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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经地过日子的。”母亲又问:“我们,今天找你来,就是问问你,你心里倒底是什么个想法儿,你。。。跟沈家的那个孩子。。。要好。。。妈是知道的,你们。。。也都大了,也该。。。各人干各人地去了。。。总这么住在一块儿。。。也不是个事儿。”以诚喊:“妈!。。。”jiejie打断他的话,“唉,妈,你也别拐弯抹角的了,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上了。咱们就跟以诚明说,他也不是那种不体谅大人的心的人。”jiejie与母亲对视一眼,下决心似地问道:“以诚,今天你当着妈,当着姐的面儿,你给我们明明白白地说,你跟沈千越,倒底是怎么个情况?你从小就不会撒谎,今天也别撒谎,赶紧的,一五一十地,我们也好帮你想想清楚。”以诚想,哦,终于来了。以诚清清嗓子,用力捏巴了一下手指,端端正正地抬起头,说,“妈,姐,其实,我是,同性恋。十来岁的时候,我就明白自己了。这么些年,我也没跟你们说,今天说出来,求妈跟姐的体谅。”母亲吱吱唔唔地问,“你是。。。是什么?什么恋?那是什么意思?”以诚说,“就是,我只能喜欢男人。对不起妈,让您担心。但是没办法,这是天性。我喜欢男人,我喜欢的是,沈千越。”母亲掉转了脸去问jiejie,“以兰,你听这个孩子他说些什么?乱糟糟的,我也听不太明白。”jiejie变了脸色,回身握住以诚的肩用力地摇着道:“以诚,你看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你让妈都急糊涂了。你知道爸妈这么多年带着我们几个,家里条件一直不好,你不是不知道他们有多不容易,现在好容易日子好过点儿,你又来这么一出!你乘早的,给我跟那个沈千越断了!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以诚道:“姐,我知道对不起妈,对不起爸,但是,我不能跟千越断。我,我丢不下他。我跟他,我们说好了,这辈子,我们都在一块儿。”mama终于痛哭出声,“这孩子。。。说的是什么糊涂话啊。。。你们两个大男人家的,说什么一辈子在一块儿哇?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你还怎么见人,我们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我们都还怎么见人?”mama跌跌撞撞挨过来,捧着以诚的头,继续道:“以诚,以诚,你从小孝顺,你不是不糊涂孩子,你跟妈说,你跟妈保证,你以后再也不跟那个沈千越混在一起了。说话呀!”jiejie也泪流满面的,“以诚”她说,“以诚,你从小良心好,路边的小狗小猫你都可怜,你就不可怜可怜妈?”以诚心里灌了铅似的,只不过是个开始呢,这只不过是个开始,他想,母亲的眼泪与伤痛,jiejie的担心与指责,都是真真切切的,不容他辩驳的,她们是他的亲人,这世上,她他与他流着相同的血,既便断了骨头也筋脉相连的,他从未想去伤害她们,让她们伤心。只是,越越呢?他爱了那么久,爱得那么坚决的人,他丢不下的人。丢下他,留下了骨血却没有了心。以诚说,“妈,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报还你们都行,怎么补偿都行,我就只是不能丢下千越。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姐,我爱他。”母亲的身子全部俯在以诚的腿上,以诚想把她扶起来,被jiejie一把推开了,“妈,不要再跟这个人说什么了,他被鬼迷了心窍。他没得救了。妈你就当没生过他,你老了有我给你养老送终,你还有儿子孙子外孙子,不差他一个!是以诚,你走吧。呆在这里干嘛?想气死妈顺了你的心?”以诚喊,“姐。。。”jiejie说,“你别叫我,你不跟沈千越断了你就别叫我。妈你都不在乎,你还在乎姐?快走,你快走!”jiejie推着以诚出门儿,也不知哪里来的那样大的手劲儿。以诚叫着,妈,妈,妈。。。mama有点儿迷糊,心里就只一个念头,对jiejie续续叨叨地念:“可别让你爸知道,可别让你爸给知道了。”门,在以诚面前砰地关上了。千里起解正文好孩子,走了吧以诚走了,母女俩泪眼相对地坐着。门上突然有轻敲的声音。jiejie以为是以诚回心转意了来向mama认错的,扑跌着去开门,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眉目与以诚极为相似。是以诚的哥哥以刚。以刚说:“哟,丫头,你也回来了?妈呢?”一路叫着,妈,妈,走进来,一叠声地问:“妈,我回来了。妈,上回你做的那糟面筋还有没有?有的话,再给我点儿,我老婆说好吃。”jiejie一腔子的怒气再捺不住,冲着以刚叫道:“你这个老婆迷,心眼子里就只装着老婆儿子热炕头,家里什么事儿你也不上心,亏得老爸还说你是长子,从小就偏向着你,养儿子有什么用?”以刚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说弄得愣住了,嘟嘟囔囔地反驳道:“丫头,我怎么得罪你了?你不也生的是儿子?你还别说,家里有什么事,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得给办罗!”以刚回头这才细看出母亲与meimei脸上斑驳的泪痕,问道:“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么?”jiejie道:“也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眼前就有一件烦难的事儿,大家都出出主意想想办法。”母亲只不停地叹气,流泪,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jiejie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以刚点起一支烟,沉吟一会儿,说:“要我说,也别跟以诚较劲废话,那孩子,从小死心眼,他认准的事儿,九头牛也拉不回。依我说,我们去找那个沈家的孩子,这事儿还得从他身上下手。我们去找他,叫他走,滚得远远儿的。我想他也是读过书的人,总不会死七白咧地缠着以诚不放。”那天晚上,以诚很晚才回家。他居然忘记坐车,就那么一直走了回去。千越还没有睡,给他开的门。以诚笑着说:“我回来了越越,回来洗碗。”千越也笑起来,“真的,还给你留着哪。”以诚走进厨房一看,餐台与灶具都擦得甑亮,调味瓶都擦得光净如新,整整齐齐地排在一角。以诚仿佛看见千越一寸一寸地擦着那台子,一点一点抹净小瓶上的油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