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

    迪克也被布鲁斯的暴起吓了一跳，布鲁斯愤怒的情绪如同瘟疫传播的速度般袭击了他身边的人，这位其他世界的卢瑟接着被绑在了椅子上。

    发生的太快他都来不及有些正确的反应。

    更诡异的是卢瑟居然没反应，也不说话，只是逆来顺受的坐在椅子上，难道布鲁斯刚刚还顺手把他声带掐了？

    “布鲁斯，他怎么了？”迪克站起身抓头摸耳的走进了些，出于之前聊天的缘故，他对这位卢瑟感官还算不错。

    然而布鲁斯的回应也没有出现在表情上，只是眉头越来越紧锁，本就薄的唇更是用力的抿成了一条线，他心情糟糕不想说话，所以迪克把问题抛给了莱克斯。

    “你做了什么？”他问了一个傻傻的问题，但布鲁斯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难道是想研究这个穿梭机器？

    莱克斯谨记塞维雅说的在饭桌上绝不说话，绝不随便搭话，他撇了一眼好奇心旺盛的迪克，果断选择闭紧了嘴。

    迪克自说自话着给自己找台阶下，好好好，被布鲁斯无视就算了，现在还得被卢瑟无视，他气不过的也准备走出去，布鲁斯的声音这下终于出现了，冷的他浑身一颤“坐下。”

    “不告诉我就算了，我走还不行吗？”他嘟囔着抱怨但还是听话的坐下了。

    “你和芭芭拉准备做什么？”他没想到审判来得如此之快，迪克心里一慌面上强装镇定连忙接话。

    “夜巡，我们...”面对布鲁斯洞察一切的目光，迪克灿灿的止住了编的谎话，布鲁斯绝对是知道了什么。去他的老蝙蝠，他不杀我们来杀，根本就...该死..fuck

    他妈的他应该和他大吵一架，还是现在跳起来打他？但结果都一样，他还是回我的布鲁德海文算了。只是芭芭拉那里，还是得再劝劝，哎，头疼。

    从客厅走进厨房，短暂的插曲并没有影响我整体的好心情，这毕竟是布鲁斯的家，做什么我都高兴呀！

    “莱克斯，我们回去吧。”把心里无数的秘密说出一件来也让我无比舒心，但我忘了，我是个倒霉透顶的人。

    正所谓秘密就是一旦有第二个人知道就会保守不住的东西。

    莱克斯没有来迎接我，来迎接我的是独属于蝙蝠侠的愤怒“杰森在哪？”一字一字的死亡断句，和只进不出的空气流通。

    我被吓到了，并且开始打嗝。

    布鲁斯凑得太近了，我几乎认为他的脸要贴上来了，他拉着我的衣服领子，我要在韦恩庄园里被这些人拉拉扯扯烂了，衣服都得扯烂，人也是。

    “什么杰森？”一个箭步窜在芭芭拉身前的迪克迅速踮起脚尖张望着，她们身后谁都没有，没有杰森。

    “杰森在哪？告诉我。”我是说暴怒的布鲁斯居然也那么迷人，我恍惚了一瞬间，短暂的沉迷于眼神接触里那团燃烧着一团蓝色的火焰，扑腾扑腾往上窜的焰焰险些吞没我的理智。

    “嗝..什么杰森。”我摇摇头，企图懵混过关。

    布鲁斯也不重复没用的话了，他掏出先前卡在塞维雅肩膀上的窃听器，丢在了塞维雅身前。

    我急忙用手接住不知道是什么小玩意，带着蝙蝠标志的，总之绝对不会是万圣节的糖果，没等我看清手里的，正对着我脸布鲁斯那阴郁的眼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莫大的痛苦淹没在他的钴蓝色眼睛里，像是燃烧着的冰，我能清晰的看见佯装镇定的我瑟缩着后退，我...

    我大意了啊，没有闪。

    眼见布鲁斯光是听到这个消息就难受的不行，我更加下定决心坚决不说一个字。

    布鲁斯一手推开想要说什么的芭芭拉，扯着衣服把塞维雅抵上了墙“给我说！”

    “说，说..说什么啊..”装傻充愣也逃不过，完全被控制住了，连脚尖都点不到地，我艰难的昂起头让呼吸通畅一些。布鲁斯真的气坏了啊，他完全忘了我还捏着反生命方程式呢，就敢这么对我。

    温热的呼吸伴随着一些清爽的味道，喷洒在我的脸颊，此刻我们的视线是平行的，他好凶哦，这是审问吗？我只觉得他更迷人了怎么办。

    沙包大的拳头，遵循着近大远小的规则，瞳孔缩小，遵循着人类本能的规则，我闭上眼，他要开始打我了吗？

    如果是布鲁斯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我猛地睁开眼面对布鲁斯的拳头，我要亲眼看着他打我，我应当接受他的全部！

    布鲁斯被满是渴望的眼神惊到了，他的手收了力捶打在既定的落手点墙上，只是闷闷的声响。他明白这条路行不通了，用暴力与恐吓不能让塞维雅说出什么。

    深吸一口气后，布鲁斯松开了手，把怀里并不是害怕而是激动的浑身颤抖的人抱紧了些，哀哀道“求你，塞维雅。”

    “求你了，告诉我，杰森现在在哪？告诉我，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她曾经是这么对沙赞的，是不是他求她会告诉我。

    迪克这下算是知道了全部，他简直要成为下一个冲上去的布鲁斯，芭芭拉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布鲁斯会审问出来一切。

    不行，我不能说，说了他会更难过的，说不清是不是我的理智在说话，还是我的心，悲笳响萧瑟“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担心我知道后可能会伤心，但我不会的，求你告诉我吧，我可以承受这些。”布鲁斯继续缓解着塞维雅的恐慌。

    “我...真不知道。”说谎如同每日饮水，只是家常便饭并且能维持我身体机能的东西，我靠说谎维生。

    软硬不吃的塞维雅，到底拿她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原因，杰森到底变成了什么样，是他不能接受的模样吗？难道为了那个不知道在哪的罗宾他会选择抛弃杰森？这简直荒谬。

    他会接受的，无论杰森变成了什么，他都会接受的，这是他的儿子。

    这是他死而复生的儿子，他必须知道杰森的去向。

    “塞维雅，看着我，我恳求你告诉我，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失去他。”走投无路的布鲁斯猛然想起上一次卢瑟是如何在病房里留住她，以眼泪，以沉默，以rou夹馍。

    夺眶而出的晶莹剔透，纯净的刺痛着我的心。

    我说过我无法感同身受，但...那是我的自由意识在抗拒。

    我的心无法拒绝他。

    .....

    简直像死了一遍一样，我无从回忆出我刚刚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这是个梦吧，我放下即将抽自己嘴的手，这就是个噩梦，再怎么自我折磨都无法醒来的噩梦。

    “我…没说什么吧。”这种话我自己说出来都不信的，我颤颤巍巍抖抖落落的看向似乎和椅子融为一体的莱克斯。

    他的身子向后靠着，深陷在宽大的椅子里，一副淡淡慵懒的模样，宽松自在的像在莱克斯大厦顶层的那张老板椅里，他似乎已经被刚刚那出闹剧磨掉了全部脾气，连杂乱的卷毛都变得平静，目光却自始至终都跟随着我的眼，只是对上了视线，我却读不懂他的心思了。

    我是什么必须要靠眼泪咸度的水才能活下来的鱼吗？见鬼的眼泪加示弱真是对付我的致胜法宝。

    全怪莱克斯，都是他先莫名其妙暴露了我吃这一套，害我被布鲁斯榨了个干净。

    “你只是告诉了他未来可能的家庭成员，和已经死而复生的家庭成员，还有更多的可能成员，加上一些哥谭反派成员，也没说什么。”他已经酸出天际线了，不过塞维雅也会对他这样，塞维雅对谁都会这样，他不会承认韦恩是特例。

    这还不叫说？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说！什么才叫说！

    我被他满不在乎的语气气道了“你为什么不阻止我！”这全怪莱克斯，我不管！这全怪他，都怪他只是坐着什么都不说。

    “你说过让我别再餐桌上乱说话。”莱克斯旧事重提把我噎了个正着。

    “那你就不能下餐桌讲话吗？”他很好的实施了我的千叮咛万嘱咐，但我却笑不出来，他的不善变通已经把他钉死在这张椅子上了，但我觉得他是故意的，站起来多简单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有好好看我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亲爱的。”他略带无奈的声音从舌尖上淡出，他动了动身子，还是有些困难。

    我这会才看见，莱克斯双手背扣被什么绑在了椅子上。

    尴尬的摸摸鼻子，我观察着如何给他解开这段铁链，看上去金属的反射和光泽都和旁边站着的铁骑闪烁着一样的银光，总之...是我误会了他。

    他大抵是不开心的吧，头上比小丑还绿。

    接下来的怜悯也恰到好处的发生了，包括一个意料之外的轻吻。

    我已经默默接受了他一个吻，此刻我坐在他怀里，但传送枪已经被布鲁斯拿走了，我一想到等会还得见到布鲁斯，他最后说什么来着，说要去打电话问塔利亚是不是真的。

    迪克和芭芭拉也和他一起走了。

    “很糟糕吧，那种想做什么都由不得自己的感觉，就像我对着你那般。”他蹭了蹭我的脸颊，用亲昵的小动物们表达依恋的方式，对我示弱对我安抚。

    “所以，你还想来吗？”激动的有些上下起伏的胸膛，他贪婪的品味着塞维雅失魂落魄的灵魂，提了提嘴角的嘲讽，她这下应该不会再想着靠近韦恩了，韦恩无非也是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的肮脏人罢了。

    韦恩比他更甚那些利用人约束人的手段，已经把身边的人都管理的服服帖帖的，而塞维雅是多么的自由多么的不愿受一丝约束，她不会想留在这种地方枯萎的。

    “是，再也不来了。”我劝说着自己别去想那些了，布鲁斯只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他想要的才会这么做，哪怕是虚假的美好幻影我都愿意沉浸其中啊，可莱克斯他偏不让，他偏偏要撕开一层又一层我努力结成的那张自欺欺人的网，把真相啪的呼在我脸上，我痛苦万分。

    “走吧，我们一起去问他要回家的车票。”莱克斯扶着她站起身，走去蝙蝠洞。

    “嗯。”难得的是塞维雅没有反驳他夹带私货的用词只是乖巧的应了一声，她这下算是彻底失望了吧，她就该这么想才对，她就该乖乖的呆在他身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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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被各种层出不穷的消息冲破了脑袋，他一时间无法接收太多信息了，什么提姆，什么杰森的母亲，什么雷肖·奥古的计划，好在他还记得杰森，他的杰森，被雷肖·奥古复活后又被塔利亚收养。

    得问塔利亚，她为什么藏着他的孩子不告诉我！然而电话已经在手中握了很久很久，像是一个世纪，手心的薄汗也愈发多的让电话湿滑而不可握，他居然犹豫了，他怕了，或许塞维雅说的对，他没准备好重新面对杰森该是什么心态，小丑还活着。

    而因为对方身份的特殊，迪克急得焦头烂额也没法出面催促他，只能把自己手指捏的嘎吱嘎吱响，芭芭拉早就过了一开始激动的那个点了，她佯装平静的安抚着激动的迪克。

    “韦恩，快把穿梭枪还给我们。”

    可我不忍心看那个总是万事游刃有余的男人被愧疚压弯了身躯的模样，脸上凉凉的触感促使我转过身去。我刚刚有告诉他塔利亚为他生了一个孩子吗？可能我忘了说，我还不想那么快的让自己沉浸在永远得不到布鲁斯的悲哀里，我还不想让布鲁斯一下被太多情绪控制，我还不想让迪克对自己的处境产生堪忧。

    我只是想..

    “莱克斯，快点。”我唯一能做的是催促同样着急的莱克斯。

    莱克斯不耐烦的看着磨蹭的韦恩，他不快点验证也不会放我们走的。

    几个人催促的神色落在布鲁斯身上，他终于点上了绿色的通话按钮，这抹绿色堪比小丑一样令人头疼。

    “你是谁？为什么母亲给你备注是吾爱？”气势汹汹的超萌小奶音让布鲁斯又看了看号码是否正确，他无数的质问都化作了疑惑？

    啊！这莫非是达米安？塔利亚你不能管好自己的手机吗？

    布鲁斯的目光理所当然的又投向了塞维雅，还有什么瞒着没说的事，难道她说的杰森状态有问题就是杰森返老还童还失忆了？

    别看我，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你父亲，你还记得我吗？”

    “你就是布鲁斯·韦恩？”吃惊的小奶音刺痛了布鲁斯的心，杰森果然完全忘了他。

    “是的，我现在去接你回家，好吗？”电话那头的小孩一下子哑了嗓子，不说话了。

    在场所有人都被布鲁斯嗓音里压的温柔给腻死了。

    除了我，我是被吓死的，布鲁斯误会了什么吧，他绝对误会了什么，这不是杰森，这是达米安。

    “那个，我得先征得我母亲的同意，先挂了，我今天的训练任务还没有完成。”故作成熟的小奶音，戛然而止的通话。

    布鲁斯早已经心急如焚了，他站起身冲向蝙蝠飞机，就现在开飞机去把他带回家。

    “别去！他现在不会接受你的。”别去，别去，别去！

    “我做不到。”各种情绪占据了布鲁斯的心神，他到底只是个平凡的父亲。

    我用红灯戒指拦住了他离开的路，心一狠“不，刚刚和你聊天的不是杰森，是达米安，是塔利亚为你生的孩子！”

    大声惊叫的是迪克，今天是愚人节吗？为什么惊吓总是一个接着一个“什么！”

    韦恩居然连孩子都有了？不过看他这样恐怕也是毫不知情的。

    “你继续打过去问就知道了。”

    “你打。”塞维雅说的是真是假？

    “好，我打。”他果然还是不信任我，我无奈的接过了电话，接下了这块烫手山芋。

    “嘟嘟嘟...母亲和陶德在一起，我等会会给你回电话的，父亲。”

    炸裂！我心如死灰的闭上了眼。

    “陶德？”

    “也许他们在床上，总之我不想去看。”小奶音的抱怨也传来了。

    我不该在这里，我必须得离开这里，传送枪就在桌子前面，我的速度够快，而且红灯戒指的能量具现化也能代替我转动开关，我只需要拉起莱克斯，丢掉电话。

    这个迅猛而天才的计划让我成功的离开了韦恩庄园，回到了莱克斯大厦顶层的沙发上。

    我脱力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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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了，我浑身干爽的躺在床上，翻身，身边却空旷的过分，连根毛都没留在他身上，这家伙到底去哪了？

    我开始悄无声息的寻找他，是不是他背着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我要去抓个现行！

    莱克斯得到了情报如何合理的把消息分享给正义联盟的人，只能稍加润色为从塞维雅口中套出来的一些可能会出现的未来，他总该为他的过错弥补，这是他和韦恩不成文的交易。

    这些是让塞维雅和他两人能继续呆在正义联盟的东西。

    “你必须得看管好她，不能让她有情绪失控的可能，我们可没有办法应对她的反生命方程式，也很难应对她被灯兽控制，她并不可信，别付出太多真心。莱克斯，你们不会有未来的，一旦她找到死去的方法就会离开你的。”

    “你最好给她注射这个，皮下神经刺激器，可以在她情绪失控的一瞬间电晕她，我建议是采取催眠式引导，别让她接触一些可能生气的东西，这些都是可以服用的药物，加入她每日的营养需求，有利于平静她的情绪。”

    “如果你不忍心，我可以代劳。”

    布鲁斯在门外说什么我也听不太清楚了，耳边嗡嗡的，视线昏昏的，只是我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恸哭，慢慢的滑坐在冰凉的地，他现在到底对我多少的防备，他到底制定了多少针对我的计划，我不想知道了，我不想听下去了。

    捂住耳朵，我知道我是个罄竹难书的罪人，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可为什么面对布鲁斯的指责我还是悲伤的难以接受呢。

    坏人的眼泪也是眼泪，坏人的痛苦也是痛苦。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一定是这个世界的布鲁斯坏掉了，我再去找个新的，找个新的布鲁斯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