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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冷秋天 聲鳴悲雁畫入眠 連班太痛苦了 趕緊連班完就能休息 我要休息!我要休息!! 不然就只能機械飛升了! 飛升了! 短的讓人心酸 他純是被餓醒的。 大概是前一晚什麽也沒吃,就被王虎攤煎餅似的折騰了一夜,飢腸轆轆地爬了起來。 只不過他還沒穿好衣服,陡然懷裏空蕩蕩的王虎就跟著醒了。 “不困了?”王虎軟骨頭似的賴在他身上,伸手摸他腹肌。 “餓了。”他要是不説話,只怕吃飯又得等到午後了。 “我去做飯!”王虎依舊橫衝直撞一般地在他臉上親吻,利落地爬起來做飯去了。 他大學時短暫的住過宿舍,聼同宿舍的舍友炫耀過同女朋友的親吻,説那唇舌在口中彼此糾纏,説那情動時的柔軟和歡喜。 好像女孩子的唇都是那樣軟,都是那樣讓人着迷。 可惜王虎不是。 這人性急如火,做什麽事情都是風風火火,哪怕是告白,哪怕是接吻。 這麽多年從未變過。 對他的好也從未變過。 第一次接吻是在什麽時候?好像是大二那年了。 他大一下學期進了校隊訓練,住了一年的宿舍,王虎便忙前忙後的跟著,陪他住校,陪他上課,陪他訓練,就連宿舍的舍友都跟他八卦,說王虎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這殷勤勁兒,就差陪你上【和諧】床了。】 他沒多想,畢竟他到東北讀書,王虎信誓旦旦地跟爸爸保證會照顧好他,王叔也説他跟自己的親兒子沒分別,進校隊之前,他都是在王叔家裏住著,吃穿用度一概不需cao心。 但,事實證明,群衆的眼睛都是鋥光瓦亮的。 大二的一次比賽後,有學妹送來了情書,宿舍裏的人們興高采烈的慶賀他事業愛情雙開花。 可惜他本人沒什麽心情談戀愛,他一年前從韓梅梅的無情拒絕中緩過神來后,就只想好好上學,努力訓練了。 然後第二天,他就被王虎堵在了訓練歸來的小路上,懷裏被塞了一封情書。 王虎向來是嬉皮笑臉的模樣,那天卻很是正經,他心裏有些明悟,但卻沒敢那樣想,只是如往常一般的嬉笑打鬧,“怎麽?是替誰送情書啊?” “沒誰,你麻溜兒地看。” 他捏著那厚實的信封,手腕都沉甸甸的,很不想看,“我回去再看。” “不行,你現在看。” 他抿著嘴,半晌沒説出一句話來,只是沉默的抗拒著,王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把將信封搶了回去,他一時間又覺空落落的,“你幹嘛?” “不用你看了。”王虎撫平了有些褶皺的信封,“這兒燈光不好,費你眼睛,我給你念!” 他屬實被這幾句話弄得起起落落的,下意識就要逃,卻被王虎一把按住。 什麽叫一力降十會,説的就是王虎。 他被迫站在原地聽完了王虎激昂慷慨的念誦,看著王虎佯作鎮定,卻羞紅了耳朵的模樣,腦中一片空白。 “你明白了嗎?”王虎瞪著眼睛,黑瞳在他眼中放大,眸中盛滿了瀲灧的水光。 他不知道該説什麽,只是傻愣愣的看著王虎。 直到一只rou乎乎的胖蜂從兩人中間飛過,打破了這片奇怪的寂靜。 “這蜜蜂怎麽這麽胖?”他尷尬的找到了話題,衝著那落在了花壇裏的胖蜂追了兩步。 王虎蹲在他身旁,也很是認真的看了幾眼,篤定道,“這一看就是我們東北的蜂。” “爲什麽?” “因爲它穿著貂啊。” 他忽地笑出了聲,不由自主地開口,“你好可愛。” 王虎也愣了一瞬,連忙衝他咧嘴,“沒你可愛。” 他滿面通紅地低下了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在花叢中忙忙碌碌還穿著貂的胖蜂。 “張文峰,我以後會努力賺錢給你買好多貂的。” “我要那些幹什麽?” “你穿著貂比它可愛。” “哪裏有說男生可愛的。” “你都夸我可愛了。” “……” “你以後願意穿我買的貂麽?” 他不自覺地看了一眼王虎,而後對著花壇點了點頭。 他或許比王虎更早一步進入了這場感情。 那夜依舊是王虎陪他一起回宿舍,但這之間的氣氛,卻早已天差地別。 王虎扭捏了片刻,提了要求,“沒有晚安吻嗎?” 他有點扼腕,這才確定了關係是不是有點太快了?“這個點你就睡麽?” 才八點半。 王虎耿直的換了個藉口,“那告別吻呢?” “我們住一個宿舍啊。”告什麽別啊? 王虎撇著嘴,很苦惱的樣子,似乎想不出別的藉口了。 他有點想笑,但還沒等他笑出來,王虎就四下一望,猛虎撲食一般地衝他壓過來,熱息噴吐在他臉上,算是溫柔地觸碰了他的雙唇,帶著一股氣急敗壞和羞怯青澀。 還有一陣溜肥腸的味道。 他下意識地想,食堂什麽時候能取消這道菜? 然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推開了王虎,緊張的連閩南話都飛出來了,“汝咧創啥!” “啊?”王虎聽不懂,只是一頭霧水地看他。 “你幹嘛啦!” 王虎厚臉皮的笑笑,“親個嘴啊。”然後還貼心的安慰他,“放心,沒人看見的。” 他當時被氣笑了。 現在想起來,也還會覺得很好笑。 “媳婦兒吃飯!” “知道了!” 他擦乾了臉上的水,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忍不住笑了。 “我跟彪哥商量好了,再過倆月,他就從台灣過來。” “怎麽這麽早?”張文峰覺得有點奇怪。 這是訂婚時就決定了的事,每年過年都會換著來,去年在台灣,今年就在東北,但一般都是臨近過年的那半個月才會起身。 老爹哽了一下,王虎卻笑了,“這有啥奇怪的,爸爸想咱們了唄,按我説,就不用再cao心那啥靈骨塔的生意,以後搬到這邊,就想啥會兒見都能見着。” “搬這兒有啥好的?還是台灣好,暖和和的,我還打算明年去幫忙賣貨呢,我一去那銷量指定嘎嘎的。” “你快算了吧,上次賣貨砸了脚,害得爸爸在家裏伺候了你仨月,生意都耽誤了。還賣貨?可別丟人了。” “你個癟犢子,你還有臉説,要不是你不管,把我扔給了彪哥,能耽誤了彪哥做生意麽!最後還是兒子來接我的。” “你可別膈應人,我是不管你麽?我不就説了你兩句,你就巴巴地跑台灣找爸爸告狀去了,後來這邊工作一時走不開,晚去了幾天,你看你那損出。” “快拉到吧,净扯淡,晚去了幾天?你家管仨月叫幾天啊?擱這兒跟誰胡咧咧呢!”老頭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王虎還要反唇相譏,被張文峰的胳膊懟了一下,才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沒再搭茬。 “爸,王虎的確是工作忙走不開才沒去的。”張文峰還是開口替王虎辯白了。 老頭瞥了一眼自家的小兔崽子,對著張文峰咧嘴一樂,“得了,我才不跟他計較,兒子,有想吃的就跟爸說,你好不易休息,爸給你做好吃的。”説罷,兩虎對了個眼兒,老頭嫌棄地撇嘴,“不給他吃。” “這是我媳婦兒!用得着你做飯啊!” 老頭樂了,“就你那破厨藝,我都不稀得説你。也就是我兒子心善,不然你看誰家閨女能嚥下你炒的東西。” 倒也沒有那麽嚴重。張文峰苦笑。王虎的厨藝是比不上退休後有了閑情逸致專攻厨房的老爹,但可比他强多了。 “爸。”兩父子劍拔弩張眼看又要吵起來,張文峰連忙按住了王虎,略帶埋怨地喊了老頭一聲。 老頭只得悻悻地埋頭苦吃。 然後又委屈地擡頭,“哼,你們欺負我,我以後只給彪哥做飯!” 遠在台灣的彪哥:倒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