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逐燕 三
三 “住口!此事到此为止!” 看不清面目的威严老者冲他吼了一声,令人酒气尽失顿时半边面颊又疼又烫,侧颈也火辣辣的,真像被刀斧割过般,正是皇家子上断头台,好不奇妙。 忽而多少怒目金刚,一个个抖着肩膀甩开法器,要做个阵势禁锢,怎能允许他一刀逃过人间劫数? 只是罪过深处自有一番天地,黄白两侧中为道,渐行渐远猛回头,那吼声还在背后,一句句地响。 “往后别招惹你四叔!” 朱允炆惊醒了才发现,那不是皇爷爷在骂他,是屋外檐下不知何时住下几只燕子,黑翅金腰闹作一团,不管你清梦噩梦,逮着个睡妥的就扰。 明明天色未曙,还没到过朝的时候。 到这个时节了,北还的燕子作乱金陵,窝巢捣了一个又筑一个,难以禁绝,连宫内殿宇遣专人管教都不行,更别说一两人迹罕至处,根本顾不上。新皇登基后下过严令,整顿皇家威仪,不惜守着正殿寝宫几处屋梁,逼得燕儿靠不近,觅了偏远地躲藏,所以报应会落在今早。 朱允炆看清眼前一道背脊,肩头靠近颈侧有些伤疤比周围肤色浅淡,隐匿于碎散掉落的头发下面,总觉得那像是外面鸟巢里勾挂的细枝,攀在一起喳喳响,撩起胸口一阵纷扰。 他醒透了。心上久候的人物就躺在身旁,不是洞房花烛夜,但论起来更胜一筹。那驯不服的男人在他眼前剥净了衣服,使出些北地蛮夷才会的手段勾魂摄魄,然后还脱他的龙袍…… 先是地下,再上榻,yuhuo化作水横流,认准了朱允炆会受其摆弄。 但这是朱棣,燕王,他打小没见过几面的四叔。他抹不掉的月下魅影,和脸颊下巴连到心头的痛。 朱允炆又想伸手去摸了,背脊也好,反正摸稳了就能钻到前面索求。昨夜不过战了三两回,长途劳顿的燕王随意睡去,给他个毫无防备的后背,也不顾卧榻之侧何人相伴,会不会在那颈上架了刀枪。 为什么不对着他睡下呢?大概不愿见这荒yin无道的侄儿一面,身前那些牙印淤青铺满了,若再被看上一看,怕是又甩不掉。作恶人这么猜度着,还是去碰,一边不想惊扰,一边又想醒觉续梦,不如直接将人翻过来仔细欣赏,可手刚掰过肩膀就对上一双猛兽才有的眼睛,正等着他这般动作。 燕王是何人? 骨rou至亲之豪藩,定国安邦之良将,你爹哄还来不及,就你无赖,要糟践人家! 燕子又在梦尽处叫,都不是他想听的话,但听多了便嚼得出劲头来,让人莫名心痒。 “……四叔何时醒的?” 朱棣没答此问,只用眼角打量他神色,立即弄清来龙去脉似的,笑在鼻子里说道:“燕子醒得当然比陛下早。” 这到底是在说屋外的燕,还是屋里的燕呢?像是听见了他们低语议论,那群小东西嘈嘈嚷起来,不知是饿了肚子还是匆匆吃饱,直叫得天子紧皱眉头,恨意非常。 “今日就着人赶了去,免得胡扰。” “逐一窝,来一群,赶得尽吗?”燕王倒是脾气好了,说不定就跟那窝里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还会借着眼下处境,给皇上耳畔吹风,“留着挺好,在北平这时节都听不到,要是有窝燕子常住,冬天就不至睡到日上三竿,还能……” 稍一停下,那目光不知为何看向盖得歪斜的锦被,好像在计较到底是他们二人谁拉过来的,怎么都放不好。 “还能警醒陛下,这是何方。” 还能是何方?京城,皇宫,插满利刃的温柔乡。朱允炆不说话,定定神掀了乱糟糟的被子翻身而上,压制住胆敢在御榻肆意妄为之人,不能继续短了帝王气势,借着清晨一点微波争抢。 他能看见他的齿痕了,还有些血瘀形状漂亮。刻意不受影响,他只管昨夜就知晓的燕王不设防备之地,男根醒得比人更早,往后还有女xue,清楚明白地喘气,湿濡了腿根,又是臀部。 不过三两回,他也还精神。朱允炆没用手指,而是直接用上了阳物那壮硕的rou头,在朱棣红透又肿的xue口戳弄;不必深入,就有清液混着白浆缠了他宝器勾挂,略使点劲,便觉得挤拥,引人头顶一阵麻,不知进退,只想先在这儿消磨时光。 “做什么?看本王能骑马来,怕本王又骑马跑了?” 燕王似乎还在笑呢,但没笑到眼底。这下他不像昨天那般急着成事了,暗示那唇瓣鼓得要压着马背,稍一动弹可受不了,若再行些云雨,恐怕走路都得小心,到底是久不在外的娇嫩处,比不得武夫皮糙。 可就是这一片颜色浅过其他地方,令已为人父的青年看着气血上涌,这是真柔弱的花朵,静在那儿,全然不见夜里紧咬着龙根时凶残模样。 “三个儿子……”朱允炆突然就想起这件事来,好似有了慈悲善心,要帮他们这分离骨rou相逢,可张开嘴是昨晚勾起满心的荤念头,“都是燕王生的?” 朱棣一听便收紧那张小口,也不知是故意埋怨招惹口无遮拦的皇帝,还是被说中了隐秘无端颤抖,像极了谄媚惑人,与他的语气完全不同。 “我要能生得出,还做得了燕王?” “也是。”若能产子,怎么能放这妖物去军中yin乱,还当得上领头大将——朱允炆只见自己精水在xue里存上一夜,心口满当当,分不清是暖是凉,喃喃自语,“难怪不讨避子汤。” 燕王听罢哼笑一声,厌烦这宫里的习气,还有宫中这需得哄着伺候着的骄子,当那天下万物都是自己的附庸。他倒想知道,如果点了头,小皇帝还能让人送一碗来,专门补救他们这段罔顾伦常之事,免得造出孽种? 也对,虽然皇家多子多福,可这一个小子先被故太子耽误大婚,如今才有一子又碰上先帝崩逝,还剩两年后宫不能有出。玄牝孕育非朱棣之能,只是论及不免生些燥念,反正不必急着上马,他还可再战了,看懵懂大半夜的侄儿忍不忍心。 不过,自他解了前面疑惑,朱允炆不再戏弄娇然吐露的xue口,而向后行。昨夜谁都急得不知为何所迫,没抽出精力来琢磨这一处光景妙,皇上晨起有了打算,如不全部霸占又怎么称道,所以茎身沾满前面琼浆跟蘸饱墨的笔一般,掀起他一腿,将水液都抹在旱处,要兴龙阳之好。 “陛下会这个?”朱棣不像之前霸道,稍显乖顺地侧身而卧,边调笑边由着小皇帝玩弄。后xue紧窄,阳根乍不能入,朱允炆换了手指一探,rou壁忽而绞紧,更是要人伺候,所以君王屈尊试试,一气向内钻,却未见着松懈。 那臀rou都绷着呢。他目光移到一旁又回来,总觉得四叔这是故意与他作对,于是下狠手。可这样更紧了,朱允炆没遇见过要他耐性磨的主儿,干脆搁了那长腿将人翻弄过来,那是一睁眼便看到的脊背,如今根根肌理都收着,硬是对抗起他来。 “怎么,燕王不用的吗?”他当然知道朱棣随性而为,没有躲避任何欢愉的cao守,但他想说笑显得自己游刃有余办法多,摆足诚意较量,“趴住了,朕没伺候过人,还请燕王担待着。” 皇上在提醒他,这里不是那个与发妻琴瑟和谐的好太孙,为了对四叔那点念想,私底下cao练不辍。 “若是不大顺手,陛下尽可说,本王可以帮一帮忙。” 这就是燕王讨的了,非要在这种地方小看二十有余的男子,还是帝王。朱允炆闷声不答,直接横抽一掌在丰厚的臀rou上,出其不意逼着他放松腰下多少力气,都想抗旨。这一下反让人笑了,笑得身前男根又挺得更高,是知道趣味的男人找到可意相好,怎么看都是摇起后腰翘臀,博人宠爱。 不过这一掌真能让甬道内多些地方,他见缝立即加了一指,开合鼓噪出一阵湿响。又是他年轻识短在宫里没碰着的奇事,四叔身子早练就功夫,前后各处,都使得欢畅淋漓,全无生涩。 “燕王禀赋不同常人,这儿也有水吗?”朱允炆情不自禁从那笔挺的后背附上耳去,喃喃问道,陶陶然如醉梦,眼都不眨咬了咬耳廓。 “此非常事,这般还看,陛下的脸面。” 这话说在男子爱听的地方,只可惜没有转脸来缠绵一番,仅仅任他自耳朵到后颈一通舔舐,rou道里越发顺了,简直不费多少力气,便能承欢御前,纳下自恃雄伟的龙根。 美餐当前,朱允炆就着姿势抵入,觉得xue内敞着诱他又不给痛快,勾勾缠缠,来回往复,直等他下力气整个儿埋进了,才突然裹住,吸得狠毒,似乎他所遇的困难都是有心人故意,早cao纵了彼此,告诉他不吃苦如何满足。 可那后腰上肌rou真在用劲,也不知是暗自隐忍,还是要定他这一宝物泄欲。 久居宫中皇室子弟,果然有些门道,房中之术自有章法,是早去北平之燕王所不及的,多少有点好处。夜里那两回朱棣便知道了,若是坦诚欲念缠绵一番,这侄儿颇为合意;只是于情于理都不对,如果光图欲念他不会走这趟京城,那么rou中相合,又并无好处了。 到底是好是坏?他心里有底,能先偿了多日未解之欲,就看这昏了头脑的皇帝何时醒觉,又何时算计得清。 “如果朕,准许带走一个,燕王选哪个儿子?” 这是朱允炆大cao大干还握住他胸前不放时突然问的,都是得意之情趣,显然不作数。 于是朱棣也放肆,以笑回赠:“一夜换一个?再度两夜便是。” 可能是他边说边撞向年轻人惹来火了,上下两张嘴,噎着狂妄人,朱允炆停了片刻,抽手掐在他腰上一通猛击滥捣,以为自己是有杀威大棒,全赖着它。 “哪里有,这么大的便宜!”交易价钱自然由君王定夺,这可不是街头市场,容人讨价还价,“要不,就选两个,只留一个在京。” “陛下这是要往燕王府埋伏兵啊。” 朱棣不怕说破,那点兵法权术的玩意儿,有人小小年纪就想玩一招好棋——没门!口中无情话,rou里多媚骨,他边迎合边变化,煽动没见过这阵仗的小子越来越快,再没有点持重的打算…… 不想有一手如镇妖奇石般落下,摁着他后腰,全不许动。 “既然天家,都是虎毒食子的种苗,朕要看看,完人似的燕王食子,是何模样。” 朱允炆按住了他的动作,扔来凛然一语,又重重一顶,要让情势都回到cao着雄兵的上位人这方。 “……陛下说笑。”朱棣怀疑他是专找二人这一体势挑起话头的,背着他双方心里都能藏百般情绪,撑着凉薄口气,都觉得燕王府内外尽在自己掌握,“这一个个小子在北平,养散了形状,不如留在京城,好好给师傅们管教。” 形同人质的孩儿们不适合做第一日开门见山之论,他回避了,也要朱允炆回避,免得节外生枝。可年轻人偏不相信,非要cao得他男根勃然欲泄,好像坚信只有此刻他的话才真。 “若不是,为了他们,”不过,到底谁先把持不住松了精关之守,朱棣认为,这侄儿皇帝还是生嫩,“你来京城又为何事?” 燕王不答,只管当下。虽被摁了腰,但xue里之进退,动动大腿也是招;他趁着朱允炆等那答案的疏忽紧逼而去,不过送上几声急喘,就让对方不顾性命空着脑袋单听兽欲差遣,一时莽撞行事,一腔热精都奉献给那吸吮的媚rou,败下阵来。 当然朱棣也喷得身下一片霜,让骄纵的青年有一点滋味尝,光是发现他仅靠后xue出精,好侄儿便会既惊又喜地笑。 “不重要了。”渐渐平定气息,他语焉不详怅然一句,未说清楚,但听者明白意思就好,“如今既已成全陛下,有何颜面前往?” 那放在腰间的双手一怔,继而想要遮掩残局,惶惶向前抓了他处处酸痛的胸乳,藏不了忿忿。 燕王可不会全往小皇帝给的路上走,他要他忧心忡忡,这丧亲之痛尚未出服,得警醒点报应,可别此后种种都将借口找到四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