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障|乖,沅沅听话
山水障|“乖,沅沅听话”
叫了几回水,终于云消雨散。萧豫把她抱到窗边紫檀短榻上,命几个仆侍进来收拾。 他只披一身玄色中衣,微敞着露出分明胸膛,靠着榻边描金画屏,意态风流闲适。扬灵俯首枕在他膝头,长发未着钗饰簪环,流散披泄在他膝上,月下隐有墨玉般的流光。 一道山水障子将两人与忙忙碌碌的侍人隔开,远远只听到窸窸窣窣调换被褥的声响,她猜得出那些人看到他们欢爱后的床榻会想什么,不免将脸埋得更深,低低道:“叔父,我们这算不算无媒苟合?” 他的手指正在她柔润的香丝间穿插而过,闻言淡淡道:“怎么,想让我娶你?” 扬灵连忙摇头:“这怎么行?” “那还有甚么可担忧的?”他的手顺着发丝流淌到她的脊背,仿佛逗弄一只小狸奴,缓缓抚揉她的脊骨,又向前伸到她柔软的小腹。 扬灵仍是忧心忡忡,天真地问:“那叔父,我会有孩子吗?” 她虽说对那风月之事一知半解,所知悉的尽源于他,但也知道,他每次阳精都泄在自己深处,不仅浓稠,量又充沛,清理半天都还有些淋漓不尽,实在有隐患。 “不会,我服过汤药。”他从她身上收回手,继续抚摸她的长发:“不过你想要孩子,我停了便是。” 扬灵吓得脸上血色尽失:“亲叔侄怎么能有孩子?” 他低眸望着她惨白的小脸,终于忍不住,懒洋洋地笑了声。她这才意识到他又在作弄她,存心想看她慌张的样子,胸口一阵气闷,在他腿上捶了一下。 那力度不疼不痒,仿佛小猫气急败坏的轻挠,令他觉得好笑,又生了欺负她的心思,一把将她拽起来,按在榻边亲吻。 他的吻向来凶猛缠绵,每次都深入她的檀口,吮吸挑弄她的小舌。扬灵紧紧攥着他单薄的衣袍,仰首承受,耳边充溢着两人唇舌交缠的啧啧水声,脸渐渐红了。 那边收拾的仆侍会不会听到? 她胡思乱想一阵,那边的侍人已经出声:“王爷,床榻已经收拾好了。” 他从她唇齿间撤出,薄唇上沾了一缕莹亮的津液,声调慵懒地命令:“嗯,下去吧。” 他抱着她从屏障后出来,仆人们正好退出门外,阖门时大着胆子抬眼偷窥,却瞧不见伊人芳容,只见到她流云般的洁白衣袂飘拂而过,看得人心痒痒。 原以为王爷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没想到自开荤以来,每每将这滴滴娇的小娘子折腾得被褥浸湿,狼藉一片。 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子。 萧豫将她抱到床内,放下绫罗帐子,欲躺在她身侧。扬灵却起身,往里躲了躲,轻声道:“我想回宫里。” 他那对锐利漆黑的眼眸落到她身上:“不想待这儿?” 她小心观察他神情,见他暂无不愠之色,轻点了一下头:“我习惯独卧。” 他显然不信,只嗤笑一声:“若枕榻边是你阿兄呢?” 扬灵脸边浮上薄红:“亦是一样的。” “不行。”他断然拒绝,搂着她睡下,盖上被子。烛火余光中她窝在他怀里,有些惊怯,像捕兽夹子里的的小麂,最是可怜,也最是可爱。 他不禁垂头低哄:“乖,沅沅听话。” 到凌晨,四下里仍是漆黑。萧豫早早起来,将昏睡的她裹在羽纱面狐皮底的鹤氅里,交给送她回宫的李莱。 李莱接过她,看扬灵睡颜陷在细腻洁白的羽毛间,难免疑惑:“都入春了,您为何还给殿下披这么厚重的衣裳?” “怕她再染上风寒。”他伸手扯了扯那鹤氅,裹住她的脸:“你把公主送回去,晚上接过来。” “明白。”李莱低声答,垂头看酣睡的少女一眼,心里浮上同情。 这可怜的小公主,又没几天好觉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