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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自己法力不够,用在这种事上倒是大手笔。林枫问:“你就不怕明天从天上掉下去?”“那你那好师兄一定会来救我。”师重琰道,“正好投怀送抱,岂不美哉?”他不提便罢,提起这个,林枫又想起白日见他与师兄同乘时说说笑笑。林枫走近两步,皱眉问:“我问你,你今日都跟谷师兄说什么了?”师重琰倚在床榻,仰头看他。“想知道?”他一双眼似黑暗中诱人的光,朝林枫招招手,“靠近些,我便说与你听。”林枫不上当,漠然以对。师重琰不要脸道:“你待我这般冷漠,我好生心寒。罢了,我去寻你大师兄,他人那般好,定不会介意换个宿友。”林枫神色终于有了不同,扬起眉:“你……!”话才起头,他就被师重琰一把拉了拽进怀里,慌忙间只来得及匆匆撑起一臂在他身侧。另一手手腕尚在对方手里握着,箍了圈烙铁似的,guntang得很。林枫瞳中仿佛住了只心惊胆战的兔:“你……做什么?”分明只要一挣便能挣开,许是弱势久了,分明能强势起来也总会忘记。师重琰觉得好笑,抬手按住他后脖往自己按了按:“黑灯瞎火的,你说做什么?”他亲眼瞧见那瞳中的兔顷刻炸了窝。林枫往后退去,师重琰更往下按,直到实在拗不过,才抬手抚上林枫脸颊,捏了捏。林枫被捏得一疼,突感茫然。师重琰反倒突然正经人似的,面色认真地仔细查看着,道:“嗯,这面具尚可,还能撑些时日。这几日除祟,你可得小心别伤了脸,你这面皮一划破要是起了皮,难免惹人怀疑。”林枫对这突如其来的正经感到不适应。师重琰已然松了手,林枫半晌才爬起身,摸着自己脸:“现师父他们都不在,只有谷师兄法力高些,若用法术易容想必也不会被察觉,不如……”师重琰只道:“谨慎些好。”半夜无事。下半夜,一片静谧中师重琰猝然睁眼道:“有人想破结界。”林枫睡得糊里糊涂也跟着醒了,茫然:“什么?”师重琰已翻身下床,还未来得及查探,结界已然被破,一白衣人破门而入。还未瞧清人呢,只听他急道:“小丫头不见了!”“雪言?”林枫借着窗外光亮认出来人,“你怎么……”“我不化人怎么来喊你们!”雪言上前欲拉人,被师重琰冷眼盯退,只能站在门口道,“我半夜睡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窗户大开,床上已经没人了。”师重琰鄙夷:“你怎么这么没用?在你眼皮子底下都能丢人。”雪言惹人怜的小脸泫然欲泣,张口想辩,突然听见开门声。要变回狐已经来不及,雪言带着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泪花,惊得躲到师重琰身后。周围房里人听见动静,纷纷出来查看,见这边门开着探头便问:“发生何事……你是谁?”林枫试图解释:“他是……”然大半夜突然出现一人,怎么看怎么可疑。似乎无论如何都找不出任何不牵强的解释,林枫一时没词。谷玄之走过几人而来,纵使是被搅了清梦惊醒,除了冠发未束外,浑身上下仍是一丝不苟。他远远便见到屋中多了一人,闭眼去探,再睁眼时青芒出袖,长剑直指师重琰身后,蹙眉道:“狐妖?”雪言瞧着那剑芒,险些就要跪下喊道长饶命。林枫忙取了外衫翻身下床,插在几人之间道:“谷师……公子且慢,它不是什么害人的妖孽,是……”“是跟着你们的那尾灵狐?”谷玄之眉头紧皱,手中剑并未放下,隔着两人剑气也直逼雪言。“枫儿。”他看向师重琰,“你最好与我等解释清楚,为何与妖物混在一处。”师重琰搔了搔脸颊,暂且没说话。林枫对着谷玄之,又觉头疼。谷师兄待人温和,是个老好人,全派皆知。但,那仅仅是对人。他们这位师兄,正直得连满山翠竹绿松都自叹不如,生平嫉恶如仇,最为痛恨妖邪。青玄剑出万鬼殁,那把剑下丧命的妖魔鬼怪无数,光是这点便令修为不够的小妖闻风丧胆。虽说雪言近日食了不少灵力,修为恢复大半,然再怎么说,也只是只百年狐妖罢了。它躲在师重琰身后控制不住地发颤,细声喊:“道、道长……”“谷公子,你且放下剑,小白不是什么伤人的妖。”林枫劝解。“枫师弟,你来解释。”谷玄之脸很少见的冷了下来,只看着师重琰。林枫慌忙间差点以为他在对自己说,刚想张口,被师重琰掐了把胳膊。“师兄,我……”师重琰小心地看着谷玄之,脸上为难之色表现得淋漓尽致,“我瞒着你们,也就是因为担心你们知道他是妖便会这般。”“事已至此,我便不再隐瞒了。”他咬了下唇,道,“这狐妖的母亲,于我有救命之恩。她为救我身死,只留这一遗孤,他也因为而受伤折去大半修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弃他于不顾。”“本想是不会给诸位师兄添麻烦的,孰料前两日他在小师妹那贪嘴喝了酒,灵力大涨,这才化了形。”“他是妖没错,我等是当斩妖除魔不错,然难道就不该分清是非黑白吗?”“师兄,难道是妖便都该杀吗?”一番论述下来,满座无话。这番情感真挚言辞恳切,连表情都刻画入微,林枫和雪言都快信了。若不是时机不对,林枫定要给他鼓掌。饶是谷玄之也顿了片刻,才道:“你既说他母亲于你有救命之恩,细细道于我等听听。”师重琰张口便欲来,林枫担心过犹不及,及时插话道:“诸位,在下认为,当务之急是寻得瑶华姑娘,旁的事不妨都先放放。”语毕,不待他们回应,林枫转头便问雪言:“你与瑶华姑娘同处一屋却弄丢了她,该自证清白。”雪言愣道:“我……”“我且问你。”林枫提醒他,“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么,比如,就没有听见什么,或者嗅到什么?”雪言紧拽着师重琰的衣袍,低下头,秀气的眉头紧锁一处,绞尽脑汁翻找着。“我似乎……”他不确定道,“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声音。”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第40章成为魔尊的第四十日“你可确定?”一人问雪言。雪言被诸多道士气势汹汹地围着,紧张得雪白耳朵都从发尖冒出,小心答道:“我……似乎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