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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周六是顾从燃的生日,他知道在这个日子跟顾从燃回家意味着什么。凉风吹久了觉出冷意,许沉河推开玻璃门回到室内,视线触及茶几上的奖杯,他弯身将它握回手里。在屋里环视一周,他径自步至大理石餐桌前,左手抚过奖杯设计独特的杯身。经过打磨抛光的人工水晶触手光滑,一座奖杯的价值不在于它的制作材料是否昂贵,而是它所体现出来的少有人能企及的荣誉。而现在,他要把这份不属于他的荣誉摧毁,再融入顾从燃心上人的影子,送回对方的身边。许沉河扬手高举奖杯,而后重重落下!只听一声重物相击的巨响,杯身狠狠磕上桌沿,形状漂亮的人工水晶应声破裂成大的小的晶莹碎块摔在纤尘不染的橡木地板。第52章许沉河不见了一连两天,顾从燃都没联系上许沉河,打电话关机,发短信不回,驱车去浮金苑突击检查,屋里半个人影都没见着。特地找祝回庭问,对方说这几天没给许沉河安排工作,顾从燃懆急得要命,用力砸了一下祝回庭的沙发。祝回庭心疼:“大哥,行行好,那沙发我新买的,可没跟公司报销。”“许沉河不见了,”顾从燃松了自己的领带扔到一边儿,“他怎么那么爱玩失踪?”帮人保守着秘密的祝回庭苦不堪言:“可能就想躲着你吧。”“他躲我干什么?”顾从燃真心发问,“我又没逼他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哦,你想收他的礼物啊。”祝回庭敏锐地捕捉重点。顾从燃不跟他废话:“我去找方芮。”刚走到门边,祝回庭在后面叫住他:“你当许沉河是其他艺人啊,丁点儿事情都要麻烦助理,还是说你在担心什么?”被祝回庭的问题问住,顾从燃愣在门边,唇齿张合想辩驳,却找不到好的理由。“怕他不告而别?”祝回庭字字戳心,“是担心他的离开导致公司的巨大损失,还是担心再也见不到许沉河这个人?”从来不敢直面的事实被别人轻而易举揭穿,顾从燃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出自己的面色有多难看。梦里江画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相反他总连续性地梦见许沉河,是嘴角下有疤痕的许沉河。明知在这种情况下他该与许沉河保持距离以阻断动心的可能,却在失去对方的音讯时着急忙慌。“胡说八道什么,”顾从燃压下门把,“艺人不见了,责任不得落在公司头上了么。”和许沉河的通话记录停留在两天前,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顾从燃后悔未经过对方的同意就擅自帮他决定了跟卫芳苓的见面。提早收工,顾从燃开着车在路上兜了一下午,设想着每一个许沉河会去的地方,不知不觉从白天晃荡到了晚上。从缓行变疾驰,顾从燃没回秋池山庄,绕道去了浮金苑,想再碰一回运气。正是饭点,屋里却乌灯黑火,顾从燃顿然生出报警的念头。他细致检查屋里的摆设有否异样,意外发现几处和昨日白天离开时的不同——餐桌上花瓶里的假花换了,茶几上的果盘少了个橘子,阳台外晾了新洗净的衣服。许沉河是回来过的,只是没回复他的消息而已。从阳台外进来,顾从燃靠坐在沙发上,沉思这些天成日成夜困扰他的问题。许沉河会不会在某一天,悄无声息地走了?还没想出头绪,客厅的门就开了,他寻了两天的人出现在玄关的吸顶灯下,灰头土脸的,连浅蓝色的长袖卫衣都被蹭脏了。对方似乎并不意外他在家,摘下棒球帽挂到门边的衣帽架上,换了拖鞋温吞地走过来:“吃饭没有?”心里怀有的疑团在撞见许沉河疲惫的神色时全被顾从燃抛之脑后,他起身上前,捧住许沉河的脸,近距离看到了对方眼里淡红的血丝。“发生什么事了?”顾从燃抚顺许沉河翘起的刘海,用指腹揩去了他脸庞的一道污痕,“这俩天到哪了?弄成这副模样。”许沉河拨开他的手:“有点事做。”这无疑是在敷衍或逃避,顾从燃抓住许沉河抬起的手,看着那几根手指头拧起眉心:“怎么还把手给划破皮了?”攥着那掌心一捋,指关节下方有一片还覆了薄茧。“你搁那坐着,别费劲做饭了,我去叫外卖。”顾从燃把许沉河扯餐桌边坐下,掏出手机直接拨了曲间阁的订餐电话。点餐时他背靠在餐桌旁,单手向后撑着桌沿,无意中摸到了一处奇怪的凹陷。结束通话,他转过身来问:“这里是不是被蹭破了一块?”许沉河趴在桌上打瞌睡:“嗯。”“到底怎么了?”顾从燃耐心快要磨没了,倒不是气许沉河什么都不说,而是他自以为心急火燎地找了许沉河那么久,见着了面对方却漫不经心的态度,就跟洪水冲到了小火苗面前,还没碰到火苗尖儿它自己就熄灭了。“你很担心我?”许沉河下巴抵着压在桌面的手背,挑起上眼睑看顾从燃。他的眼里含着不皦不昧的笑,让顾从燃读不懂,接二连三被祝回庭和许沉河前后质问,他已然没了最开始时反驳的底气:“担心你有罪吗?”“没有,”许沉河伏在桌面笑,嘲讽的、无奈的、无谓的,一并糅杂在眼底,“我只是很难分清,你真正担心的到底是谁。”许沉河没胃口吃晚饭,桌上摆了五花八门他爱吃的菜式,他挑了几箸就放下了碗,也没跟顾从燃说话,抱了睡衣便去浴室洗澡。洗完出来见顾从燃在捣鼓桌上的饭盒,他扔下擦头发的毛巾走过去,默默地把没吃几口的菜换进干净的保鲜盒放进冰箱里,其它一次性碗筷装袋丢出去。顾从燃跟着他进卧室:“你要睡了?”“嗯,困了。”许沉河爬上床,刚拱进被子里,顾从燃就把他挖出来:“你头发还湿着的,不怕头疼?”不顾许沉河挣扎,顾从燃将人按坐在自己的腿上,捞了床头的吹风机给他吹头发。这个姿势使得许沉河极度不自然,他扭动着身子想要下来,被顾从燃空出手按住了腰:“安全为上,别乱动。”和顾从燃呆久了,许沉河都能一秒听出他哪句话掺了颜料。他不动了,也不跟顾从燃对视,越过对方的肩膀研究窗帘的花纹。顾从燃轻轻拨弄他的头发,偶尔稍长的刘海刺到他的眼睛,顾从燃便看着他敏感地闭起眼。“你很不开心,”顾从燃说,“如果你不想跟我回顾家,明天我可以告知我妈一声,说你还没准备好,她会理解的。”许沉河被吹风机的声音吵得头晕:“我只是太困了,没有不开心。”“这么说你是愿意