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蜜汁慢烤龙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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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冰从童年小镇回到上城区的家时,打开门一看,风万里正在阳台上做眼部按摩,头戴形似VR设备的厚重眼罩,裹着薄绒毯子窝进摇摇椅晒太阳,仿佛提前步入退休。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风万里看不见,但猜也猜得到是破天冰回来了,就稍微提高了点音量,问道:“有去那家福利院看过吗?” “嗯,看过了。”破天冰把伴手礼一件一件放到桌子上摆整齐,“我去得不巧,听说就在一个多月前,他们突然倒闭了,也有人说是院长偷税漏税被抓进去了,总之没见到人。” “这样……没见到人那就没见到吧,反正即使见到了,你肯定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吃饭了吗?” “还没呢,等你回家。” “那晚饭我来做吧。”破天冰从一堆伴手礼里面挑出部分真空包装好了的,拎去厨房,“我在月神殿跟他们新学了几手,食材比不上他们那边的新鲜,但味道应该不差。” “好啊!” 风万里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孩子留学回家主动要露一手,这种小事也能令他快活不已。等眼部按摩结束,他干脆也走来厨房,倚着门框和破天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哦对了,我们和亡灵之都的谈判日程已经确定了,下周五出发,辰正曜会跟我一起去。谈判地点选在边界的一座废弃堡垒,预计要谈两个月,家里只剩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破天冰的生活自理能力当然没问题,不过听到风万里说“一个人”,他不由得感到奇怪:“只剩我一个人吗?那逆风旋?” “逆风旋我拜托星天罡接走了。” “这么压榨下属可不太好吧,星副官又不是你的生活秘书,更不是我们家的保姆。”破天冰用置身事外一般的语气提醒道,“你以前也这样吗?是不是挺容易让人误会的?” “是嘛……” “逆风旋留下来也没什么,我可以照顾他。” “倒也并非照顾不照顾的问题,逆风旋……他和普通小孩子不太一样。” 打从初次见面,风万里就直觉这孩子与众不同。那是傲长空死后的第一个秋天,时光之城和月神殿历来就有祭拜英灵的传统,惊闻能源之城战神陨落,两位城主亲手炼制了一块长生牌位供进武烈祠,用以铭记战神大人曾多次主动对饱受血族侵扰的两城百姓施予援手,不计任何代价。对此风万里公开表示感谢,于私人感情却怅然若失——所有人都在缅怀战神,而傲长空却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等到给破天冰办完留学手续,风万里再也忍不住,拼命加班腾出三日空闲,然后从上城区赶赴郊外,坐上行将被淘汰的绿皮火车,抵达六年前收养破天冰的镇子,仿佛是企图抓住一段几近凝滞的时间,谁让镇子的变化那么小,记忆又如此历历在目。 他在镇子里随意逛了逛,也去那家孤儿院看过了,院长劝他节哀,认识他的人第一句话十有八九是这个,但镇子本身的宁静祥和令院长这句话听起来尤为刺耳。他懒得再考虑那些装模作样的礼仪,直接告诉院长,不要再提什么节哀顺变,自己不想听。 “好的。”院长点点头,“那不要您跟孩子们玩一会儿?” “咦,可以吗?”风万里有些意外。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啦!您别担心,不合群的孩子就让他们自己玩,出来……出来的都是好相处的。您的话,我想想,有个前两年过来的孩子,我们都叫他小旋,那孩子脑袋瓜特别聪明,爱笑,很活泼,讨喜得很。”院长热情得不正常,“您来见见吧。” 院长口中的小旋长着一对亮晶晶的金色眼睛,这几年孤儿院抚养的金瞳孩子的比例似乎高出不少,不像破天冰那时只有他自个儿。风万里在孩子们中间感受到了久违的放松,争权夺利太损耗精力了,因此他时常过来,陪玩捐赠做做义工,权当免费的心理疏导。不过一来二去地,风万里很快就意识到院长有些不对劲,几乎每次他来,院长都会专门把那个叫小旋的孩子往他面前推,甚至有时候小旋分明自己玩得好好的,也要被强拉来和他一起玩,捧着故事书央求他念的模样简直跟偶像营业差不多了,都是贩卖微笑。为了避免是自己误会,风万里就小小试探了一把,而院长果然挂上一副大鱼上钩了的市侩神情,竟在午餐后直接把休息室房门关上,让小旋和他独处。他不免觉得可笑。 院长心里怎么想的一点都不难猜,自己没有恋童癖,那玩意儿集中于老头,而且他和傲长空有过好几年稳定的、不至于众所周知但也远远算不上辛秘的恋人关系,之所以还是挑上了他,八成,是觉得他会在这些金瞳孩子身上找寻傲长空的影子,或者干脆从幼童开始养出一个百分百符合心意的小情人,一个完美替身。 这真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作为对侮辱的回敬,去年福利院被查出贪腐和账务造假,以及背后那令人发指的儿童色情产业链,整个交易网络被连根拔起,卖的买的,谁也别想逃。 风万里花费五年打赢这场战争,小旋是个举足轻重的内应,一开始是因为厌恶院长所以主动缠上他,后面也爽快答应了与他合作,帮忙迷惑敌人、收集信息。诸多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被风万里一一传授给彼时年仅七岁的孩子,两人首先是盟友,待尘埃落定才转变为监护人与被监护人。他给小旋取了新名字,遮羞布似的,藏住这段相差十七岁的共犯关系,藏住他们的忘年交。于他,逆风旋不是什么人的替代品,不代表一场新的激情,自然也不会成为他的新情人,逆风旋就是逆风旋。 “您在想什么?” 他骤然被惊醒,恍惚回神,长桌上的空盘已经被撤走了,桌布也换了新的,洁净如雪。尖耳赤瞳苍白皮肤的俊俏侍者推来餐车,上面是琳琅满目的点心塔,单层的双层的多层的,甜口咸口凉的热的,有些风万里甚至叫不出名字,看原材料推测是矮人、泰坦、精灵等少数部落的特色食物。 “不清楚您的偏好,”战龙皇笑道,“因此能找到的我们都准备了一点儿。” 风万里扶额叹了口气:“您对人类的食量究竟有什么误解?” “没关系,您慢慢享用嘛,反正下午还要接着谈。”人类的食物对血族而言就像泔水一样令人作呕,战龙皇准备了这么一大桌“泔水”摆在谈判的人类面前,很难说他是什么意思。 “从午饭时间享用到晚饭时间?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下午’茶。”风万里摇摇头,“感谢您的好意,但还是请您把这些都撤走吧,我不喜欢在正餐以外的场合吃东西。” “喔,其实您不想吃也可以,放着就行。从您的反应来看这些点心应该是很好闻的吧?希望它们多少能掩盖住那些让您不快的气息。” 风万里眉头一跳,假装没听懂,平静地说:“我不介意您坐在我对面吃生牛排,血的气味我可以接受,既然您也尊重了我作为人类的饮食。” “有没有人说过您装傻的样子很可爱?”战龙皇盯着他,有如研究员盯着被施加刺激后的小白鼠,“您的战神大人说过吗?没有?还是说您的一切在战神大人眼中都很可爱,无论您装傻还是精明,所以没必要单独拎出来夸?” “我是代表能源之城过来谈判的,请您不要随便扯到无关话题。”风万里沉下脸。 “无关话题?”战龙皇笑得很大声,“您指什么,嗯?哪个是无关话题?气味吗?战神大人吗?哎,好吧好吧,您是个正派而保守的男人,我体谅您,前者就先不说了;至于后者,上午您开出的条件难道与战神大人毫无关系?难道您已经选择了放弃?我不信。您可是傲慢得很呐,胆敢命令死神向您低头。” “……” 不可以冲动。他借衣袖遮掩死命掐住自己的胳膊,眼尾泛红。 “知道了又何必再问?与其跟我在这里啰嗦,你更应该仔细想想我开出的条件,毕竟时间不等人。亡灵之都……”风万里停顿了好一会儿,耳根发烫,“……繁衍期,打仗的时候您‘神龙见首不见尾’,尚且可以虚张声势,但现在我见到您本人了,您瞒不住了。” 战龙皇不禁莞尔:“我收回前面的话,果然您不装傻的时候更可爱一些。” “你!”怒火攻心的城主大人索性直接舍弃敬称,“你究竟想不想谈判?” “我呀……” 上一秒战龙皇懒洋洋拖着调子,下一秒却倏尔身形闪动,单膝跪于长桌,就在风万里面前,携来满身馥郁的芬芳的饱满的挑逗的甜味,正是折磨了风万里一上午的“让他不快”的气息。 甜。 “甜”的本义是一种味觉,但当人们嗅到鲜花、熟透的果实、烘焙好刚出炉的糕点,乃至看到情人或孩子脸上的明媚笑意,第一反应总是“甜”。香甜,甜蜜,甜美,人们喜欢用“甜”描述一切美好的事物。感知“甜”的味蕾在舌尖,因此它是人类自诞生起品尝到的最初始的味道,是母乳,是生命,是最简单最广泛存在最为人所接受的幸福。 战龙皇的信息素就是这样的“甜”味,让人想吃他,想吻他,想cao他,倘若Omega信息素的诱人程度也有排名,那战龙皇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榜首。巧合的是,风万里在傲长空死后度过了六年自虐一般的禁欲生活,易感期交给抑制剂,尽管他对二阶段针剂存在中度过敏。这当口禁欲的Alpha碰上发情的Omega,恐怕连干柴烈火一词都不足以形容其激烈,只能说是天雷勾地火罢,勾得风万里几乎瞬间失了清明神智。 “您的后颈好烫。”战龙皇勾住他的脖子把人往自个儿身前带,低下头漫不经心地吻了吻,嘴唇贴嘴唇,并不深入,“闻闻我的信息素竟然就进入易感期了,您这是憋了多久啊?心爱之人死了于是守身如玉?哎呀呀,城主,您痴情如斯,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就……放开我……”风万里艰难回应道。 “为什么是我‘放开’您?强制发情的滋味可不好受,要是强制发情再用抑制剂强压下去,那感觉更是煎熬无比,Alpha和Omega都一样。所以明明是您更不愿意放开我吧?” 战龙皇踢开椅子,腾出位置以便能坐在桌沿,又将矮自己大半头的Alpha薅起来,腿夹住对方紧绷的腰背。两米多高的Omega,一具甜蜜的rou体,如同一团被极力放大的诱惑。这样的人是最难得到怜惜的,不够娇小,不够可爱清纯,却有的是床伴、经验和恬不知耻的放荡。谁会怜惜他呢?不会的。有人做他裙下之臣,有人骂他婊子,有人一边骂他婊子,一边用眼睛和脑子和口齿在他身上沉沦,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取决于伪君子还是真小人。 谁会怜惜他呢? 他需要谁怜惜吗? 他挑起Alpha的下巴,看着人类的道德与人类的欲望在这副端正又好看的面孔上交替浮现,倒觉得对方更可怜。 “你在犹豫什么?我可是你们口中臭名昭著的吸血鬼啊。”他轻轻一吻风万里的额头,“不必在吸血鬼跟前坚持做一个人类,我不是人,我也无所谓你做不做人。人类的忠贞束缚了你,责任束缚了你,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宣泄,就这么简单。” “别想太多了,来,cao我。” 战龙皇把餐桌变成了床,骤然下降的高度打得风万里措手不及,被他的手臂一带跌倒在他身上。他故意的。风万里慌慌张张撑起来,手肘压到凌乱铺陈的紫色长发,他吃痛地一皱眉,不出意料得了风万里一声下意识的“对不起”。 “你喜欢长发还是短发?”战龙皇抚过床伴的鬓角,低下头开始脱衣服,“如果是长发,喜欢扎着还是散着?唔,盘着也行,不过比较麻烦。” “扎起来。”风万里说。 于是战龙皇拢住头发梳了个低马尾,梳好之后将发辫拨到胸前,一丝不苟捋顺,再抿着嘴笑了笑,眨眨眼,问风万里自己这样是否有几分像贤惠夫人。风万里觉得他有病,嘴上不说,但眼神写得明明白白,又嫌弃又难以置信,令战龙皇乐不可支。他翻身骑上风万里:“我在上面,你没意见吧?躺着还是会压到头发。” “随你。” 风万里脸是红的,身体是热的,勃起的yinjing顶在Omega淌水的xue口,然而语气却倦怠,平躺在床上一副任人施为的样子。我难道是在强jian吗?战龙皇不由得心想。 一个动都不愿意动的Alpha,骑真rou和骑假阳具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比不上按摩棒能调档! 他扯掉裤子给风万里koujiao,喉管夹着guitou,舌头拨弄系带,柔软的嘴唇包裹住根部吮吸,不费什么劲就让憋久了的Alpha释放在他嘴里。jingye的腥膻混杂有易感期浓郁的信息素,他愉快吞下,仰起头,舔干净唇角溢出的浊液与涎水。 “哦,刚才忘记问了,”战龙皇两指拨开下体湿漉漉的rou唇捅进去,屁股底下垫着Alpha疲软的yinjing,自己插自己,“介意我吻你吗?嘴对嘴、伸舌头的。一些人类坚称接吻必须和爱人做,和我只是上床,但血族兴奋了就喜欢咬东西,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咬点别的。” 风万里犹豫了一下:“或许你应该早点问我。在这之前我倒是不会介意,可现在我有点介意了,感觉挺脏的,算了吧。” “脏?”战龙皇很好笑,“你自己射我嘴里的东西,你嫌脏?” “当然!一码归一码,就算是自己的,那……那你也不会喝自己的血吧?” “我怀疑你最开始想到的例子不是这个。” “……别说出来。” “好,我不说,那个是很倒胃口,虽然都是下三路。”战龙皇抽出沾满yin水的手指,黏糊糊的充作润滑,握住重新硬起来的yinjing往xue里插,“比我想象的要快。” 风万里心道这不是废话吗,他刚到三十,易感期欲求大增如狼似虎,怎么可能硬得不快。却忽闻战龙皇满足地喟叹一声,扭着腰在他身上起伏,敏感点熟门熟路朝guitou上撞,喉咙断断续续地迸出呻吟,犹不肯停嘴:“方才看你躺那儿一动不动,又答应得那么爽快,说你随便我骑,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Alpha,我还以为你性冷淡呢,生理或心理或两头一起出了什么问题。嗐,白担心了。” “正常的Alpha?”风万里道,“正常的Alpha听到你这番话肯定会生气,然后把你拽下来,自己占据主动位,迫不及待证明他/她身为Alpha引以为傲的性能力,最好能把你弄哭,嗓子都喊哑,神志不清地求饶,是不是?这样你就爽了。那我确实不正常,我没有生气。” “哇哦,真精辟。”战龙皇意思意思拍了几下手。 “这样‘正常的’Alpha你见多了吧?” “你想说你与众不同?” “我不否认。”风万里淡淡道。 “哈,您的傲慢也实在是与众不同。” “过奖。” 战龙皇显然还有未竟之意,还有别的话想说。不过他闭上了嘴,手撑住床,一下更比一下坐得用力,小腹被顶得微微隆起,Alpha的yinjing被一团凉冰冰却紧致柔软的rou热情包围,风万里感觉自己像是cao进了生殖腔,因为过于舒服了。 没戴套,风万里后知后觉开始担心,然而这也没办法,彼时箭在弦上,哪里顾及得了这个。现阶段研究表明血族与人类存在生殖隔离,但并非完全不可以生,否则哪来那么多混血种;而且他们是易感期的Alpha和发情期的Omega,彼此都正处于最适合生育的状态。 而且那可是战龙皇。 “你先等一下,”风万里试图按住Omega乱动的腰,“不能唔……唔唔!” 战龙皇反手就把他按在了床上,掐他的手腕,低头堵他的嘴,什么介不介意尊不尊重,全凭心情罢了。纯血种至高无上的唯一的王,心情好是公有的娼妓,心情不好那就是暴君,只因能源之城暂时不便招惹,风万里才得以保留了几分体面。在我高潮之前,战龙皇对他说,你不准射,话语间施了点轻微的言灵魔法,于是yinjing挺到了Omega夹紧腿颤抖着潮喷,而后它被体腔死命地绞,在余韵中释放。 “干得还行。”它从下面的嘴换到上面的嘴,战龙皇吮干净残余jingye,顺便亲了亲它的硕大头颅,“zuoai嘛,不带脑子的比带脑子的更好,你说对吧?” 风万里说我感觉你在公报……私报公仇,被战龙皇反问什么仇,“血族与人类的关系不应当用仇恨来定义吧?”战龙皇躺下去,拨开风万里的刘海儿,效仿言情作品刻板印象中的优雅贵公子轻吻指间发丝,不伦不类的,“城主,难道你认为你和每天要吃的牛奶面包之间有仇吗?据我所知你们人类获取牛奶的方式也不比我们血族吃人要来得慈悲,母牛被强制受精怀孕,产下幼崽又马上被迫骨rou分离,把本该哺乳她自己儿女的乳汁让给人类的儿女。更何况我们血族只吃人,你们人类吃的东西可太多了,林林总总算下来,人类才是当之无愧的‘与世界为敌’啊。可惜‘世界’不会说话,只能靠天灾人祸传达反抗的声音,但人类又从不吸取教训。” “你真的要在这种时候谈这些事情?”风万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哦?你又嫌不合适了?” “不……”字面意义上讲其实非常合适,“可就算你只把人类当作食物,能源之城给你造成的损失也是客观存在的,我们让你的发情期、同时也是整个亡灵之都的繁衍期很不好过,作为食物我带头反抗你、用和平协议约束你的亡灵之都,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私人层面的厌恶?多少还是有的吧。好比人类厌恶蚊子,为弄死蚊子可谓花样频出,拍死的电死的熏死的烤死的冻死的挤压而死的,甚至还要做成视频集锦上传,供别人解气。”风万里平静地说,“你刚才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和食物生气?” “看不起食物你还跟食物上床?” “人类不也用食物自慰?” 风万里全没料到他竟会从这个角度回击,顿时瞠目结舌,再找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讲。于是最终赢家战龙皇笑着摘下桂冠,伸手一弹Alpha胯下自顾自抬头的yinjing——被Omega甜腻腻的信息素包围着它很快又勃起了。他说:“城主大人在床上口味挑剔,对我这种Omega不感兴趣,不愿意主动cao我,那我可不就跟自慰差不多么。” “随便你怎么想,但做之前我有个问题。”风万里捉住他的手,“你会不会怀孕?刚才那次已经进入生殖腔了吧?我知道人类和血族有生殖隔离,可是例外也有很多,比如那些混血种。你得给我一个保证。” 战龙皇遂斩钉截铁地保证:“不会怀。” “原因呢?” “原因是你体内有太阳神的神力,虽然不清楚你从哪儿搞来的,你的眼睛也没有变金。”战龙皇俯下去舔了舔guitou上稀薄的前液,“不过总而言之就是有,你自己应该也知道。血族是月神的信徒,被太阳神斥为异端,二者绝不相容。信仰的优先级高于繁衍,所以就算你射进我的生殖腔里头,jingzi也将立刻被我的月神之力绞杀,这是血族的本能。” 第二轮性事他将主导权让了出去,不过热情分毫不减,得了趣便抬腿勾住风万里的腰,挺胯迎合体内yinjing的冲撞,咯咯笑着说道:“哎呀,仔细想想,不能怀上你的孩子真是可惜呢,混血种胎儿远比纯血种的美味,我想你的小孩一定格外好吃。” 风万里按着他的肩膀直起上身,略略喘匀了气,怀疑自己是否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美味’……你吃小孩?” “不要太惊讶么,这和人类堕胎没什么区别,只是我们对胎儿尸体的处理方式不同,吃掉与扔掉,最后不还是殊途同归?诶,别停啊宝贝儿,接着cao我。”战龙皇脸上淡淡的笑意犹如画上去的,他仰头去咬人类的嘴唇,会因情欲而充血的、红艳艳热腾腾的两块柔软,口感像是用现杀现取的新鲜动脉血做的胶冻,但和欲望交织在一起,味道比那好得多。 “你正常点!直接叫我的名字!”风万里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或者你叫城主也行,反正不要搞奇奇怪怪的昵称。” “哦?那‘万里’?” “……”风万里的表情看上去仿佛准备杀了他再分尸沉塘。 战龙皇大笑:“什么嘛城主,原来战神大人不是这样称呼您的?” ——因为风万里一瞬间的反应只有惊讶和嫌弃。如果在zuoai时他曾被这样称呼过,曾有人叫过他“万里”,那他的反应绝不会如此单纯,多少要有点恍惚的。 “关你何事。”风万里冷冷道,“傲长空和我是爱人,他的死也被我算在了亡灵之都头上,蓝魔蝎只不过是你扶植的代理人,我并不在意,而这些你都清楚。我不想提傲长空,尤其是在你面前,为什么你一定要问?难道你的性癖好就是惹床伴发火?” “是啊。” 他承认得坦坦荡荡,却教风万里一时哽住了,不知该作何回应。 “更准确一点,仅限人类。母亲很少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吧?我的亡灵之都就是我的孩子,我对孩子们一向温柔,孩子们也没有不喜欢我的,插入我的身体宛如朝圣,让我忍不住把我那可爱的孩子搂进怀中。万幸血族对血族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食欲,否则我绝对要一口一口吃掉他们。我知道我做得出来。”他抬起一只手抚上人类温热的脖颈,“看到可爱的东西就想永远占有它,或许这是世间一切生灵的通病,你们斥之为贪婪,可我觉得很好。” 风万里并不想理解他:“你当然会觉得贪婪纵欲是好东西。” 他笑了,虽然此时此刻他正赤身裸体躺在床上,xue里还插着人类的yinjing,他的神色却抽离,仿佛灵魂俯瞰着眼前这个人类,以神明之姿降下判词:“我明白你在想什么,城主。人类之所以成为人类正是由于人类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拥有高于动物性本能的精神追求,但如果要我来说,要我一个对人类世界的旁观者来说,我其实最喜欢看人类的七情六欲。 “城主您知道吗?”他附在人类的耳边低语,“人类丑态百出的样子,比任何时刻都更接近真实的‘人’,比任何时刻都更能让我深切体会到,你们是和血族截然不同的物种。上午您端坐在长桌另一头与我谈判,我们两个,互相算计对方的底牌,权衡利弊得失,简直分辨不出谁更冷血;可是现在您生气了。您为您的爱人生气,为我的窥探发火,仿佛灵魂都在因愤怒而灼烧,这模样真是迷人。您真爱他,我没有讽刺。” 他叹了口气,像一段咏叹的诗:“唉,一想到我永远不会拥有这样的感情,既不爱别人,也没人爱我,我真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更应该庆幸。爱他令您痛苦吗?救他令您满足吗?当满足胜过痛苦,那是否就是属于人类的幸福?想不通啊……”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你不是人,就不要去想人类的事情。” “为什么?人类是我的食物,我不该仔细研究食物吗?” “我需要重复一遍你正在跟食物上床吗?” 战龙皇企图故伎重施:“人类……” 风万里挑起眉头:“这次是我cao你。” “那你快点cao嘛。”发情的Omega裹紧了他,“快点,我等不及了,听我讲那么多,你可千万别萎掉。” 他依然没有生气,思维放空,把自己的身体全权交给本能,前些年与爱人厮混留下的肌rou记忆足以应付一场不走心的性事。他忍不住心想,如果傲长空知道了在亡灵之都发生的这一切,那是否会觉得他很奇怪?先是百般抗拒,后是纵情沉溺,一边痛恨害死爱人的幕后元凶一边和凶手上床,真是别扭得没边了。但好像这种事又非做不可,他需要全面地、深入地了解血族,而相关资料只有战龙皇能给他。只有战龙皇能给他希望,那战龙皇用甜得无与伦比的信息素勾引他、向他敞开发情期Omega的身体,他怎么能说“不”呢?支配他行动的从来都不是简单的生理欲望。 支配权力的也从来都不是性别。 或许表面上如此,但存在一些更本质的东西,有的人无视它,有的人利用它,有的人阐明它,有的人掩盖它。风万里刚分化那会儿曾颇为厌恶自己的Alpha性别,由于天生的基因缺陷,他不仅是对抑制剂过敏,日常对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也很容易应激,严重了还会呕吐、心悸、呼吸不畅乃至昏迷。本应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性别,最先带给他的却全都是痛苦,并且他不可能摆脱——基因缺陷无法被完美修复,至少以现阶段的技术还不行。他也尝试过求助于长辈,然而得到的只有来自长辈们的匪夷所思。 “你随便标记一个Omega不就好了?” 他们“善意”地哄笑,说你这孩子就是实诚。标记Omega算什么事儿呢?财产公证做好,钱给到位,有的是Omega愿意被养一辈子,提供一辈子的信息素屏障,卖一辈子的yin。或者风万里年纪还轻,想谈谈恋爱,那也没问题,他们多少都认识一些名门闺秀,家里从政的从商的从军的从医药的从学术的,应有尽有,保证他会喜欢。 -好像万里那个同学也是Omega? -哪个?哦,叫星天罡是吧……家境普通了一点,还上过军院…… -但是性格不错嘛,挺安分的;万里也挺喜欢人家,毕竟同窗好几年,有感情基础了。 -是这样吗万里?你喜欢他? -你喜欢他吗? -你想选谁呢? -你…… …… 最后的最后,风万里选了师弟傲长空作爱人,比他能打,从不安分,更不是Omega,桩桩件件都和长辈当初的期许反着来,因此他们想当然地以为他纯粹是叛逆,这场恋爱谈不了多久——Alpha怎么会抵抗得住Omega的甜美诱惑而甘心守着一个寡淡的Beta呢? 可风万里就是觉得这样才幸福。 Beta的气息很干净,师弟很有趣,恋爱谈得很有意思。爱师弟令他的爱无比纯洁,不存在任何生理因素的干扰,他是在用他的心与灵魂去爱,用他的自由人格与独立意志去爱,而不是一副器官爱上插入另一副器官的感觉。 他们不懂他的爱,只知道催他赶紧放弃他那幼稚的爱情,找一个足够般配的Omega。可偏偏碰上傲长空这个命短的,对世俗成见满不在乎,他们几次碰了壁,就想方设法叫风万里“认清现实”,譬如给傲长空的任务安排和任务内容动手脚,故意撞上他的易感期。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效果,反倒彻底引燃了他的叛逆心,傲长空在这方面又格外宠他,或早或晚,总能赶回来和他一起睡觉。除了那次永别。 死亡面前众生平等,真是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