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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阵散发着面粉香气的湿风,掀得秦淮头顶的卷发微微一动。然后这头年轻的小狮子终于从食物里抬起头,不高兴地向后瞄了一眼,然后扒了扒自己引以为傲的鬃毛。“你看什么?”他转回头,正好对上陈可南的目光。“你的头发。”陈可南说,“上次检查怎么过的?”“天生的。我爸就这样。”秦淮又摸了摸,突然想起来,“你没见过我爸。”陈可南笑了笑,“真的一点儿没烫?”秦淮没回答,朝他扮了个怪相。付过账,两人走出了这间闷热的屋子。秦淮走到旁边的报刊亭买杂志,陈可南站在台阶上点烟,借着门口的灯光瞥了眼杂志封面,问:“这期又是这个?”“是啊。”秦淮把杂志收进书包,“新的续作一月份就要发售了。”“你的安狄克莎打过了吗?”陈可南吐出一口烟,笑着问。“开玩笑,早过了好吧。”秦淮摸了摸鼻子,“海妖又不难,那次是意外。”“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在网吧玩单机游戏。”“我住的这儿没买电脑,我爸怕我整天打游戏,”秦淮耸耸肩,“网吧老板跟我挺熟的,就帮了个小忙。”“意思是说,以后你逃课,我去那儿就多半能逮到你?”秦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喂!”陈可南只是笑,走过路边的小饭店,悬在屋檐下的灯泡在冷风里瑟瑟发抖,灯光像打翻了的蜜水,一波一波地荡漾开去。秦淮追上他,问:“今天这事你不会跟我爸妈说吧?”“你不放心又告诉我干什么?”陈可南停下来,把烟头在垃圾桶上按灭了。秦淮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懊恼地踢开了一个早就被人踩扁的易拉罐。“行了,我走了。”陈可南说,“你早点回家复习吧,明天还考试呢。”“拜拜。”秦淮两只手抄在口袋里,慢吞吞地转来转去,像个八音盒里的木偶。陈可南走出两步,又站住了,转过身来,“你最好马上回家。”“啰嗦。”秦淮一皱眉头,扭头走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小路的夜色里。在陈可南的打算里,这本来该是个无需赘言的美妙晚上。直到九点四十,他在酒店的房间里接到了今晚上的第二个电话。“喂,是我。”那头说。陈可南把电话拿远一些,再三确认这的确是个不认识的陌生号码。于是他不客气地问:“你谁?”那头沉默了好一阵,才有点着急又有点气恼地说,“我是秦淮。”陈可南深深吸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忍不住摸到太阳xue慢慢地揉着,“什么事?”“你……你能不能现在来一趟?”秦淮语气犹豫,“警丨察说必须要有人来接。”第15章“给我出来。”陈可南签完字,走出办公室,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扭头一看,一个年轻警丨察站在另一间办公室门外,胳膊底下夹着文件夹,另一只手拿着笔朝他招手,像是刚做完笔录。陈可南迟疑不语,等那个警丨察走到面前,他终于恍然道:“周源?”“是我,好久不见!”周源笑吟吟地在他肩上一拍,“你还真是一点儿没变,一眼就认出来了。大晚上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这儿上班。”陈可南也笑,指了指身边的秦淮和彭海,“来认领这两个。”“你来找他们?”周源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打转,神情疑惑,“他们是你的……”“我学生。”“你在联中当老师?”周源先是大吃一惊,随即大笑,“真行啊你!”陈可南笑了笑,“今天晚了,改天咱们再约,你留个电话给我。我得先送他俩回去。”他把手机递过去,让周源输电话号码,“那几个打人的呢?”“在那边的办公室。”“麻烦你帮忙多教育教育,这都不是第一回欺负我学生了。你也知道干老师这行,”陈可南像是有点无奈,“不好跟家长交代。”“你放心。这些小混混,就爱欺负学生,把人往歪路上带。”周源递回手机,“幸好这次饭店老板出来拦着,没出什么事儿。不像去年,也是未成年斗殴,结果当场把人打死了的。”他看向秦淮和彭海,“这次算你们运气好,千万引以为戒,以后见到那些来路不正的社会青年,自己走远点。”彭海连连点头,秦淮没吭声。“行,那我先走了。今天谢了,改天请你吃饭。”“客气!以后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慢走啊。”三个人走出警丨察局,在大门口停了下来。陈可南一转头,正在互相挤眉弄眼的两人立刻鸣金收兵,低眉顺眼地乖乖站着。陈可南没说话,先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才说:“你就一天都不肯给我消停是吧?”彭海听了,悄悄抬头,见陈可南盯着秦淮,他大大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想站远些。下一秒陈可南就看向了他,“你动什么?没被揍舒服?”彭海撇着嘴,一动不动了。“你怎么回事,嗯?”陈可南重新看向秦淮,“吃完饭我是不是叫你回家?怎么你浑身难受,非得送上门去找打?”秦淮难得一声不吭,低头看着人行道。陈可南狠狠吸了口烟,拿出手机,彭海警觉地问:“陈老师,你给谁打电话?”“你班主任。”陈可南看都不看他,“我懒得跟你们废话,让你们家长领回去自己教育。”“陈老师,你别——”“喂?石姐,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能不能麻烦你通知彭海的父母来接他?是这样的……”彭海惊恐地注视着陈可南的背影,旁边的秦淮凑过来,悄悄地说:“你死了。”彭海听了,愤怒地举起手指,对准他的眉心开了一枪。陈可南连着打了两三个电话,才踱回来,对秦淮说:“你妈手机怎么关机了?”秦淮用手挠脸,慢吞吞地说:“她出差去了,可能刚好在飞机上。”陈可南把电话揣进口袋,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你再笑。”秦淮放下手,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没有啊。”陈可南走开几步,在路边的一排高花台上拣了块干净地方靠着坐了,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再也不说一句话。彭海给秦淮使眼色,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