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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索性跟着那狗叫唤几声。想起这个,徐幼宁还有些自得:“后来我发现,若是我叫得狠一些,那只狗便会被吓着,在那之后我夜里从能睡个安生觉。”“这么说,你叫唤得比狗还凶?”是这个意思,可徐幼宁总觉得被他这样说出来怪怪的。她只能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徐幼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承乾宫的。她隐约记得,太子的肩膀轻轻耸动了几下。是在抑制内心的怒火吗?一定是的。自己撞破了他半夜猫叫的丑事,他恨不得把自己就地灭口。只是如今她怀着他的孩子,他才强忍着怒意没有杀她。等到瓜熟蒂落的时候,就是她人头落地的时候。现在他不会杀她,他会不会派人把自己毒哑呢?徐幼宁以前看过戏文,里头的坏蛋被人撞破阴谋,要么杀人灭口,要么割人舌头。太子若是割了自己的舌头,或是毒哑了自己,自己照样可以替他生孩子。徐幼宁越想越觉得害怕,饶是回到榻上裹紧了被子,仍是觉得周身发冷。如此在屋子里心惊胆战地龟缩了几日,终于等到了太子赐下的汤药。徐幼宁怔怔望着素心手捧的汤盅,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姑娘,主子听说你这几日身子不大好,特意命厨房熬了这参汤送过来,你用一点补补元气吧。”参汤她经常都在喝,特意送过来的参汤……该不会是特意加了什么东西吧?徐幼宁还没有喝下哑药,就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了。素心知道她这几天都是恹恹的,见她不肯喝汤,想了想,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徐幼宁唇边。“素心jiejie,我不喝成吗?”徐幼宁哀求道。素心着实不知道她怎么了。除了刚进东宫那阵子害喜的时候,徐幼宁一向吃东西很香,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地,什么都不想吃,只有月芽呈过来的东西吃几口,看到自己送膳食过来……那戒备的眼神,就跟自己要谋害她似的。“不吃就算了。”素心忙回过头,朝着门口躬身一拜:“主子。”“把汤放下。”太子语声淡淡。素心放下汤盅,低头退了出去,月芽见状,跟在素心的身后也飞快地跑了。王吉站在外头,伸手将房门拉上。太子的脸上看不出神情,他长得高,几步便至徐幼宁的榻前。徐幼宁双手捏着被角,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你是打算把自己和孩子饿死吗?”太子淡淡道。“没……没有。”徐幼宁小声道。她没想自杀,她也没那胆子自杀。昨儿个月芽偷偷给她的馒头,她在被窝里吃了两个,差点没把自己噎死。“把参汤喝了。”太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徐幼宁战战兢兢地想去端汤,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儿。见徐幼宁不肯动,太子剑眉一挑,伸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拉开。徐幼宁这两日没有出门,身上一直穿着寝衣,在被窝里打了那么久的滚,衣裳早就乱了,领口大敞着,露出一大片白净细腻的肌肤。她原就生得白嫩,如今在东宫里好生养着,越发的诱人。徐幼宁没想到太子会伸手掀自己的被子,只觉得胸口一凉,再碰到太子的目光,下意识地便捂住了胸口。太子迅速别过脸,背对着徐幼宁坐在榻上。徐幼宁这才稍稍安定些,迅速把寝衣整理好,端起了参汤。“为什么不敢喝?”太子沉沉道。徐幼宁心里憋着委屈,她为什么不敢喝,她还不是撞破了他的秘密怕被他毒哑吗?“说话。”“殿下,那天晚上……”“什么那天?”太子冷冰冰地打断她。徐幼宁有些疑惑,“我是说那天……”太子揣度着她应当理好容装了,回过头,深深盯着她:“哪天晚上?想好了再说。”徐幼宁眨了眨眼睛。太子到底什么意思?他让自己想好了再说,说什么?自己刚才不正是要说吗?可自己刚说两个字他就打断,还叫自己想好了再说,意思是不让她说?不让她说“那天”,想到这里,徐幼宁忽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殿下,你是说那……”才刚说了一个“那”字,徐幼宁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使劲朝太子摇头。她不知道什么“那天”,她什么都不知道。“想好了?”太子问。徐幼宁赶忙点头。“想好了,就说吧。”“殿下,我没什么要说的。”徐幼宁小声道。太子满意地扬了扬下巴,余光瞥到那汤盅上:“把汤喝了。”“是。”徐幼宁端起汤盅,拿着勺子喝起汤来。冷不丁地,太子又扔出一句话:“你这几日不吃不喝,是担心我在饮食里下毒?”徐幼宁差点被呛着,她赶紧摇头,辩解说:“不是的,殿下,我没有不吃不喝,是……是我这几日害喜呢,胃口不好,不想吃东西。”回答过后,徐幼宁忽然察觉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往常,太子在她面前,都是自称“孤”的,怎么今日改口说了“我”。应当是他没有留神,随口这么一说吧。“现在不害喜了?”“不害了。”徐幼宁索性连汤匙都不用了,捧着汤盅一气儿将里头的参汤喝干了。不是她故意装样子给太子看。她这几天都是吃月芽偷偷带进来的冷馒头,现在喝着参汤自然觉得鲜美可口。看她乖乖喝了汤,太子起身走了出去。太子亲自过来给了台阶之后,徐幼宁的日子终于恢复了从前的舒适宁静。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天晚上的猫叫,当然,还有狗叫。她素来心宽,没过几日便将这事彻底甩在脑后。这天她午睡刚起,便见素心捧着一个大托盘进来。“这是什么东西?”素心道:“这是公主府送来的东西,说是庄敬殿下给姑娘的心意。”庄敬公主送的?徐幼宁眸光一动,想起的人自然不是庄敬,而是燕渟。没来由地便觉得东西都是燕渟送的。于是她对素心道:“知道了,把东西搁在这里,你先下去吧。”素心微微有些诧异,到底没说话,放下托盘,躬身退下。月芽察觉到徐幼宁神情有些不同,忙将房门带上。“你倒机灵。”徐幼宁夸她。月芽吐吐舌头,无奈的说:“姑娘,不是我机灵,是你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徐幼宁下意识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