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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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区的gay吧里,白浩穿着黑色西裤,腰间束进黑色速干服,一看就是练家子。何战云穿着纯白短袖,及膝的浅蓝色牛仔裤和一双小白鞋,一看就是学生。 白浩死活都没想到,这么一个正常不能在正常的穿搭,竟惹来了一波又一波桃花?他就坐在吧台边,一个接一个男同志走来与他碰杯。也算是个好事吧,白浩顺利的和管理员搭上话,不动声色地露出了证件后便被带到了小屋查看监控。 何战云也跟了进去,他不敢一个人呆在外面。总有些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看,何战云原本还打算大显神通一番,现在想想……现在他连想都不敢想。 “什么?监控坏了?”白浩大声质疑,管理员连忙解释,“那天刚好断电,摄像头有些短路,就没接上。” 白浩一脸无语,压根不信他说的话,“你们老板呢?” “先生……” “你们老板呢?”白浩加重语气,“把他喊出来,快点!” 何战云站在一边瞧着,突然感觉小腿上一阵异样便条件反射的一巴掌拍在腿上。 是个花蚊子。何战云吹掉被打扁的蚊子,目光转回去,白浩和管理员就这么呆看着他。 ……白浩瘪瘪嘴,“快去啊,看什么看,喊你们老板过来!” 管理员走出去,白浩便扭曲着表情指着何战云,意识到他是个娃娃又收了收脾气,“你呀,能不能有点警察的威慑力,这什么场合,你还拍蚊子?” 何战云垂下头,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白浩拿他没办法,“看我回去和皖育说这事。” “不要!”何战云急了,白浩瞪大眼睛,喊话都破了音,“不要?我天,你……” 一人开门进来,打断了对话。 是个长发齐肩的男人,虽然不了解男同,但是经过这几次的交涉,何战云倒也一眼看出这人的性取向了。 白浩立刻站直了身子,严肃的神情不同平时,到真叫何战云紧张了起来。 “你是这的老板?”白浩问。 “嗯,需要我说明自己的身份吗?”男人声音温柔沉稳,白浩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我叫张天宇,本地人,今年20。” 20?白浩接过男人的身份证,果不其然是20岁,他还以为至少得25了。何战云也看了一眼,他心思细腻地注意到今天是这人的生日。 在自己的酒吧删除监控视频,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如果嘴咬的紧,警察也拿他没办法。眼下就是如此,白浩知道张天宇有鬼,但一时半会也不能把人拷局子里。白浩只好退一步说要在吧里转转,希望他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张天宇点点头,白浩便走出小屋,出门还看了何战云一眼,像是在暗示他呆在这别乱跑。 何战云又拍了一下腿,小屋里暗沉沉的还凉快,当真是蚊子爱呆的地方。男人看向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花露水。 “谢谢。”何战云笑着半鞠躬,男人问他,“你也是刑警吗?看上去比我还小。” “嗯。”何战云不能透露自己的信息,不自在地点点头,男人也看出来了,笑着说:“不好意思哈,只是……在这很少见像你这样的人。” “哪样的人?”何战云喷着花露水,在小腿上抹开。 “单纯。”男人言简意赅,“你来这不是玩的,也不像那个警察一样具有攻击性,你好像……就是单纯来这里一趟。” 何战云听的一头雾水,自己明明是来查案的,怎么在别人眼里就是来这溜达一趟?他把花露水递给男人,再次说了声谢谢。 男人接过花露水,看着何战云的眼神夹杂着许多情感,羡慕少年的模样,惋惜如今的自己,他悲凉地转身,顺带着背影也变得消沉。 “天宇!”何战云喊住他,男人转过身,“祝你生日快乐。” 男人有些惊讶,面上僵了一瞬,眼中泪水就砸了下来,何战云抽出纸给他擦了擦,男人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何战云咬咬牙,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没能陪你过生日,你一定很伤心吧?” 男人一惊,眼神慌乱立刻推开了何战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回吧。” “我……” “请回吧!该看的都看了,该问的也问了,谢谢你祝福我,我没什么好说的了。”男人打开门,外头震耳的音乐声立刻传进,何战云微微皱眉,走到门口停住。 男人低下头,不想对视少年单纯的眼神,何战云略带愧意地说,“不好意思,是我冒失了。” 白浩巡查无果,同何战云一同回了警厅,小家伙一路上兴致不高,吓得白浩以为他在屋子里遇事了,何战云摇摇头说没事,脑袋靠着窗沿吹着风。 夏天的风吹的人燥热,何战云吹了一会就升起了窗户,车里开上空调,他便耷拉着眉眼靠着。 “怎么了战云?你这口口声声说没事,你这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啊?”白浩急得冲前面加塞的车按了几下喇叭,嘴里骂道:“他娘的警车也敢塞!” 何战云嘟嘟嘴,“白队。” “哎哎哎,在呢,你说。”白浩小心翼翼回应着,何战云想到梁天宇强忍情绪的模样,眼神思索一会,开口。 “你说两个人之间会有爱情吗?” “会!”白浩直接了当的回答。 “那同性之间呢?两个男人呢?” 白浩猛的转头看向何战云,上下打量着这人,“你怎么了,酒吧里谁碰你了吗?” “不是……没有啦。”何战云噘着嘴有些恼怒。 “呃……有,有啊。”白浩磕磕巴巴地说,大眼睛眨的飞快,“当然有,这个……我虽然不了解,呃……这个……哎你去问梁皖育吧,他熟。” “他熟吗?”何战云直起身子。 “熟啊!他这方面有经验。” “啊?”何战云张大嘴巴瞪大眼睛。 “对!他亲口跟我说的,说是他有经验。”白浩一股脑复制了梁皖育那天的话,却丝毫没注意当下的语境,只想着把这糟心的任务甩给梁皖育。何战云本是想告诉他自己在酒吧的发现,被他这么一说,愣生生给憋了回去。 那……还是汇报给梁皖育吧…… 警队里,何战云敲了敲休息室的门,陆寒面上疑问的很,刚刚和梁皖育通了电话,师傅今晚在家里休息,怎么会有人来敲门? 门打开,何战云愣在门口,下一秒又露出笑脸,“你好呀小陆。” “你好。”陆寒没有让人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回答他,何战云尴尬地扣了扣手,“梁哥哥在吗?” “梁哥哥?”陆寒皱着眉。 “梁队,哦不是,梁副队……”何战云咧着嘴局促地笑笑,陆寒皱着眉头,“不在,他今晚在家休息。” “噢……我……我来拿东西,下午落在这里的西瓜和衣服。”何战云走进去,快速拿了上午穿的梁皖育的衬衫和短裤,拎着个大西瓜就跑了出去,陆寒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嘀咕——梁哥哥? 回警队时天上就沉闷闷像是要下雨一般,何战云本想着梁皖育住在队里,没想到竟然回了老房子。他此刻正骑着电瓶车同时间赛跑,天上乌云滚滚,何战云披着黄色雨披驰骋在马路上。 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何战云吓得浑身一紧,他拧大油门,豆大的雨滴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砸在他的雨披上爆裂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大腿屁股那都湿透了,小肚子那的衣服也被吹到了雨,何战云把车骑到大院走廊下,一手拎着西瓜一手抱着塑料袋下了车,拍打着大门。 “梁哥哥!梁哥哥开开门,我是战云。” …… 梁皖育刚洗完澡,一开门先是听见一道闪雷,再接着就是被吓一跳的何战云,受惊地窜了进来。梁皖育关上门,看着这个被淋成落汤鸡的人,赶忙把擦头发的毛巾包在他身上揉了揉,焦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冷不冷?大晚上怎么跑这来了?” 何战云打了个喷嚏,一路上风雨交加,此刻刘海湿哒哒地糊在眼前,脸上都是雨水。梁皖育拨开他的头发,大手擦了擦他冰凉的小脸,满脸担心。 “快快快,我给你放热水,先泡个澡别着凉了。” 何战云就这么被人撵着衣领子带到了浴室,门一关,梁皖育像个老父亲似的放水摸水温,何战云站在一旁直打喷嚏,怀里还抱着个塑料袋。 “这是什么?”梁皖育皱着眉扯出一袋湿透的衣服。 “这是我换洗的衣服。”何战云委屈地瘪瘪嘴,“都淋湿了……” 梁皖育微微张嘴想说他几句,到头还是忍住了,眼里颇为无奈,浴缸的水冒着热气,梁皖育把塑料袋扔在一边,“快脱衣服泡一会,我去给你找衣服。” 梁皖育半蹲下来把湿衣服放盆子里,准备放水洗一洗,身后的小人站着没动,他回过头看向何战云,“怎么了?” 何战云局促不安地扣扣手,走向梁皖育,后者站起身。四目相视,何战云步步紧逼,梁皖育一头雾水地朝后退。退到浴帘外面时,何战云停下步子,冲梁皖育龇牙一笑,拉上浴帘。 。。。 梁皖育苦笑地摇摇头,原来小家伙怕羞啊,他便出去找干衣服了。 何战云缓缓滑进冒着热气的水里,浑身酥酥麻麻的,脚趾紧紧扣着,肩膀微微瑟缩,适应水温之后又忽得全身舒展开来,连眉头都舒缓了,嘴角微微弯起,好不惬意。 水面上就露出鼻孔以上的位置,脖子那的头发泡在水里四面炸开,临近水面的地方又漂浮起来,何战云像个蒲公英一样瘫在水里,而梁皖育就像一阵风一样吹了进来。 浴帘那突然伸进一只手,吓得何战云蹭一下坐起,水流拍打着浴缸在边缘跃起,一下就溅到了浴帘上。rou眼可见的那只手一抖,梁皖育的声音随之而来,“怎么了?没事吧?” 手上抓着干净衣服,梁皖育又往里伸伸放在了小木凳上,“衣服给你放着了,别泡着凉了。” “噢!” 何战云洗完澡出来,梁皖育就坐在客厅沙发上,两人面面相觑,梁皖育站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 “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家。” “我和mama说了今晚睡在警队。”何战云坐在沙发边,接过梁皖育递给他的水杯。 “那你怎么来我这了?” “休息室里有别人。”何战云垂下头。 “噢,是小陆吧。”梁皖育想起先前通的电话,坐在何战云身边看着他喝着水,喉结滚动,梁皖育打量着何战云的身体,这人穿着自己的旧衣服,像个小大人似的。 何战云咽下水,梁皖育趁机转移视线,继续说:“那你怎么不和小陆一块。” “我本来就是和mama说跟你一起的,而且……”何战云努努嘴,“我今晚发现了个线索。” 梁皖育闻言坐正了身子,伸手拿过快喝完的水杯,接触间碰到何战云的手,那人浑身一紧,梁皖育并未察觉,又给他倒了一杯,“什么线索。” 何战云咽了咽口水,手心搓搓膝盖,“gay吧老板叫张天宇,我觉得他是龙虎的爱人。” “爱人?”梁皖育又坐回何战云身边,一双眼直直盯着他思索,“白浩跟我说张天宇这人有鬼,叫我明天去把人带回局里,但并未说什么爱人,你怎么发现的?” “直……直觉吧。”何战云被梁皖育直白的眼神看得心慌,接连咽了好几次口水。 “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不知为何梁皖育想起弟弟的日记,微微皱眉询问。 “他……他的眼神很悲伤,今天是他生日,他好像不怎么开心,而且……而且摄像内容被删除,他是老板,龙虎又……又……”何战云越说越磕巴,他感受到梁皖育炽热的目光,满脑子想的都是白浩说的那句话。 “又在那待了两个星期,吃喝不说还在那住,所以你就觉得他俩是基佬?”梁皖育靠在沙发上,欣赏地看着何战云,他没想到这小屁孩心思这么细腻。 何战云点点头,“你信我吗?” “信不信,查了不就知道了。”梁皖育站起身,“走吧,不早了,睡觉吧。” 何战云蹭一下站起身,梁皖育将他带到自己的房间,“你今晚睡这,我睡我爸妈那间屋。” 何战云点点头,梁皖育冲他温柔一笑便带上了门。 夜色静谧,房檐上的雨水滴答滴答往下落,蝉鸣少了许多,时不时会从巷口里跳出两声蛙叫。何战云躺在床上睡不着,他一脑袋埋在枕头里,猛的一吸,都是梁皖育的味道。 何战云认床,此刻他不想闻却又控制不住去闻。被褥,枕头,床单,他都嗅了个遍。睡不着睡不着,烦死了烦死了,何战云裹着梁皖育的被子滚来滚去。 …… 咚咚咚。 几声微弱的敲门声,“进。” 何战云打开房门,可怜巴巴地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梁哥哥,我……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