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再相见

    祁十梨举着酒杯朝岁岚走去，灯光之下岁岚终于看清了祁十梨的脸。

    原本，故人的面孔已经在岁岚心中逐渐淡去，岁岚当然也不会特意取出祁十梨的照片来看，可是如今二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相见。

    于是乎祁十梨的面孔在岁岚的脑海中再度清晰起来。

    “你……”

    岁岚率先开口，想要问祁十梨为什么会以这个身份出现在这里，就见祁十梨先开口。

    “今晚有时间吗？”

    “有。”

    没有也要有，岁岚实在是有太多的困惑。

    仔细看来祁十梨确实变了很多，过去的祁十梨面对这种场景或嘲讽或冷笑，可是现在只剩下标准的假笑。

    这种虚假的甜蜜让人沉醉，但也不寒而栗。

    岁岚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去形容这种变化，只是觉得可怕，如果说以前的祁十梨还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的祁十梨好像变成了假的。

    也许认清现实叫她维吉尼亚更合适一点，过去的祁十梨可能早就被她自己埋葬了。

    祁十梨轻柔地挽上岁岚的手，带给岁岚一种错觉，好像自己身边现在存在的是一个女鬼，而不是什么活生生的人。

    不知道是灯光和酒会的效果，又或是氛围之类的东西，岁岚觉得头脑似乎有些眩晕。

    她和祁十梨携手来到了二楼的休息室，祁十梨松开岁岚，给二人分别倒了一杯水。

    “当时知道翟雪竹的事情之后，我很落寞，也很悲痛。”

    祁十梨垂下眼眸，睫毛的阴影打在下眼睑，营造出一种落寞的美感。

    时隔这么久，祁十梨哪里都没变，除了身份……和表面上更加柔和的脸。

    她收起了自己锋利的那一面，但是岁岚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种伪装，还是说祁十梨真的变了。

    岁岚察觉到祁十梨在说到“翟雪竹”三个字的时候似乎有片刻的停顿，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

    岁岚不确定祁十梨是否还怨恨着翟雪竹，就算怨恨也是应当的，毕竟没有什么人能够轻易释怀这种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事情。

    祁十梨继续说。

    “我站在河边，想了很久，一直到天黑。

    我不知道我可以去哪里，mama不要我，而我当时也成了腺体残疾的异类，我很无助。”

    说到这里祁十梨的眼角滚落下两滴眼泪，按理说岁岚这个时候应该感到心疼或者怜惜，但是出于直觉岁岚心中只有怪异感变得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