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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绝望上吊自缢于靖阳侯府洞房内。姜玉姝倍感头疼,暗暗为难,双手用力揪扯帕子,垂眸谨慎斟酌。郭弘磊见状,愈发失望了,屈指“笃笃笃”敲击桌面,不满地问“怎么不答话”姜玉姝灵机一动,迅速斟酌妥,抬眸答“二公子何必多此一问你我原是一样的。”“什么”郭弘磊一怔。姜玉姝彻底压下慌乱感,理直气壮,不疾不徐地问“你不也曾定过亲么而且是与我meimei定亲。从前,你们并肩漫步花园、畅赏兰草、愉快谈天说地,想必情谊不浅。对吧”“远不及你们深。”郭弘磊万没料到自己反被质问,沉下脸,肃穆表明“至少,我们之间并未互赠定情信物”当听见“定情信物”四字时,姜玉姝恍然大悟,既心虚又尴尬,脱口问“哦你是不是偷听了我和翠梅聊天”郭弘磊坦率答“无需偷听。那天在驿所,后院人来人往,你们却毫无顾忌地谈论,我无意中听见了。”“言下之意是怪我了其实,你肯定只听了两句,并未听完整,是么”姜玉姝往后一靠椅背,若有所思。郭弘磊心思微动,“我听到你不愿扔了那块定情玉佩,说是留着有用。”“稍等。”姜玉姝叹了口气,起身去包袱里翻找,捧着个小巧首饰匣返回,搁在桌上打开,往前一推,正色告知“那天和翠梅闲聊时,我告诉她等到了西苍,就把这些首饰当了,换成银子安家立业。你若不信,尽管去问翠梅。”郭弘磊皱眉,盯着匣内温润白玉佩细看,意外地问“原来,你竟是打算把它当了”“正是。”“你舍得”清楚了对方的来意,姜玉姝才明白自己该如何作答。她深吸口气,眸光清澈,平静答“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无论从前与表哥如何,俱往矣,以我如今的身份,必须舍了这块玉佩。”四目对视,郭弘磊渐渐心气平顺。他沉默半晌,伸手合上首饰匣,释然道“算了。你留着它罢。”“啊”姜玉姝错愕睁大眼睛。郭弘磊叹道“姑娘跟着郭某不停地吃苦受委屈,仅剩这么几样首饰,若是当了,日后拿什么妆扮自己”姜玉姝失笑答“眼下既不宜妆扮,也没心思妆扮。”“都留着,不准当我自会设法养家。”郭弘磊站起,长身鹤立,气宇轩昂,朗声道“只要你把它当成一件玉质首饰,我便没什么可说的。行了,时候不早,歇息吧。”语毕,他拉开房门,匆匆离去。直到此刻,翠梅才敢提着茶水进屋,心急火燎地问“我刚才在门外听见玉佩二字,吓得不敢打扰。天呐,姑爷怎么会知道定情玉佩他责怪您了吗”姜玉姝托腮,唇边噙着一抹笑,心思不知飞去了哪儿,慢悠悠答“没,他怪我做什么哎,好困,睡了。”说完,她胡乱把首饰匣塞回原处,跳上通铺,拉高薄被盖住自己。翠梅纳闷问“大暑天蒙着脑袋,姑娘不热吗”“不热”姜玉姝闷声答。黑暗中,她脸发烫,莫名想笑。与此同时郭弘磊推开房门,板着脸回应了两个弟弟的招呼,懊恼暗忖方才,我明明比较占理,却险些被反问住了,她真是伶牙俐齿三日后门口树荫下“天降暴雨,冲垮河堤,毁了沿岸几个村,伤亡惨重,数千百姓流离失所。灾后朝廷追究,认定河堤失修,怪罪我丈夫怠忽职守,一家子便被流放到西苍来了。”一中年妇人愁眉苦脸,忿忿不平,哀叹“其实,河堤并未失修,天降洪灾,凡人如何能阻挡我家简直太倒霉了”姜玉姝和一群丫鬟婆子正在纳鞋底,对方主动凑近絮叨半天,她四平八稳,温和道“事已至此,只要人还活着,日子就得继续过。”“唉。”同遭流放的南方知府之妻董氏,察言观色,忧愁道“千辛万苦走到了西苍,苦日子却才开头听牢院管事说,将在六月中旬之前把所有犯人安排去充军屯田,今天初九,再过五六天咱们就要分开了。这你知道吗”姜玉姝认真纳鞋底,“知道。昨儿傍晚刚到时,管事便宣告了,说是让犯人赶快帮忙收庄稼。”董氏顺势问“那,你们会被分去哪儿屯田呢我家无权无势,只能任由官府处置。”萍水相逢,岂敢和盘托出姜玉姝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们也正在等候官府处置。”“怎么可能”董氏瞥视不远处的前侯夫人王氏,凑近了,耳语说“毕竟曾是堂堂侯府,世交亲友遍布天下,昨儿傍晚来探的那位夫人,据说是知州之妻同是天涯沦落人,可否帮忙引见引见”说话间,她掏出备好的银票,悄悄硬塞。姜玉姝吓一跳,刚欲拒绝,却见官差和下人们簇拥着廖小蝶,浩浩荡荡走来。其中,四个丫鬟均提着大食盒,食物香气四溢。“小蝶”王氏笑逐颜开,立刻起身相迎。廖小蝶今日一袭枣红,佩戴赤金首饰,快步搀住王氏,沙哑嗓音歉意说“老夫人,等急了吧”王氏高兴道“可算把你盼来了不过,益鹏呢怎么还不见”“他”廖小蝶状似顾虑重重,咬唇小声说“咱们进屋谈。”顿了顿,她望着郭弘磊,心弦一绷,关切问“弘磊,你的伤势好些了么我本想请个名医来,你却说家里已有方大夫。”郭弘磊客气答“正在痊愈,多谢表姐关心。”说完,他自然而然地招呼妻子,“别忙了,走,一起进屋商议。”同样下药勾引,我狼狈惨败,姜玉姝却为何如愿以偿难道她比我美郭家的婆媳们,个个碍眼,统统该死妆容精致的廖小蝶笑眯眯,暗中却怒火攻心,爽利道“老夫人,我叫家里厨娘做了一些都城菜,并几样糕点,咱们边吃边谈”第28章惨遭蒙骗六月烈日下,廖小蝶腕间的赤金镯子黄澄澄,红翡耳珰晃悠悠,珠光宝气,吩咐道“恰好晌午,摆饭吧。”“是。”几个丫鬟屈了屈膝,提着食盒进屋忙活。转眼,简陋牢院的陈旧方桌便摆满了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令久未沾荤腥的人食指大动。“老夫人请上座。”廖小蝶亲亲热热挽着王氏入座,亲自捧筷盛汤,催促道“都坐,坐下慢慢儿谈。咦怎么不见表嫂”王氏叹了口气,无奈答“北上途中饱经艰辛,巧珍自幼娇生惯养,哪儿吃得了苦一到西苍,她便累倒了,疲惫困顿精力不济,正在休养。”哈,等着吧,你们的苦日子才刚开头廖小蝶解恨极了,嘴上同情道“待会儿我去瞧瞧她。”“哎呀,好香”郭煜欢欣雀跃,瘦小孩儿盯着菜肴拍掌,喜滋滋地说“终于不用吃馒头了,我讨厌馒头,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