的声音。徐幼宁睁开眼睛,转过头,对上了太子苍白虚弱的脸。“殿下,你醒了?”徐幼宁联想起刚才的梦,有些不敢相信太子醒得这样快,“我还在梦里吗?”“到底做了什么噩梦,把你吓成这样?”“没,没什么。”徐幼宁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梦见刺杀他的人是燕渟,“殿下,既然你醒了,我去宣太医过来。”“不用,我没什么事,就这样躺着就会。”太子仰头,看着帐子顶上绣得金凤朝阳,蹙眉道,“这凤凰,绣得真俗气。”凤凰?徐幼宁翻过身,仰卧在榻上,朝他说的地方看过去,帐子顶上那只凤凰绣得活灵活现的,绣工明明很精湛,不知道他为何要说不好。想到太子还要在这屋子住下去,徐幼宁耐着性子道:“殿下喜欢看什么?明日我叫他们换一副帐子。”“你喜欢看什么?”太子反问。徐幼宁用过许多花样的帐子,不是花儿、草儿,就是鸟儿、蝶儿,虽说绣工有高下,总是绣出来的花样大同小异,她并没有特别留意过。这个问题,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帐子顶不是都差不多么。我倒觉得,要是没有这帐子顶,其实也挺好的,不,不仅帐子顶,还有屋顶。”“屋顶也不要?”“对啊,要是没有这帐子顶,没有这屋顶,现在,咱们俩应该能看见外头天上的星星。”太子眸光一眯,眸光越发幽深,语气却轻松起来:“看外头的星星,是个不错的主意。”徐幼宁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哪能真的不要屋顶了,幕天席地的,肯定不舒服。”正说着话,徐幼宁忽然觉得被窝里有什么东西在动,还没来得及查看,右手便被太子握住了。“殿下,”徐幼宁顿时不自在起来,“太医说,你不能乱动,你得静养,否则,会拉扯到你的伤口。”太子没有回答,松开了她的小手,却用手指在她的掌心里划了一个字。徐幼宁反应慢,在脑子里顺着他的动作想了想,方才察觉他写的是个“谢”。“殿下,其实今晚都是太医和王吉在照顾你,我只是顺手帮了些小忙而已。”“我谢的,是你写给我的那两个字。”太子轻声道。是那两个“别怕”?徐幼宁忽然心中一动,她转头望向太子。太子的目光依旧深深盯着帐子顶,徐幼宁只看得见他的侧脸。他的额头饱满,鼻梁很高,从他的额间往下巴走去,正好可以勾勒出一座峻峭的山脉来。“幼宁,你是怎么知道我害怕的?”作者有话要说: 燕渟:我想杀了meimei身边狗男人,万万没想到,当晚meimei就跟他睡了一个被窝。摔!第43章他的声音很沉、很低,也哑着,叫徐幼宁听了心里凉幽幽的。“那个时候我听见你的心,跳得很快。”太子侧头,望向她:“那现在呢?”徐幼宁朝他爬过去一点,用脸贴着他的胳膊。“这样能听到?近一点,再试试。”太子像是笑了,抬手似乎像把徐幼宁往前推。“你别动。”徐幼宁往太子的胳膊按回原处。他真的太虚弱了,徐幼宁没怎么费劲,便将他的手摁了回去。徐幼宁绷着脸道:“太医说了,你不能乱动。”“知道了。”头一回见太子在她跟前这样老实,徐幼宁忍不住笑了。他这么听话,还是得奖励一下。徐幼宁依言朝前爬了一点,把脑袋贴着他的胸口趴在他身上。他的心跳,明显比先前要缓了许多。“我受了伤,你就这么开心吗?”太子问道。徐幼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笑了,赶紧收敛了笑意。“想笑就笑。”太子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我没有。”徐幼宁看他这模样,又忍不住抿唇窃笑。平心而论,身受重伤的他的确比平时的他要招人喜欢得多。不会撂狠话吓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