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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诗词便是吟诵云梦泽的。真实历史上,刘邦便是借口到云梦泽游玩聚会,把韩信给抓了。当然此时的胡亥并不是严密地计划着要抓韩信,可是潜意识里,却已经在为“万一”的情况做铺垫了。使者到了韩信大营,宣读完胡亥的旨意,又道:“陛下说了,因路途遥远,恐怕喜宴上的酒送到您这里也散了味儿,所以只是个意思,并没有赐酒。殿下接到旨意,自饮一杯便是了。”韩信左右亲信听闻皇帝赐酒,心中都是一惊,再听了后面这话,才都安下心来。韩信召手下上酒,与使者共饮,道:“请陛下放心,待我生擒那临江王。”临江王共尉,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从前所有的战场经验,就是看老爹上阵厮杀。他独自立起反旗,中二之魂燃烧了没几日,就遇到了韩信这样的传奇兵仙。短兵相接,次次溃败,这共尉立时便龟缩不动了。对于共尉,韩信何时拿下,如何拿下,端看心情了。咸阳宫中,胡亥正与鲁元的家人友好交谈。这是太子大婚之后第三日,按照礼仪,太子妃的娘家人要来跟皇帝谢恩。刘邦、吕雉还有吕雉的meimei吕嬃一起前来觐见。胡亥笑着请他们都坐了,道:“这两日大婚,你们都忙坏了。从今往后,朕与你们便是亲家了。”刘邦却是一改从前在项羽面前假装小心谦卑的模样,笑道:“我就看鲁元是个有福气有造化的,如今可不正是沾了女儿的光?早知道有这一日,我才不去打打杀杀瞎胡闹呢!”胡亥微微一笑。刘邦却觑着胡亥面色,故作犹豫,开口道:“陛下,田横那事儿是我不守规矩,找人路上拦着吓唬他来着——谁知道他胆子那么小,就给吓得自刎了呢?”又道:“我也是一时咽不下那口气,这田横出尔反尔,杀了我的人……”吕雉惊怒,瞪向刘邦,万没料到他会在女儿大婚后与皇帝首次见面时提这事儿。刘邦怎么会在意吕雉的惊怒,仍是冲着胡亥道:“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是我放肆了。陛下若要罚我,我也没话说。”胡亥点头,问道:“若是朕饶过你呢?”刘邦笑道:“我以后自然收敛——不过,陛下,我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还有几年好活呢?如今女儿做了太子妃,我也体面成了国丈,更不用打来打去你死我活,我就想好好快活几年。”言外之意,乃是他小事上还是要“快意恩仇”的。吕雉盯着刘邦,眼中好似射出冰寒毒箭来。胡亥莞尔,这必然是张良又或是陈平给刘邦出的主意。坦白来说,刘邦的动作很具有迷惑性。刘邦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在这个平均寿命都不到三十岁的战乱年代,几乎可以着手安排后事了。他女儿做了太子妃,外孙以后便是板上钉钉的皇位继承人。这种情况下,一个胸无大志的国丈会怎么做?自然是随心所欲,剩下几年活个爽呗。所以他怨恨田横,就叫人去吓得田横自刎。他起于乡间,便对着皇帝也是“我”来“我”去的。若不是了解历史上的刘邦,胡亥说不定还真就信了刘邦的表象,以为他已经如笼中金丝雀,不足为惧,放松戒备。来而不往非礼也。胡亥也作出松了口气的模样,笑道:“国丈要快活,便是朕也拦不着。”他调侃了一句,“只要国丈能过了王后这一关便是。”吕雉吸了口气,压下怒气与怨意,微笑道:“陛下洪恩,臣与女儿都感激万分。只要陛下答允叫汉王快活,臣绝无一个不字。”胡亥大笑,对刘邦道:“这下子,你可真快活了!”刘邦笑道:“既然如此,外面还有几个从前乡间的老兄弟,等着祝贺我——陛下若无旁事,请容我先行退下。”他也是捏准了,胡亥要把他供起来安抚人心,所以不会追究这等细礼。胡亥果然点头应允,并无不悦之色。一时刘邦退下,吕雉叹息道:“他原是乡间宵小,乍登大堂,难免无状,陛下莫怪。”胡亥只笑了笑,看向吕雉背后的吕嬃,道:“这不是朕的临光侯吗?”这时吕嬃上前,略带激动道:“臣——临光侯,见过陛下。”吕雉在旁道:“臣妹得封侯爵,欢喜惶惑,不知该如何是好。今日趁着臣入宫,她千求万求,臣这才带她来谢恩。幸而陛下仁厚,愿意拨冗一见。”吕嬃激动道:“臣往常只听说陛下是个好皇帝,可从没见过您。忽然间,您就给封了爵位——臣也是沾jiejie和外甥女的光。嗐,臣跟家里那口子也能直起腰来了,将来他儿子袭爵还得从我这边来呢……”她一直在兄姐庇护下生活,谈吐处事都不及吕雉多矣,一激动,话题跑出八丈远,很快就把肚子里的那点货都倒腾干净了。胡亥耐心听着,不时夸赞几句,直叫吕嬃又激动又得意、满面红光、把不住嘴了。吕嬃头一次见皇帝,见他比自家姐夫还要亲切温和,忽然脑袋一热,奓着胆子道:“说起来不是臣多事,陛下统共封了三名女子侯爵,臣是已经嫁了人。可是那两位却还是黄花大闺女呐!墨侯臣倒是不熟,可是那广陵侯臣与她关系好着呐。那可是位好姑娘——可惜耽搁了,如今都过了二十五岁了,陛下封她侯爵,何不也赏她一位如意夫婿?”吕雉大惊,斥责道:“好糊涂,这也是你能插手的事情?陛下赏你脸面,你就高兴地发了昏——快些住嘴。”吕嬃吃jiejie一骂,脑袋一缩,觑着皇帝面色,有点瑟缩了。胡亥却是摆手,笑道:“让她说——朕爱听。”他整天忙着天下民生,在朝堂上绞尽脑汁,与众诸侯尔虞我诈,忽然间听吕嬃来了这么一通村妇闲谈,倒也觉得新鲜有趣。吕嬃见状,脑袋一伸,又神气活现起来。吕雉无奈,道:“臣妹村妇,若出言冲撞,陛下不要同她一般见识。”胡亥道:“这是自然。”吕嬃听jiejie说自己是“村妇”,虽是回护之意,却难平胸中这口气,道:“婚姻敦伦,乃是人之大事,臣正是为陛下着想,才会提出这桩事情。”胡亥笑道:“正是。朕事务繁杂,又不比你们女人家心细,倒是疏忽了一点……”他略想了想,发现不只是刘萤,从尉阿撩到李甲,手下心腹竟多半都还孑然一人。吕嬃道:“可不是么——这种事情,总不好叫阿萤自己提出来。她姑娘家总是羞涩的。”“你这么说——可是她已有了意中人?”胡亥笑起来,道:“她自己不好意思来跟朕说,托你来做说客么?”吕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