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进的水
脑子里进的水
男人目光沉沉,眸色极黑。 洛水对上,莫名哆嗦了一下。 她不确定刚刚他是不是笑了笑,她只知道,他这一眼睨过来的时候,她脑后就凉了,像是被叼住了后颈软rou的猫那样,尚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境遇。 发呆间,手上又是一痒。 “呀……”洛水轻呼一声,忍不住就要收拢双手,可对方根本就不给她机会,五指稍一用力,她的手就像是被迫绽放的兰花那般,柔软地打开了。 “季、季哥哥……不用了……”此刻,她只想收手。 男人却不理她。只是舌尖轻巧,抓着她腰的手却越来越紧。 洛水实在受不了,想逃开,却被死死抓住。 “是这样吗,洛水meimei?”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简直和她梦中的“季哥哥”完全重合。 可他真的不是。梦中的季哥哥永远有问有答,哪里会像面前这个男人一般,问完了根本就不待她回答,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将她的呜咽声全部吞了下去。 他像是找到了某种作弄她的手段,直折磨得洛水的真哭出了声来。 她感觉自己像是要被生吞了。 没错,就是吞。 于是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而这样一点猫叫似的柔软声音只能激发喂食者的怜意与凶性。 ——越是喜爱,就越是想要肆意搓揉,而越是想要肆意搓揉,就越想用力让她哭出声来。 闻朝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异常,但脑子却是异常的冷静。 他不过是在梦中与他的洛水meimei一起,按照他们的过去,做些“季哥哥”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毕竟这是洛水meimei求他的,不是吗? 而洛水已经麻了。 她只后悔自己编的什么破梦,生的什么破香。她只觉得先前所有的馋都是她脑子里进的水——她只是想吃一口而已,一口就够了,她不想噎死,只想赶紧结束。 而如果要结束,就只能好好运功。那该死的鬼怎么说的? ——织念生香,以香动欲,由欲合情,情合则满。 现在“季哥哥”已经闻香入梦,欲随念起,显然也已经入了她织好的情境中,她也必须与他合情。简单来说,就是配合他,诱他动情,赶紧射出来才是正理。更简单地来说就是,不能逃。 ——毕竟洛水meimei在季哥哥面前哪有逃的道理呢? 这样想着,洛水闭眼催眠自己,告诉自己这就是“季哥哥”,她最喜欢的季哥哥正抱着她,按照她的期望…… 她改推为迎,主动伸手将他抱住,低低地唤了起来,直到快感像是积聚的潮水那样逐渐盈满至极限—— 她终于发出了饱食的呜咽。 …… “在想什么?”走在前面的人问她。 “啊?”洛水恍然,堪堪从那个“感觉自己吃饱了结果最后还是吃撑了”的噩梦中回过神来。 面前的男人依旧黑着一张脸,但声音和眼神都很平静,完全看不出那晚上差点戳破她身份时的冰冷,也看不出摁着她一晚上时候的放肆。 就好像他既不是让她望而生畏的分魂剑主,也不是那个梦中与她交颈贴鬓的季哥哥,只是一个被她得罪了的“祭剑长老”而已。 ——如此甚好。 洛水轻轻呼出一口气。织颜谱的效果确实不错,对方看来确实完全不记得那晚上的事了。 今天这事真要算来,也是她心念不坚,咒术不熟,也合该她倒霉。 她向来容易想得开。这走了一段路又发了好一阵子呆后,当下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于是便抿唇一笑,道:“长老好像……也不是那么生气。” 闻朝看了她一眼,重新转回了头去。他没再说话,只是脚步愈快。 洛水遭了莫名冷遇,倒也无所谓了。再怎么害怕——一想到……算了,还是有些怕的。 洛水随闻朝入了偏殿,像伺候凡间长辈那般,给他凝了水决,又用自己的罗帕浸了送上,只待对方仔仔细细擦拭了,便是此间事了。 不想对方接了帕子,倒不急着擦拭,反倒是打量起了她来。 洛水先是莫名,随即又是一阵心头乱跳。 无他,对方的眼神简直太熟悉了,几乎就是那一晚的翻版。 洛水心里当即就要咯噔一下。 可还没等等她咯噔完,就听对方沉声问她:“那晚你说要和我学剑,我并未应允,原是留你些时间仔细考虑。那么现在你可想清楚了,那三个条件可能尽数做到?” 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