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如何哄好耍酒疯的另一半（当然是靠技术活了

    多年后，他也许根本回忆不起来，第一次遇到小别是在那个被抓去监考的遥远下午。

    导师说，你个儿高，先站那守门去吧，记得让人签了到再上机。

    他像个保安似的杵在那盯着学弟学妹们在登记簿上匆匆乱糊一通，挨个检查他们登入系统了，就在走道里慢慢徘徊。导师开考前就接了电话出门，放水也早早成了历届默许的传统。他有时停下来，悄悄在考生的屏幕上点一下，或者在接收到求助的眼神后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我当时有道仪器题横竖做不出来你知道吗，康宴别醉醺醺地趴在桌上，像觉得丢人似的把脑袋往臂弯里埋了埋，就有只胳膊——突然从我背后伸过来，帮我接了根线！然后我才及格了！

    方子游说，好啦我知道了，你就别再喝了吧？

    康宴别摇摇脑袋表示很想拒绝他的建议——但某人确实喝不下去了。

    “一提到他，你的心思就不知道飘哪去了。”

    方子游把自己杯里的龙舌兰酒一饮而尽，给他下了断语。

    “结——账！”看起来完全听不进去的人晃晃悠悠地举起了手。

    小戎接到电话已经是半夜了。他在办公本前翻开忽然震动起来的手机，看到来电人赫然显示着“老板”二字的时候真的很想放任它响到无人接听，然而他秉着挂名优秀员工的精神，终于还是在非办公时间接了方子游的电话。

    “喂。”对面语气轻松，“还没睡呢？”

    他打开免提，右手没离开鼠标：“这个项目没搞完，我想过劳死也得先给你提请假吧。”

    对面似是听出他话说得生硬，毫不尴尬地笑了几声，然后又神神秘秘道：“我这现在有个大项目，你接不接？”

    “你谈我就接。”小戎揉着眉心，只想快点挂掉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我没法儿谈啊。”方子游乐不可支，却有点无奈道，“快点来接人吧，我以前真没见过喝了几口酒精加果汁就开始跟垃圾桶谈情说爱的！”

    小戎匆匆赶到的时候，方子游搀着泪兮兮的人等在酒吧门口，两个人站得歪七扭八。小别醉意朦胧地看见他，先转过头去用袖子把眼泪抹了，才扶上他伸出的手。

    “要我送送你吗？”小戎对方子游的背影道。

    他老板洒脱体面地挥了挥手：“咱俩又不顺路，我刚才叫阿拓来接我了。再说，你还要忙着……”

    后半句听不清，小戎也不太想知道他在说什么。打开车门把人在副驾上捆好，刚要起身关门却被拽住晃了晃——力道很轻，但就是没有松开。小戎低下头在人额角吻了一下，嘴唇隔着有些湿的卷发，那手就被烫了似的缩回去了。

    他打了几秒左转灯，深夜里不见行人，两排丝带一般的路灯孤独地发着亮光，打烊的店铺仍然闪烁着彩色LED。康宴别歪着脑袋正望着窗外出神，小戎降下了两边的车窗，车速也慢了下来。

    新鲜空气与和煦春风让人心神舒畅，似乎多呼吸几口人就能逐渐清醒过来——奈何有人偏偏不愿醒，歪坐在副驾上任由酒劲让自己昏昏沉沉，最后眼皮打架半睡过去了。

    到家停好车后小戎本没想叫醒他，刚要把人打横抱起，却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搡开了。

    “我自己……能走……”

    搡开小戎的手转而抓住了他的胳膊，他连忙挨近，掌心托扶在某个还在要强的醉鬼的肩胛，两个人就这样踉踉跄跄又不成体统地挤进了电梯。

    康宴别愣愣盯着眼前的广告框：似乎有段时间没清洁擦洗过了，电梯也略显摇晃，发出老化的吱嘎声。

    他的背被轻拍了拍：“到啦。”

    等小戎开了门锁，他径直走进了客厅，往沙发上一扑，就不肯动弹了。

    没有预想之中的催促和搂抱，他蜷起身子往沙发里又缩了缩。

    “小别？”小戎走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来，喝口水。”

    他半撑起身，就着递到嘴边的玻璃杯啜了两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溜入他的衣领。

    康宴别偏了偏头表示他喝够了，脸又埋进沙发枕里，装作马上就能睡着的样子。

    小戎向前凑了些，前胸抵着他后背，手覆在他手上轻轻捏了捏。

    “嗯……”怀里的人发出舒适的呓语，整个人松弛下来。

    小戎下巴磨了磨他的肩，好声好气地问道：“不开心吗？”

    康宴别没说话，往他怀里又挤了些。

    “明天我们去哪儿玩？”小戎顺势搂住了他，“我去订票，你先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没不开心……”他低低咕哝道。

    小戎笑着埋进他肩窝：“好，好，没有。那就是开心了？”

    康宴别终于肯转身了。他看见那双留下泪痕的眼睛又一次蓄满泪水，有些慌张地蹭了蹭恋人的脸，搂着人的手又紧了几分：“小别？”

    “没事——”一直在被安慰的人难堪道，“太喜欢了才……”

    小戎眨眨眼睛，懵然看着他。

    “太喜欢你了啊！”

    小别扔开枕头，直直撞进他怀中，双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这小孩，小戎一边抱住他的腰一边想，跟方子游喝了多少啊？

    毛绒绒的脑袋在他身上蹭了又蹭，树袋熊似的黏着他不放，湿热的呼吸喷在前胸。他像哄孩子那样慢慢地拍着人的背，不时揉一下他的腰侧，终于把人弄得软成一滩。

    他被不安分地拱来拱去的小家伙蹭得痒痒的，忽然冒出些坏念头——机会正好，要不要逗逗他？

    他低下头在人耳边问道：“那小别都喜欢我什么呢？”

    本以为会把人问蒙住，哪知道耍酒疯的人对答如流：“小戎有责任心，很热心，做事又快又好，还很会体贴人……”

    等他如数家珍地夸完，小戎脸热着低声道：“真有这么多优点？小别不要拿我寻开心。”

    康宴别猛地摇头：“本来就是……你去问别人……”

    小戎捏起他的脸蛋：“知道了知道了——那现在我们去洗个澡？洗完了小别说不定会更喜欢我呢。”

    见康宴别云里雾里地点点头，小戎起身将人打横抱起，让他先在浴室门口脱了衣服稍等，自己进去开了花洒把不常用的浴缸刷洗了一通。等清理干净了热水也放好了，才把他搀进浴缸。

    “水温还好吗？”小戎帮他把马尾拆了下来。

    康宴别低下头方便他梳理自己的头发，闷闷应了一声。

    小戎递给他挤了沐浴露的浴花，帮他稍微梳了梳头，在乌黑的卷发上揉出绵密的白色泡沫。手指慢慢揉按后脑和肩颈，小别有一声没一声地哼哼，最后放心地将重量压在他掌心，随他摆布了。

    “小戎……是不是，”躺在他手上的人嘀嘀咕咕道，“不喜欢我了？”

    正和他容易打结的长发斗智斗勇的小戎愕然望向他：“什么意思？怎么会？！”

    “嗯，不能说不喜欢，”喝多了的人自言自语，“是没以前那么喜欢……”

    他仰起头，向后靠在小戎怀中，蒙着一层雾气的眸子眨巴眨巴看着他：“你看，你衣服都没脱。”

    小戎任由他那满是泡泡的头发打湿自己的前胸，还没从被质疑的震惊中回过神。

    “一起洗嘛！”小别开始上手解他的扣子。

    把浑浑噩噩宕机了的人扒光了扯进浴缸里，康宴别换了个姿势侧身靠在他肩上，膝盖挤进他两腿之间，晃了晃他的手。

    “小别，”他思考良久，转过头有些忧伤地望着恋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都说酒后吐真言，被喝醉的恋人怀疑爱意让他倍受打击。他感觉不问个所以然自己是没法安心睡觉了。

    “不——你哪里都好！”小别和他鼻尖顶着鼻尖，“就是因为太好了……”

    “你好像什么都随着我由着我，对我那么那么体贴，”小别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可是你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看到小别开心，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他抚摸着小别的脸，认真道。

    康宴别却甩了甩头：“还有！唔——我们做的时候是不是越来越没有激情了？”

    不管他思维一跳跃起来说的都是哪跟哪的，小戎这下真的委屈起来了：“明明你每次都会说舒服……”

    “就像现在，”康宴别不满道，“你都没硬。”

    膝盖顶了顶他那根沉睡的东西，把它抵在小腹上暧昧地磨了又磨。一只手伸下去轻轻揉搓分量不轻的囊袋，始作俑者却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地把那物什圈起来握住，叫他低下头好好看看：“这么快就站起来了才对嘛。”

    “小别……”他隐忍地覆上那只手。

    康宴别很大方地放过了他，搂上他的脖子，下巴抵着他的肩膀道：“我觉得这样不行，所以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小戎只好点点头。

    “等下你装作很久没见我的样子，”康宴别戳了戳他胸口，“然后对我做什么都行。要，嗯……怎么说来着，狼吞虎咽、兽性大发！”

    “这词你都跟谁学的？”小戎被他噎了一下。

    他满脸无辜：“子游哥和我说的啊。”

    方子游刚刚都跟他说了些什么？小戎皱起了眉头。

    “我明白了，”他的语气冷静下来，“先洗完这个澡，我们再开始玩吧。”

    康宴别浑然不觉，得逞地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这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喜欢什么……”

    小戎打开花洒帮他冲掉头上的泡沫，让他先去卧室把头发吹干。康宴别摇摇晃晃地起身时不忘在他嘴角亲一下，看上去心满意足地进了房间。

    等小戎梳洗完过来就看到有人“大”字型伸展着四肢，赤着身子大大方方地躺在床上，与其说是意图勾引不如说是坦诚相见罢了。小戎摇摇头抛开那些好笑的念头，走到床边弯腰将人笼罩在身下。

    小别睁大了眼睛，神色期待地望着他。

    “什么都可以，对吗？”小戎再次向他确定道。

    “当然，”小别下意识伸手去抱他的肩膀，“说话算话！”

    不等他抱住自己，小戎眼疾手快捉住了他两腕，向上摁在了床上。

    小戎低头凑近，却直接略过微启的双唇，在恋人脑门印下一吻。

    “唔嗯……”没被吻住的唇间漏出一声呻吟。

    温热的手指熟稔地taonong他的东西，三两下就让那物什挺立起来，在手心颤巍巍地流出清液。就着那点润滑，手指揉了揉探出薄皮的红润顶端，接着责弄起精口来。

    身下的人拧着腰慌乱地挣扎两下，想起自己的承诺又忍耐地抑制下来。

    小戎起身垂眸看着他下面逐渐湿泞起来的一片，松开手取来润滑，单手弹开盖子，将湿黏的东西淋在了热情地翘起的性器上。

    手又捋了捋那可爱的兴奋物什，却就此放过了它，沾了润滑抹向他身后，修长手指cao进rouxue中寻到敏感处，缓缓施力，最开始温存的按摩逐渐变作凶狠的捣弄，刚刚还迎合着他而款款摆动的腰肢只知道往后退缩，原本在享受着的人被一下下顶出脆弱的呜咽，和小戎对上眼神后半央求地眨了眨眼睛。

    “小戎……喜欢的……”他气息不稳道，“哈、只是这样么？”

    小戎佯作认真思考：“可能不是……小别不要忍着声音，舒服不舒服都要说出来，也许我会更喜欢的。”

    尽管感到别扭——以往他总是下意识控制住那些丢脸的声音，恋人也从未因此表达过不满——被这么一提，他似乎也朦朦胧胧地醒悟过来：直接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那现在舒服吗？”宛如蛊惑的话语从耳畔飘入他脑海中。

    “舒服、嗯……很舒服……”他连忙点点头，张嘴微微喘息起来，“那里……被揉到了……”

    小戎满意地注视着他一点点放开的模样，挑弄着人情欲的手却再揉了两下就撤开了，随之放开的还有禁锢着双腕的手。

    康宴别正要追着他讨要足以高潮的快感，难耐地埋怨了两声，将腿张得更开了。

    “现在我想看小别把自己摸出来。”手抚过发丝，捧起恋人的脸颊。

    小别愣愣望着他的眼睛，仿佛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就被他牵着手放在了自己的性器上。

    康宴别依言抚慰起了自己的欲望，脸上羞红一片，刚要把脑袋撇过去却又被扳了回来：“要看着我——我也会看着小别做的。”

    他向后退了些许，俯下身脸朝着被不得要领地撸弄着的性器。

    看到他凑近，小别一颤，却还是听话地望着他的脸，一手试图疏解自己高涨的情欲，但好像始终差了一些。

    “你……让开，”小别急促地喘了几声，“要射、要弄到你脸上了……”

    “真的么？”小戎看着他的东西笑道，“还差了很多吧。还是小别不愿意看我的脸？”

    “不是！”他急急否定道，“就是好奇怪……”

    小戎也不急于求成，思索一下，低头吻了吻冒着水的顶端：“小别想射在哪里？”

    “唔！”他羞耻地哭喘一声。

    “弄到脸上，”他的恋人高挺的鼻梁顶了顶那只自渎的手，“还是嘴里？或者小别喜欢射在这里……”

    手指在自己肩窝和锁骨刮过，又向上指了指自己的眼睫：“那么在这里呢？然后慢慢流下来……”

    康宴别眼看着他舌尖舔了舔嘴唇，甚至没多加刺激，耻意和情欲就一同溃堤。

    “去了、不、不要——”

    “果然在这里。”小戎低低笑了，“小别就算没人教也很会啊。”

    精浊从闭起的一边眼皮上缓缓滑落，yin靡地流了满脸。被射在脸上的人没有丝毫不满，反而餍足地追向欲液的源处——小戎含住他的性器，把残余的精水舐了干净。

    “这样算‘狼吞虎咽’了吧。”小戎打趣他道。

    高潮后镇定下来的人一边胡乱抹了抹他脸上的白液一边接上了他的话：“嗯……那‘兽性大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