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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简单的吃了些烤狮rou喝了点水,各自穿戴好行李里面没被路佳搜走的防护装和滤净面具后,便鱼贯踏出飞行器。 他们身处在一片山林里,由于浓厚的浊气充斥,阳光照不太进来,暗淡的光线穿过层层树叶散落一地斑驳,深浅的灰暗交错,四周的林木腾腾散发着灰绿的浊气,不知名地黑绿色藤蔓爬满了枝椏,垂下的藤条看起来就像是一片片的墨绿色的帘幔,繁茂地要将这片世界浊染。 远处彷彿被一片黑幕笼罩,能见度不高,却可以清楚看见一双双或黄色或红色的眼睛在森林深处看着他们,明明潜藏着那么多生物,整片林子却一片死寂。 在确认附近没有太大的危险后,盛放将飞行器收进空间钥。 榴花拿着从飞行器里翻出来的一根细长棍子,带头往昨天飞行器来时的路径前行。 林间有被生物走出的小路,不足一尺宽,四处攀延的藤蔓和落叶覆盖在上面,又间或佈有青苔,榴花一群人走的格外小心。 一开始,他们还能从被飞行器经过折断的痕跡判别方向,但是,经过一个上午,就再看不见任何的痕跡。 榴花知道,他们被其他生物留下的踪跡给带偏了。 她并不打算回头,因为只要持续朝一个方向前进,就会有走出去的时候,只是不知道究竟会走到哪里,而回头并不见得可以找到原先的路,很大的可能他们会在一直在周围打转。 因为戴着滤净面具的关係,她简单地表达要继续往前的意思,不料晴嵐不同意,一直比着身后,要她往回走。 榴花不肯,晴嵐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榴花气得脑门突突地跳,她不是一向最在意仪态的吗?这蹲在地上无赖耍泼的女人是谁? 榴花气笑了,一个甩手转身就走,在经过盛放的时候,倒没忘记拉他一块走。 最后,晴嵐还是在灼骆的搀扶下,一脚深一脚浅地跟上了。 榴花在听到身后的动静时,忍不住翻白眼。 早这样不是很好?白白浪费时间! 眼下无论是粮食、饮水、或是滤净面具,数量都相当紧张,他们几乎是和时间在赛跑,一刻都耽误不起,否则,等待他们的不是死亡就是浊化。 因为有这点认知,榴花一路埋头赶路,嗓子都乾了也捨不得喝一口水,一心想等晚上给自己「回溯」,不愿多加消耗所剩不多的饮用水。 路很不好走,四处还有随时会扑上来的浊化生物和变异兽,榴花完全不敢掉以轻心。 但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一群亮着梦幻绿光的变异锯角雪萤从幽暗深处朝他们的方向缓缓飞来。 榴花当即停下脚步。 她在《变异兽图鑑》上看过锯角雪萤的介绍。牠们的体型约一个成人拳头大,一般情形下不会主动进行攻击,是一种个性较温和的变异兽,而且,牠们有点懒,喜欢依附在正在移动的物体表面上,去哪不管,反正就是要搭一程便车。 不过锯角雪萤对尖锐或巨大的声音相当抵触,听到时会对周遭的生物展开攻击,这时候,牠们原本梦幻如地上银河般的点点绿光会瞬间大炽,造成目标暂时失明,再趁机用牠们的锯角进行攻击。 榴花转过身子,才要低声提醒而已,就看见盛放后面的晴嵐一脸惊惶失错地张开嘴── 她甚至来不及制止,就听见失控的尖叫声从晴嵐口中倾洩而出,在整片幽林中层层回盪。 榴花在心里暗骂一声,整个人飞快地将离她最近的盛放护在身下,并将自己整张脸埋进他背上,动作间还不忘低低喊了一句「把眼睛遮住」! 这时候,似乎发觉自己闯了大祸的晴嵐停下了尖叫,却仍有控制不住的嚶嚀声,细碎地自唇齿间逸出。 「妈呀,好可怕啊!我被一群会发光的蟑螂包围了!呜呜呜……」她还在不停地喃喃碎唸。 会发光的蟑螂……榴花拳头瞬间紧了紧,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但眼前不是跟这位大小姐计较的时候,她深吸了口气,埋着脸闷声地问盛放:「你闭着眼睛有办法拿出飞行器吗?」 盛放给她的回答是直接将飞行器拿出来,就放在变异锯角雪萤与他们之间,正好遮挡了刺眼的强光。 「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神队友啊! 榴花立刻打开飞行器的舱门,一边调戏盛放,一边将明显短暂失明的灼骆几人提拉进入飞行器。 早一步进到飞行器的盛放,一等到所有人都进来后立刻将舱门关上。 整个空间一时只剩呼呼地喘气声。 榴花扫了闭着眼东倒西歪的几人一眼,逕自走到沙发边坐下,默默地给自己「回溯」,回溯到昨晚烤巨光狮时吃饱喝足的状态。 没有了口渴和疲累脚痠等负面状态后,她懒洋洋地向盛放招招手,让他过来。 盛放想了想,默默地走到她身边坐下。 榴花二话不说,抓起他的大掌来一个十指交握,运转起能力。 不多时,榴花面色就变得古怪起来,下一秒,她停下动作,把盛放拉进休息室。 面对专注看着她的黑眸,榴花清了清喉咙,憋着笑解释:「那个什么,我好像忘了告诉你,在『回溯』的过程中,除了可以『看见』目标被回溯的那段时间所生发的事情之外,我还可以接收到目标当时的……咳,嗯,心理活动。」 盛放表情有一瞬间是怔住的。 「我只帮你回溯到早上睡醒的时候。」她举起双手坦白地说。 他定定地看着她,表情却是越来越不自在,藏在鸦羽黑发下的耳尖又红了,明显是想到早上发生了什么事。 瞳色顿时黑的有些危险。 「我在感受到你害羞的小火山喷发时就立刻停下,算很有道义了好吗?」榴花摊了摊手,活脱脱一副流氓样。 她早上啃了他一口,没想到他竟然害羞成那样,心脏砰砰直跳,像隻欢快的小鹿一样,都快衝出他的胸膛了。 什么红耳朵、冷眼、黑脸,从表面上都看不出来他实际反应竟然这么大。 「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了。」盛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字一顿没有温度地说。 「自己人,别客气啊。」榴花笑瞇瞇捏捏他热烫的耳朵,又晃晃他的手,「感觉如何?这样就好,还是需要帮你回溯到昨晚?」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榴花忍不住露出姨母笑。 盛放微微瞇起眼。 她只能可惜地嘖了声,在他冰冷的瞪视下打开休息室的门,意兴阑珊地回到驾驶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