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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姜玉姝尚未开口,魏旭立刻起身,拱手说:“今后请特使多多指教。”她客气起身还礼,“不敢当,互相照应吧。”“一定。”魏旭彬彬有礼,不禁暗感欢喜。梁左朴再次扶了扶暖帽,“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咱们商议商议,再定个章程出来,早日分头行事。”三人商议至晌午时,县令夫妇打发小厮来邀请:“我家大人略备薄酒小宴,请三位大人赏脸光临。”梁左朴率先起身,暂搁下公务,乐呵呵地说:“知县大人盛情相邀,却之不恭,二位,咱们先去用饭,略歇会儿,下午再继续议事吧?”姜玉姝疲惫起立,“好。”“请。”魏旭侧身抬手,让她先行。两人相距甚近,他忍不住趁机瞥视,惊奇于女同僚整张脸白皙无暇,春光明亮,照得她肌肤似乎吹弹可破。姜玉姝早饭吃得匆忙,饥肠辘辘,一心想着午饭,浑然不觉地抬手,“请。”不消片刻,一行人陆续迈进后衙小宴厅。由于仅有一个女官,为免姜玉姝尴尬,新任县令刘桐不得不破格,叫自己夫人也出席。席间除了县令夫妇之外,裴文沣亦在席。县令夫人笑容满面,快步相迎,靠近便挽手,亲昵问:“玉姝,饿了吧?我特地叫厨房烧了几道都城风味菜肴,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姜玉姝忙答:“劳您费心了,味道想必是好的。”“入席入席!咱俩挨着坐,聊聊天。”“哎,您先请。”玉姝?不知是哪两个字?魏旭尾随,默默好奇。刘桐招呼道:“诸位,坐,都请坐。”“大人先请,您快坐。”梁左朴与魏旭连连拱手,谦让半晌,众人才一一入席。裴文沣望着表妹,温和说:“我沾了你们的光了,来蹭一顿午饭。”姜玉姝笑了笑,“哪里的话?凭表哥与刘大人的交情,根本用不着沾谁的光。”“哈哈哈,在座诸位都是贵客!”刘桐熬了十几年,终于升为县令,红光满面,热情招待客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主融洽谈天说地。其中,姜玉姝和县令夫人饮的是茶,以茶代酒。“啊?”刘桐愣了愣,惊讶问:“你居然要去庸州?”姜玉姝颔首,“职责所在,非去不可。不亲眼勘察一番,我们无法得知庸州具体现状。”梁左朴仍戴着暖帽,苦笑了笑,向众人解释道:“诸事紧迫,偏偏人手不足,无奈之下,只能辛苦姜特使走一趟。”“大家都辛苦。”姜玉姝干劲十足,“等粮仓落成,估计就轻松了。”“唉呀,听说庸州百废待兴,衣食住行想必多有不便。”县令夫人关切提醒:“出门在外,你千万多加小心!”姜玉姝扭头答:“多谢夫人关心,我会处处小心的。”刘桐吃了一筷子菜,拿起帕子擦擦嘴,提醒道:“仔细想想,倒也无妨。潘大人升迁了,如今他就在庸州,有熟人便好办事,到时你不仅可以住进府衙后衙,外出勘察时,还可以请潘大人派衙役护送。”“好主意!”刘妻点头附和。姜玉姝从善如流,“为防万一,能借住府衙是最好的,如有必要,我会请潘大人相助。”“怕什么?”裴文沣略昂首,放下酒杯,不容置喙地嘱咐:“你们别急着动身,稍等几日,待我忙完手头案子,同去庸州,彼此有个照应。”“对!”刘桐喝得微醺,拍掌赞同,叮嘱姜玉姝,“文沣马上要去庸州上任,恰巧同路,你们结伴同行,应该万无一失!”刘妻附和丈夫,“太好了,有你表哥护送,免得提心吊胆。”受郭弘磊之托,梁左朴正担心女同僚,闻言忙拱手,“如此甚好!有劳裴大人了。”“多谢。”魏旭面色如常,却心想:你们恐怕不知情,我却刚从都城赶来,曾经派人暗中打探过,侍郎千金与其表兄、与侯府公子的种种不堪传闻,一度沸沸扬扬,满城皆知……传闻究竟是真是假?裴文沣喝酒不上脸,越喝脸色越白,还礼并平静答:“顺手之劳而已,又是照顾亲戚,无足挂齿。”席间热热闹闹,姜玉姝见状,只得咽下婉拒的话,若无其事道:“那就麻烦表哥了。”“表妹不必客气。”裴文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丝毫没尝出醇香酒味,只觉烦恼苦闷。饭毕小憩两刻钟,便继续商议,忙碌至傍晚,姜玉姝才离开县衙,登上马车回家。夕阳西下,车轮辘辘,马车安稳回到广昌巷。她被一名仆妇搀下车,另一名仆妇手拎两个蝴蝶风筝。“婶婶回来啦?”“哎呀,风筝!”郭煜迫不及待,急切跑出来迎接,欢呼雀跃,踮脚够风筝,惊喜问:“蝴蝶——咦?两个?”姜玉姝步履轻快,摸了摸侄子脑袋,叮嘱道:“你一个,另一个给宝珠。”“哦,行吧,谢谢婶婶!”小胖墩一手抓着一个风筝,飞奔向南房,愉快大喊:“meimei?宝珠meimei?哈哈哈,婶婶买了新风筝,快出来玩!”有婆婆在,儿媳外出一整天,回家得先见过婆母。姜玉姝径直迈向正房,刚进门,便见王巧珍哄得婆婆眉开眼笑。她定定神,行礼问候,“老夫人。大嫂说了什么事啊?令您这般高兴。”“回来了,坐。”王氏语带笑意,关切问:“没什么事,只是你嫂子幽默风趣,逗人发笑罢了。怎么样?你上任首日,一切顺利吗?”婆媳并排坐在矮榻上,王巧珍挽着婆婆胳膊,笑吟吟问:“没人刁难你吧?”姜玉姝落座,含笑答:“挺顺利的,没人刁难我。”顿了顿,她告知:“不过,上峰给我派了件差事,让我去一趟庸州,勘察耕作情况。”王氏一惊,“什么?”“庸州?”王巧珍撇撇嘴,“听说那地方不大太平,你可要小心些。”姜玉姝心知瞒不住,也光明磊落,不愿遮遮掩掩,索性坦言相告:“老夫人和嫂子请放心,我并非独自一人,而是有同僚和亲戚结伴同行,加上随从们,至少十几个人,应该不会出意外的。”王氏愣了愣,“亲戚?”“什么亲戚?”王巧珍瞬间有所猜测,屏息细听。姜玉姝心平气静,“我表哥。他恰巧要去庸州上任,同路。”王氏皱眉,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连摇头,难掩不悦之色,严肃吩咐:“玉姝啊,当年的事,我就不提了,也从不准下人议论,但你、你——你自己要有分寸!唉,怎能与裴大人结伴同行呢?”“如果你那样做,弘磊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