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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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 “回大人,就是那个平原相刘备。不过斥候观察,他只带了数千士兵前来,还有一大部分是临时拼凑的残军和流民。” 探子说完这句抬头觑了一眼曹cao的表情,曹cao自听到那个名字时便走了神,捏着信帛,表情有些……奇怪。不像愤怒,倒像回忆起什么似的一言难尽。 然后他扔了那线报,欲盖弥彰般哼了一声:“哪里来的乌合之众,也敢阻我兵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曹cao皱着眉坐了一会儿,又拾起线报读了一遍。 徐州他是势在必得,但是刘备能来捣乱实在让他意外。 再一想,距离他们会盟初见,不知不觉过去了数年。他已据有兖州,兵强马壮,那人还蜷居在小小的平原,似乎安心当起了平原相。 那次仓促情事之后他是去找过刘备,但都被推诿不见,直到退兵也没能见上一面,成为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承认这事有些荒唐,不过对心大如斗的曹cao来说,他和刘备的关系仍然被归类到积极健康的范畴里——毕竟遇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人实在比攻城掠地还难,他坚信刘备迟早会弃暗投明来投奔他。 结果等来的是这不识好歹的家伙不自量力地站到了他的对立面去。 他冷笑一声,已经开始盘算着擒获刘备后怎么处置的问题。 想着想着,思绪竟不由自主地飘到了与那人被翻红浪的旖旎场景上。刘备在身下扭动轻叫,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的样子即使过去多年也记忆清晰。 他闭了闭眼,攥紧手心,仿佛已然把那人抓在手中。 而在另一边,刘备踏上了徐州的焦土。 夜深了。 关羽轻轻推开房门,刘备坐在窗边,豆大的一点烛光映亮半边面容。 他温声道:“大哥,休息吧,有什么紧急军情还有我和三弟在。” 刘备从放空的状态中回神,低声说:“没事……有些睡不着。” 关羽看着他郁郁神情,知道他心中所想。 徐州之惨境,即使对于他们这些征战多年的武将来说,也为之震悚。 从老弱妇孺到飞禽走兽,那人竟连一只活物也不放过。 “只是没有料想至此……”刘备声音沉闷,如同自语。 不……他本就对那人所知甚少,不过一厢情愿罢了。 关羽迟疑着说:“大哥,恕某直言——我们兵力孱弱,恐怕不是其敌。” 刘备沉默片刻。“先礼后兵。我会写一封书信劝他退军,若他不肯——”两簇火苗跃动在他眼中,沉淀成暗红底色,“再行厮杀不迟。” 数日后,大军压境的曹cao突然撤退。 得知吕布突袭了他的大本营兖州,刘备长松口气,心知徐州之危暂时解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徐州牧陶谦执意让权,把原本就因援救之事广收民望的刘备顶上了风口浪尖。 徐州是当之无愧的四战之地,曹cao、袁术、袁绍无一不虎视眈眈,虽得陈登糜竺等当地豪强拥护,但他根基浅薄,即使一时得到城池,也难以保有长久。 但是…… 刘备的眼神暗了暗。 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么他可能一辈子就只能呆在平原,呆在那人的阴影之下。 又想到这毁他心神的蛊毒。自从与公孙瓒分开,无人催动的情况下,他险些以为这蛊会随着时间流逝淡去。 他也的确挺过了几次情潮,直到有一次—— 深夜中的平原县,赵云的房门被敲开。 一个浑身灼烫的人一头栽倒在他怀里。 他看清那人,瞳孔一缩:“使君?” 刘备把脸埋在他脖颈处,喘了口气,黏糊地咬着字:“子龙……帮帮我……” 赵云被他挺立的下身紧贴着,一时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刘备仍喘着,呼吸颤抖,良久又咬牙道:“不……没什么了,我……” 他踉跄几步欲离开,又被赵云拦住,赵云整理思绪,沉下声说:“使君,不管您有什么难处都请和云说,云自当尽心竭力。” 于是,他们连卧房都没来得及去,刘备就被压在房门边的墙壁上,双腿悬空勾住赵云的腰。赵云托住他的臀,性器抵在他的臀缝。 曾经在昏暗刑室中匆匆瞥见的秘处,正淌着水朝他敞开,迫切地等待他进入。 赵云感觉自己的头脑也发起热来,后背都微微沁出了细汗。 被贯穿的时候,刘备咬住了他的肩头。隔着衣服没什么痛感,但赵云感觉到衣襟蹭上了湿痕。他听到极轻的一声:“子龙,多谢。对不起……” 语气与那时别无二致。 他心中一跳,漫开细微的刺痛。宽慰的话语苍白得说不出口,他只能尽己所能满足刘备的需求。 黑暗的房屋内,只剩下喘息声和rou体交合的闷响。 最后释放前赵云还惦记着拔出来,刘备却夹紧大腿,含含糊糊开口道:“嗯……射里面……” 说出口才意识到这句话太过孟浪,连忙找补:“这样才、有用……呜!” 血气方刚的年轻将军哪经得住这样的邀请,死死压住人顶到最深处,吻住刘备的唇。一时间上下两张嘴都被堵了个彻底,刘备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搂住赵云,胸膛紧贴,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那次之后,刘备不再奢求蛊毒的消褪,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被那东西击垮——他以为自己会消沉下去,然而并没有。 他要为自己寻找出路,也要为始终追随自己的人寻找出路。 时至今日,徐州的广阔天地展现在他眼前,他又怎能轻易放弃? 那边厢,正因吕布的攻击和属下的叛乱焦头烂额的曹cao,听到的就是刘备兵不血刃获得了徐州的消息。 他气得牙痒,恨不得即刻出兵,把这空手套白狼的骗子绑缚近前。但他终究明白徐州与兖州孰轻孰重。 经过一番鏖战打退吕布后,他便开始整顿内部,磨刀霍霍,准备一举拿下徐州。 谁想到,东奔西逃、无人容留的吕布,竟慌不择路地投靠了刘备。 愚蠢——他在心底嘲笑刘备的天真。那人以为可以凭这一点恩情收服吕布,为他所用吗?怕是养虎为患,迟早被反咬一口。 于是纳荀彧之计,驱虎吞狼。 果不其然,趁着刘备出兵应对袁术之际,吕布反叛,占据了徐州。袁术、刘备、吕布成互相牵制之势。 这下曹cao倒是不慌不忙起来,一边坐山观虎斗,一边出迎天子,将天子控制在手,一时风头无两。 刘备的败报也接二连三地传到了。 困居广陵,粮草殆尽。 前后夹击,腹背受敌。 他愉悦地把这些线报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那人样子在想象中勾勒了千百次。 在徐州被作对的恼怒,已经全然化作了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宽宥。 这志得意满之感,在收到那人求援信时达到了顶峰—— 该是被逼到了多走投无路的无助境地,才肯开口向他投诚? 很快,满朝皆知,曹丞相亲迎刘备来许,并当即表奏天子封刘备为豫州牧,恩宠不可谓不盛。 但是无人知晓,将将落脚、连休息都没来得及的当朝新贵,就在当晚被拉去丞相府,成了曹cao的榻上之宾。 刘备几乎是被推搡牵拽着“请”进了曹cao卧房的。他站稳后拢了拢散乱的衣衫,对上曹cao的视线,强自镇定道:“曹公,有何贵干?” “玄德——哦,该称使君了吧?”曹cao亲切得好像旧友重逢,“怎么这般生分,莫非忘了你我昔日情谊吗?” 刘备一僵。 曹cao面朝他向床榻方向伸手,做了个示意的手势,眼神中欲念与促狭交杂。 “使君,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