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沐月之泉3

    03

    金叶本以为，自己会是100%投入地去听度想的地理课的。

    毕竟自己最喜欢度想了。她对未来从没有过设想，她的生活还没有办法那样的轻松有余裕，她想到的未来，唯一的影像，就是度想。

    可是事实却不如她所愿。身体不听她的使唤，鼻间不断闻到属于陈青闻的味道，这让她焦虑不安。她不断地扭动着身体，试图忽视那味道，让自己完全专注在度想的身上。她的视线甚至可以用狂热二字来形容，像是强迫着自己只看见度想一样。

    度想自然也感受到了那热度，但是他还是一如往常，并没有改变他惯常的态度。

    直到下课，他才做出与往常不同的行为。他慢悠悠地收起课本，踱步来到金叶身边，蹲下身来，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继女：“怎么样？能跟上进度吗？”

    金叶涨红了脸，是因为度想，也是因为自己确实并没有好好听课。

    她缩着下巴，轻轻地摇了摇头。

    度想用指尖挑开金叶的笔记本，确实没写什么东西。他抬头，看到陈青闻正看着这边，于是对他轻轻地笑了一下:“你的小同桌，以后要多帮帮她呀。”

    陈青闻模糊地知道度想与程檬有些特殊的关系，所以总是对他横眉冷对，但是度想却经常招惹陈青闻，年轻的男孩子得不到什么好处，撇着嘴巴生闷气一样点点头。

    “走吧。”看到陈青闻回应自己，度想心满意足地笑了，拉着金叶的手，不顾满脸震惊的程檬，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拿好。”

    度想把桌子上牛皮纸封面的厚厚一摞的讲义一股脑的塞进了金叶的怀里。

    “爸爸……这是……什么？”金叶不解。

    “在学校，要叫我什么？”度想弯下腰，凑近金叶的脸庞。

    “金叶涨红了脸。

    “度……老师。”

    度想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头。

    “这是这学年的地理的讲义，你拿去做笔记吧，不懂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问我。”

    金叶露出单纯的笑容，她的瞳仁并不是纯粹的黑色，她的母亲混血的感觉更明显，而她，除了过于白皙的肤色，只有这灰色的瞳仁，才能看出她的不同。

    “谢谢……度老师。”差点又喊错的金叶及时纠正了自己，小小的成功让她开心地摇晃起身子来。

    度想看着女孩，心中那种熟悉与陌生，亲昵与隔阂纠缠发酵起来。他在几个月之前收到了前妻的信息，让他帮忙询问金叶能否转学到他的学校。他记忆里的金叶，是一个形销骨立，被人虐待后瑟瑟缩缩的幼儿模样，要不是她与程檬同岁，度想印象里的金叶大概根本不会长大了。

    她明明从自己身边离开后被丢到了寄宿学校，但是……   度想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丰满的身材和红润的脸庞，她比度想想象得更加健康顺利地长大了。

    “你长大了，真的太好了。”度想再次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她的黑发束成的马尾松松散散地垂着，度想的手像是无意识地被牵引着，顺着那黑色的瀑布顺流而下。

    这次的金叶感受到那抚摸，像是触电一般，屏住了呼吸。

    度想没有意识到女孩的异样，他甚至凑近了一步，对着女孩小声说：“你是要住宿舍对吧，这里的孩子大多很任性，如果你住不惯，可以来找我。”

    金叶也闻到了，程檬熟悉的那股须后水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