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与二十六岁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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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回来后还是离开了,但是和我坦白了不少事,我决定耐心一点,问不出来就自己查。 从徐州侥幸逃回来后,陈登默许了我扩大自己的势力,陈氏一族沉寂的时间不长,短短几月,又都恢复了大半元气,不能管事的小辈被扔回风波平息的东阳,能管事的都被陈登带上了任,他实力强劲,我不必担心,我们就这样互相当起了保护伞。 阿蝉受了伤,我让她休养了一段时间,我去看她时,她问我:“楼主,为什么不干脆把陶谦杀了,他好烦。” 我笑,在广陵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徐州已经闹过两三趟了。 “我们打个样,后面会有眼红的人和陶谦拼的。” 那之后我们的生活过得顺利了很多,业务也扩大,接了些暗杀的伙儿,渐渐在黑道有了名气。 结果有次接活的时候,遇到了阿飞。 他在被追杀。 才过两年,就这样了。 在外地相遇,虽危险,但我不是什么特别谨慎的人,和他走近了。 我嘲笑他:“这么快就遇上狡兔死走狗烹的典故了?” 阿飞灌下一杯酒,说:“我是自己走的。” 我调查出很多事,知道他在为里八华效力,但是不算清楚他什么时候加入的,认识我之前,还是之后? 比起这些,我居然更担心他会不会有危险,蜂部的情报中有说,从里八华中叛逃的人,是要被追杀的。 “你现在被追杀……要不要和我回去?” 他只答前半部分,后半部分恍若未闻,“他们杀不死我,我是首席。” “当了几年首席?”我有些迷醉了,凑近他,盯住他不放。 “八年。” 我冷笑:“好诚实,居然是当了我保镖之后叛变的。” 他又不说话了,我烦得要死,抬脚踹他,他也不动,就淡定喝自己杯子里的酒。 我自知问不出原因,就对他发脾气,他也不跟我认错,不和我重归于好,真想劈了这块木头…… 刚离开我们不足两步的酒保倒地,我立马意识到是阿飞的手笔,对他投去惊讶的目光,他没有一声解释,而是拉着我的手腕往外走。 在酒馆乱起来的前一秒,我们刚好跨出门,他说:“去你们的据点。” 连酒杯都没放下,我们还各自端在手里,到据点时我已经没那么生气了,酒精给我带来的更多是难过。 我问他:“听说里八华的杀手会纹刺青,你的在哪儿?” 他撇我一眼,冷淡道:“在舌根。” 我不受控地伸出手指,点在他的嘴唇上,他不准备有所动作,僵持着和我对视半分,最后却张开了嘴,缓缓吐出舌尖,我又把指甲点在他的舌尖,直到他用舌头抵开我阻止他展示的手指。 青绿色,纹路好清晰,我朝它吹出一口气,阿飞闭了下眼。 窗外有了雨声,我们都没有再说话,雨势渐大,窗户被拍响,我听不见阿飞的呼吸声,忽然产生了认为这些都是幻觉的错觉,伸手点了点他的喉结。 有热度,没反应。 “当初是……迫不得已吗?”我问些模糊不定的问题,给他一些模糊不定回答的机会。 他拿开我手中的酒杯,“你也是迫不得已。” 又是这样,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死心,突然有个想法在我脑子里炸开:“你当年的计划里,有为了我的部分吗?” 他猝然避开我的视线,又沉默。 有时候沉默是否认,有时候沉默是赞同,我太懂阿飞了,这些年我可以算熟知的基本上只有他一个,对他,我从儿时研究到成人,简直不要太了解,暗自窃喜,又想听他多说点什么。 “你违反了你的职业守则,不能事二主的……” 他突然不寡言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我想听这些,还是他的真心话,总之他又说了一遍:“不算,我在里八华做的是杀手,只给你当过死士。” 我点点头,淡定问他:“你现在是辞了职,那要不要回来老东家?” 他突然轻笑了一下,我很少看他这样,心颤得要死,也跟着他笑起来,“你看,我总是对你仁慈的,舍不得只让你走死路。” 他“嗯”两声,把我抱起来,往卧室里走,敷衍我道:“大慈大悲的楼主殿下,早点休息吧。” 他以为我醉了,我不解释,等他把我放到床上的那一刻,手臂骤然环上他的脖颈,看他黑色的眼瞳。 “阿飞,我没有醉,和你再见很开心,你和我多说几句吧。” 他好有耐心,保持弯腰不动的动作,问我:“你想听什么?” “好话,能让我高兴的那种,比如……”我把手指移到他肩膀,这处有旧伤。 他眨两下眼睛,轻声道:“是……我只当你的死士,你看我身上的每处伤,都只能因为你……好听么?” 说不惊讶是假的,这样的阿飞我从未见过,兴许是有酒精的作用吧,我眼睛里淌出眼泪,他伸手给我擦掉眼泪,说:“睡吧。” 我“嗯”一声,又说:“那你在这儿守着吧。” 他也不问我为什么,就在我床头的地面上坐下,我从被子里伸出手去,他也抬手抓住,我不满意,抽出手来拍拍他的手背,他终于张开五指,我把手指穿过他的指缝,扣上了。 那晚睡得很好,夜里做梦,梦到了过去,过去好多年的我们,正相依为命,拼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