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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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泽这几日惴惴不安,总是走神,一直惦记着那日温泉偷窥之事。 他可以确定,他没有看错。可如若是太子,没有道理不借此机会使些手段搞他,他也只能吃哑巴亏,毕竟皇子与侍卫相jian,普天之下也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了吧。 虽说太子不会直接将此事捅出去,可为何这几日一点动静也没有呢。不光如此,他派谢必安和范无救轮流潜伏打听了好几次,只听说太子染了风寒,在殿内养病。 他想借个探望名头亲自去看看,却也被“风寒传染,怕连累二哥”这等理由驳回去,不知道太子在搞些什么名堂。 难不成吓到他了?李承泽自嘲的想,又被这想法逗的笑了下。 自从温泉那日之后,范无救便比以前疼惜他更甚,往殿内跑的次数也多了。葡萄是剥皮去籽的,梨子是削皮刨核的,就连平日喝的也是每日不重样的。天冷时是红枣枸杞参草红茶,天热时是菊花薄荷凉茶,天干时时银耳雪梨蜂蜜清茶,平时更是换着花样来。 每次出去回来也会带些城里的玩意,不是城东有名的李家包子铺,就是城西人满为患的赵氏糕点,要么就是城南老钱杂货铺淘来的稀奇玩意,或是孙家香料的助眠熏香。 不过也挺烦的,更爱动手动脚了。李承泽想到这,恨恨地拿起方枕往椅子上一砸,半躺在椅子上闭目小憩。 说曹cao曹cao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落在李承泽眼前,接着弯腰抚上那双纤细白玉般的双足。 入手一阵微凉,范无救不禁蹙了蹙眉:“又不穿鞋。”“哼。”李承泽睁开眼哼笑一声,“虚情假意。” “你没睡着啊。”范无救伸手将李承泽抱在怀里往榻上走,闻言笑道:“是真情实意。”李承泽微微一笑,伸手抚上冷硬俊朗的侧脸,柔声道:“若不是我身边再无信得过的人,你活不过温泉第二日。” 范无救把李承泽安置在榻上,面对面单膝下跪把脚放在自己腿上穿鞋,头也不抬,声音带着笑意:“你若杀我,我别无二话。” “我不是女人,花言巧语。”李承泽不屑道,却忽地一笑:“不过确实动听,令人愉悦。” 范无救站起身俯下腰双臂支在李承泽两侧,快速亲了一下又退开,盯着李承泽的脸,喉咙滚了滚。 李承泽缓缓闭上眼。 范无救终于不再顾忌,凶猛的吻了上去。阳光透过纱帘射进屋内,照在床榻前的两人,唇舌交缠,暧昧弥漫。 不知过了多久,李承泽推开范无救喘息道:“好了,还有正事。”“嗯。”范无救意犹未尽地用大拇指擦了下面前人唇角的晶亮又裹入自己口中。 李承泽看他这副痴迷的样子有点受不了似的推开他趿拉着鞋到椅子上坐下,喝了口茶道:“听说太子今日出殿了,打听到什么了?” “太子确实病了,但应该不是风寒,我去太医院那里调了近几日的方子,没有太子殿的抓药记录,如果只是风寒,不必费力气打点太医院。”范无救边说边走到旁边倚在墙边,从怀里掏出一角帕子,抽出刀漫不经心的擦着。 李承泽点了点头:“那怎么又能说太子确实染病呢?”范无救抽回刀,将帕子扔进炭炉内:“太子面色憔悴唇色苍白,不像是装的。而且今日他身边的人比以往增加了三名。” 李承泽若有所思,太子这病来的蹊跷,但他实在想不通其中的缘由,却也只能作罢:“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范闲那边如何?”范无救一听额角突突直跳:“他前两日接手了鉴察院一处,正忙着翻阅卷宗整顿一处,自顾不暇。” “嗯,很好,忙点好啊。”李承泽愉悦地拍了拍手,“你让谢必安盯好范闲,此人心思莫测我信不过他。你去查抱月楼,仔细点,必要时可以用范思辙拿捏范闲。” 范无救点下头转身就要走,又被李承泽叫住:“我去太子殿,顺路一起走,我倒要看看太子究竟如何。” “披件外袍,今日风大。” “多管闲事。” 二人还没走到太子殿,便看见太子从庆帝殿方向过来,身边确实比以往跟了不少人。走到太子面前立定,二人行礼道:“太子殿下。” 太子面色苍白,笑着说客套话:“二哥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 李承泽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太子殿下说的是,听说太子殿下风寒缠身,我探望不成心急如焚,正要再次去看望呢,太子殿下现下可是好了?” “多谢二哥关心,我怕风寒传给旁人因此这几日都闭门不出,今日好了些过来给陛下请安。”太子微微躬身,目光在李承泽范无救两人来回流转,“既然二哥要看望我,正是赶巧了,不如去我那里坐坐?” “好。”李承泽微微一笑,又朝范无救吩咐道:“你先走吧,我与太子殿下一道走。” 范无救点点头,自然地伸出手替李承泽拢了拢外袍,迈着大步离去。 太子面容微变,仿佛忍耐着什么青筋浮现,面色涨红。 李承泽察觉不对问道:“太子殿下可是身体不适?”太子摆了摆手,刚要张口说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身后宫人吓坏了叫着“太子殿下”乱成一锅粥,贴身太监侍女跑过来扶着太子,急忙喊着:“快传太医!传太医!” 李承泽快速向后撤了两步才没被喷一身血,也被这场面惊住了,眨了眨眼,有点懵。 什么章程? 太子殿内,太医正写着方子,最后一个字落下,拿起纸吹了吹,递给旁边等候的宫人嘱咐了几句,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老臣退下了。” 太子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等太医走远,太子看着李承泽笑道:“我压根没染风寒,是气血攻心。” 来了。李承泽心想,但他还是配合问道:“那为何太子殿下对外宣称身染风寒呢?” 太子盯着李承泽,偏了下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过来。”等宫人散尽,殿内只剩他兄弟二人,太子站起身面无表情:“那天我看见了。” 李承泽胸口瞬间砰砰直跳,他没想到太子直接挑明了,强稳住心神:“那你为何不以此做些文章?” “呵呵呵……”太子耸动着肩膀低笑出声,“说出去不荒谬吗?连我都跟着荒谬了。”李承泽未听出话外之意,只以为太子是不想被别人当作荒谬之言揣度。 “怪不得这些年你不近女色,原来是有雌伏于男人身下的癖好。只是李承泽,你好大的出息,偏偏找个侍卫,虽是个用刀的好手却不过是个八品,饥不择食吗?”太子越说越尖锐,嘲讽的看着李承泽。 李承泽不落下风,反击道:“总比不得太子殿下狎妓,抱月楼袁梦,曾经是京都第一名魁,我说的没错吧。” “还是你更胜一筹,我与袁梦只是逢场作戏!我需要她为我……”话没说完,喉间泛起一股腥甜,太子努力咽了咽想压下去,几次忍耐终于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真是不对劲。 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李承泽上下打量着太子,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好好调养,我还有事先告退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站住!咳……”太子从怀里抽出帕子捂住嘴,往前追了几步,声音沙哑:“我让你走了吗?” 李承泽回头看向太子,扯了下嘴角:“不走等什么,给太子殿下哭丧不成?”太子喝口茶水漱了漱口: “放心,死不了,你守不成寡了。” “什么?”还不等李承泽细想询问,太子大步走上前拽住李承泽手腕向后一推,李承泽向后跌了几步,一屁股摔在地上,他刚稳住身体要爬起来质问,太子却闲庭信步到了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李承泽,兄弟相jian比皇子侍卫私通更荒谬,我们试试?” 李承泽被震的说不出话,浑身僵硬。他总算明白了太子话里种种深意,只是他从未想过,一直与他针锋相对的太子,竟也有这种心思。 李承泽被强硬的带到床上,挣扎的太狠,所过之处一片狼藉,茶壶杯盏或倒落或碎在地上。 “怎么了?很震惊是吗?”太子粗声道,膝盖顶在李承泽腹部,用身体的重量去压制,快速的将腰带解开,在李承泽手上绕了几圈打成个死结。 李承泽明白今天他不会轻易离开了,太子看着糊涂无脑却比他更为心狠手辣。 “不如你直接杀了我,何必牺牲自己折辱我。” 太子听闻忍不住轻笑着摇摇头:“你还没有意识到吗,我不是在折辱你,我是在满足自己。” 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覆了上来,李承泽无比抗拒紧咬着牙,不让对方入侵。太子捏着李承泽双颊,手下用力,便听李承泽惊叫一声被迫张开了口。 太子盯着粉嫩的舌缩在唇齿间,微微颤抖,似是娇羞的姑娘欲拒还迎。 他低头长驱而入,舔舐扫荡着口腔的每一丝角落,品尝着滋味。对方反复躲闪却又无处可逃,终于被捉到肆意玩弄,如小蛇般灵活舞动,沉迷交缠,夹杂着淡淡血腥,在二人之间弥漫。 如愿以偿了。太子如是想。 李承泽双颊酸痛,合不拢嘴,只能从唇缝泄出几声靡靡之音。双手被束缚着妄想抗拒远离,却被箍的更紧,贴的更近。 太子缓缓抬起头,打量着李承泽绯红的面容,湿润的唇,舌头轻轻抵在牙齿露出一截小尖。 “二哥好滋味。”太子面露痴迷。他早该这样,早该把李承泽禁锢在床榻之上,而不是搞那些兄友弟恭表面功夫,白白浪费了时间。 “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