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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不禁风的模样,改天我请管御医帮你把把脉,配个药膳方子,调养身体。”姜玉姝心里一暖,不忍拂其爱护之意,从善如流,“嗯,听你的!”郭弘磊满意颔首,抓起披风,拥着她往外走,“走,该回城了。”“你什么时候回营?”“明早。”姜玉姝顿感失望,旋即振作,“好!佟京的事儿,咱们回家详细谈谈。”郭弘磊叹道:“我难得回一趟家,谈他做什么?扫兴。”“商讨对策嘛,严防小人暗算。”一出门,风雪扑面而来,姜玉姝贴近为他系披风带子,夫妻俩率领随从,往营门走去。岂料,途经校场时,佟京恰巧在与人比武。南北两派,双方明争暗斗已久,见了面,彼此均不痛快。“哟?快看,那不是郭校尉吗?”“郭千户,上哪儿忙去?”“来,咱们比划一场呗?”……南派七嘴八舌,纷纷起哄。佟京打败了对手,喘吁吁,脸膛通红,说话间口鼻喷白气,嚷道:“啧,你们这些人呐,忒没眼色!弘磊急着送他夫人回城,哪儿有空陪咱们比划?”“哈哈哈,小别胜新婚吗?”“看看,他有了夫人,就忘了弟兄。”“天还早呢,急什么?来来来,比划一场再走!”……风雪中,校场上一群男人闹哄哄,姜玉姝侧耳细听,虽然听不清楚,但听出了nongnong的挑衅意味。郭弘磊把妻子护在里侧,挡住风,亦挡住外人的眼神,神色如常,朗声答:“天黑了不好赶路,改日再跟你们比划!”“哈?”佟京笑嘻嘻,大声慨叹:“‘改日’?果然,又是‘改日’!我每次邀你比划,你十有八/九推脱,唉,兴许是因为你生长在侯门,瞧不起像我这样的粗人。”其朋友不停起哄,“大伙儿同在图宁卫,怎能瞧不起人呢?”“其实,我完全能理解弘磊,毕竟曾是侯门贵公子,不习惯和粗人打交道。”“比划比划,也不愿意吗?”“算了算了,他不乐意,别强人所难,没意思。”“得!郭千户,你赶紧走,仔细冻坏了尊夫人。”……郭府小厮难掩愤怒,“他们也算男人?一群碎嘴子,嚼起舌根来,比老娘们还讨厌!”彭长兴黑着脸,“欠揍的玩意儿,阴阳怪气。”姜玉姝始终被护着,宽慰道:“他们吃饱了撑的,故意挑衅,估计越闹越兴奋,你别理睬。”“唔,走。”郭弘磊喜怒不形于色,沿着校场甬路离开。谁知,下一瞬,佟京忽然大喊:“弘磊老弟!”“晚上悠着点儿,小心闪了腰,明早记得准时回营啊!”顷刻间,一群男人哄然大笑,顺势往下/流里揶揄。姜玉姝气得咬牙,正欲唾骂,郭弘磊猛地止步,低声问:“假如赶一段夜路,你受得了吗?”四目对视,姜玉姝瞬间会意,忐忑答:“我受得了,但你最好不要——”“无妨!”是可忍,孰不可忍。郭弘磊迅速解下披风,裹在她身上,吩咐左右:“照顾好她,人多,当心拥挤。我去找佟京比划比划。”“是!”小厮和亲兵郑重其事,立刻包围,严密保护夫人。“哎,等、等会儿!”话音未落,郭弘磊大步流星,径直走向佟京。姜玉姝登时急了!她裹着两件披风,外一件长得拖地,差点儿绊一跤,胡乱连着裙摆拽起,匆匆追赶——第178章热血沸腾图宁卫的校场十分宽敞,由于戍边日子枯燥艰辛,吃喝嫖赌一概禁止,甚至禁止无故喧哗,缺乏乐趣,故即使隆冬腊月刮风下雪,校场上总有比武的人群。男人之间,比武术,比骑术,比箭术,比冲锋陷阵勇猛杀敌……尤其校场比武,既能一决高下,又有点到为止的规矩,还能看热闹,堪称将士们平日最大的乐趣。众人一见郭弘磊应战,霎时激动了,目送他昂首阔步走向佟京,争相挤近围观,兴高采烈地凑热闹,无数大嗓门嚷道:“打!打一场!”“哈哈哈,郭千户和佟千户要比武喽。”“不知这次谁会胜出?”“佟千户,他年长一轮,经验丰富。”“我押郭校尉!他虽然年轻,但武艺高强,有目共睹的。”……群情沸腾,激烈争辩,仿佛正在开大赌局,只差有伙计吆喝问:“押郭押佟?买定离手!”人声嘈杂,混乱不堪。姜玉姝的身影和嗓音都被淹没了,悬心吊胆,唯恐他们从激动变为激愤,从比武变为斗殴,遭军规惩治。“弘磊——”她忐忑不安,忍不住追赶尾随。拥挤中,亲兵和小厮们寸步不离,忙碌开路:“让一下,让让!”“兄弟,劳驾,让个道。”“喂,别瞎挤,让郭夫人进去!”佟京的朋友及其手下们见状,倒没敢当面起哄,纷纷让路,一转眼,立刻交头接耳,更加兴奋了,议论纷纭:“快看,那是郭校尉的妻子!”“长什么模样?美不美?”“遮得严实,看不见脸。但观察身姿,脸应该不会丑。”“啧,怎么可能丑?郭校尉娶她的时候,靖阳侯府还没败呢,侯门媳妇,想必才貌双全。”“言之有理!”……少顷,姜玉姝顺利挤到最前方。亲兵和小厮合力阻挡,连劝带催,为她清出了方圆数尺的一片空地。这是男人的尊严之战。她强自镇定,心知不能劝,也劝不住,干焦急,定睛观察:校场正中,郭弘磊与佟京面对面,互相戒备打量。“嗳哟,今天人够多的,热闹啊!”佟京扭动脖颈,环顾四周,斜睨边上的高挑女子,皮笑rou不笑,状似关切地问:“真的要比吗?尊夫人在边上等着,不如改天?你先送她回城。”郭弘磊正年轻,一身热血沸腾,从不畏惧凶残敌兵,却头疼于胡搅蛮缠的部分“同袍”。他面无表情,缓缓扭动肩膀、肘部、手腕、指节等,高声答:“承蒙佟千户看得起,再三相邀,我再忙碌,也得抽空与你比划一场,否则,岂不显得不识抬举了?”“哈哈哈,哪里的话!大家同在图宁卫,如果你不嫌弃我是粗人,咱们便是兄弟了,兄弟之间,无需见外,随时可以比试的嘛。”佟京已经比了几场,筋骨彻底活动开了,斗志昂扬。“怎么?”郭弘磊挑眉,“不敢比了?”“怕你不成?”佟京下巴一抬,“谁害怕谁是孙子!”郭弘磊天生并不健谈,对上胡搅蛮缠之徒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